祭商在记忆里，她家乖宝不是没有主动过。
但从来没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短暂怔愣后，便选择躺平，一副任他处置的样子。
那双漆黑平静的眼眸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眼底深处似乎微微浮起淡淡的笑意。
祭商觉得这是情趣，所以格外坦然。
晏随对上她的目光，渐渐的，像一只气势汹汹的巨兽被顺毛了样，隐隐有些乖顺。
他贴着祭商的唇，好几秒都没有动作。
他故作凶狠地瞪着祭商，其实心里无措极了。
脑中着急的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看他不动，祭商微微动了动眉峰。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看在晏随眼里，像是挑衅。
他眸光一沉，凭着直觉，将舌尖探进她唇缝里，舔了两下。
因为没有把控好距离，牙齿磕住了她的唇瓣。
祭商倒吸一口凉气，尝到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好像被咬破了唇。
晏随也尝到了血腥气，骤然慌了。
看到自己把她弄疼了，面子什么的顿时就变得不再重要。
晏随涨红了脸，眼中透着几分恼怒，“我不会。”
祭商忍不住笑出声，抱住晏随的身子，重新将他压到身下，然后轻柔地吻住他，舔了几下他的唇角，再松开，唇瓣之间隔着若有若无的间隙。
祭商：“我先教你，之后你再来。”
她继续含住晏随的唇。
晏随双手放在身侧，攥着被单。
他气红了眼。
这对他简直是耻辱！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不会接吻，被个女孩子压着亲！
但很快，晏随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被女生温柔的吻搞得心慌意乱，逐渐沉迷。
他缓缓闭上眼，抓着被单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放到了祭商腰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
祭商松开他的唇，嗓音中含着宠溺的笑意，“学会了吗？”
晏随缓缓睁开眼，眸中还残存着几分迷离。
“……”学会什么？
完蛋！
根本忘了去学！
祭商看他的表情，便读懂了一切，眸中笑意加深，继续俯下身，亲他。
祭商很有耐心地教了他好几遍。
晏随被亲得浑身发软。
到最后学没学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本来祭商是要继续教他。
但这时，脑海中又想起伊滢的声音。
她握了握拳，心里冒火。
晏随又挣扎着说要起来办公。
她只能松开晏随。
晏随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处理工作。
祭商去了外面。
阴森森的声音传到伊滢耳朵里。
“再烦我，就死。”
伊滢：……
伊滢伤心的声音响起，“青栀，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两人之间的联系又断掉了。
伊滢：……
她表情不安。
青栀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不然为什么自己联系了她这么久，她不仅没有来找她，还数次断掉她们之间的联系。
伊滢看向身边的晴晴，“晴晴，你说青栀是不是已经察觉了？”
晴晴笃定摇头，“不会的，她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难不成是你透露给她了？”
伊滢连忙摆手，“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可能透露给她？”
晴晴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所以她不可能知道的。”
一直待在天使学院，没有经历过人间险恶的天使们真的很愚蠢。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够看出来。
她们不断叫祭商出来，一定有阴谋。
祭商心情复杂。
这群天使是不是傻？
想把人引出来，最起码得有点诱人的东西，就想这么光喊喊就把人叫出来，想得真美。
…
“噗！”
晴晴忽然趴在床边，吐出口血。
伊滢连忙过去扶住她，顺她的背，从她的表情来看，就知道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段时间，晴晴的身体越来越差。
她说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她的体内，蚕蚀着她的能量。
那股力量无法被驱除出去。
她唯一能够确定的，这力量不是属于恶魔的。
恶魔的邪恶之力要比这个好解决多了。
晴晴面色痛苦，眼中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情绪，对上伊滢担心的目光，说道：“我们不能再等了，要赶快把青栀叫出来。”
若说，刚开始晴晴执意要抓祭商，是因为她身为天使，却想成为堕天使，滞留人间，违反了规则。
后来她成为了恶魔，她就更打定主意，要将青栀带到大天使面前，接受惩罚。
但现在还有一个原因。
便是她需要问清楚，青栀留在她身体里的力量是什么。
她的身体告诉她。
这股力量如果继续留在自己身体内，早晚有一天，她会死的。
她不想死。
…
又过去两天。
祭商蹲在窗户上，对满盈说：“我出去一趟，他醒来后告诉他，我两个小时内回来。”
满盈从沙发上站起身，“你去做什么？”
“解决麻烦。”
祭商从窗户上一跃而下，展开纯白的翅膀。
她缓缓飞到云层之上，向着一个方向过去。
脑海中是伊滢的声音。
“青栀，你快来救我，我被恶魔抓住了。”
女生瑟瑟发抖的声音里充满恐惧，令人怜惜。
祭商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放心，我很快来救你。”
她话音落下不久，身后纯白圣洁的翅膀便完全褪成了漆黑的色泽。
那张侧脸似乎也勾勒上了某种绯靡妖异的气息。
伊滢那边等了一段时间，还不见祭商过来。
晴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再联系她一次。”
“好。”
伊滢试着联系，这次却完全感受不到祭商的存在了。
就像之前一样。
早之前，她就想联系祭商了，但都和这次一样，联系不到。
后来他们想到祭商已经成为了恶魔。
联系不到也是正常的。
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又突然联系到了。
她身上疑点很多，也不差这一桩了。
天使之间因为能量相同，互相是有感应的，不管在多远的地方，都可以联系到对方。
伊滢看向晴晴，“联系不到她了。”
晴晴咬了咬唇，感觉翅膀隐隐作痛，很快，她额头上覆了一层冷汗。
那东西又开始折磨她了。
“怎么会感觉不到，她会不会在耍着我们玩儿？”
伊滢：“……我也不知道。”
晴晴眼前有些发黑，身子不稳，差点摔了过去。
旁边的人将她扶住，“你没事吧？”
晴晴摇了摇头。
这是一条河边，河边铺满了干净光滑的鹅卵石，周围是深林，不会有人路过。
除了伊滢和晴晴，一边站了好几只天使，都是这次一块进行考核的。
晴晴看着他们，心里的不安逐渐消散。
虽然青栀的实力增强了很多，可那又怎么样？
她能以一敌二，但她们这边这么多天使呢。
抓她定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