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怎么了？”
窗子隔了些音，贺寄默模糊听到林云歌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
林云歌把男人推到贺寄默看不到的地方，低声质问他。
“你想干什么？”
陆时昆听着她话里不自觉的紧张，眉头都没动一下，闲庭信步一样坐进不远处的莲花轿车里。
“你说话啊！你到底还要做多少混账事！”
林云歌紧张的跟着他走，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男人对她的话不置一词，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对她竖起食指。
“噤声，礼物来了。”
随之他把林云歌捞过去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大娃娃一样，把她的头扭向车窗。
“吱——”
一声刹车声，一辆没有车牌照的加长林肯停在路边，还没等贺寄默拉窗动作。
几个黑衣大汉气势汹汹的从车里出来，人手一根棒球棍。
那些人带着口罩，煞气浓重，为首那人身材高大，注意到林云歌的目光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她感觉那人似乎马上就要来拿他的命。
凶神恶煞，不过如此。
这是陆时昆的礼物。
林云歌一瞬间明白过来男人要做什么，她拽着陆时昆的袖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犯法！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快让他们离开！”
窗帘被拉开，贺寄默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况，只见那黑衣大汉一棍子直接敲碎他身前的玻璃。
他下意识闭眼，碎玻璃散落他一身，还能睁开眼睛，黑衣人一手拽住他的前襟直接把人从窗户里拉出来。
林云歌脸色非常苍白，陆时昆甚至感觉到她身上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求你了，是我的错，求你别搞他。”
陆时昆捏住她尖细的下颌，脸上看出来半点表情。
“我不搞他，难道搞你吗？”
林云歌一点犹豫都没有，为了她哥哥，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别动他，想把我怎么样都行。”
陆时昆似乎嘴角勾了下，但眼里却浮现一抹阴翳。
“你看他，这都是因为你，不乖，记住，害他的人是你。”
林云歌被他按着头看过去。
街坊邻里看这阵仗探头探脑，有替他说话的，但是皆被黑衣人凶了回去。
她看到他哥哥被人狼狈的压在地上，那为首之人极重的一棍子敲在他的腿上。
贺寄默一向有骨气，没吭一声，她看着他裤管下淌出的殷红血迹，疼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
明明挨打的是贺寄默，但是她却比那个不吭声的人还疼。
她仔细的看过那动手的黑衣人，在他手腕上看到一个星月图腾，这个图腾，她记住了。
“乖了吗？”
陆时昆闲适的靠在座位上，手指间萦绕着一撮林云歌的头发。
林云歌不敢再看贺寄默一眼，看一眼她都觉得呼吸困难。
她哥哥那么温柔又优秀的人，什么都没做错，却被这么伤害。
贺寄默就是她的命，某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瞎了，像死了一样，心脏都感觉不到跳动。
她受不了这个，真的受不了。
见她不开口，陆时昆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一只电话伸到她眼前，“要报警吗？来，给你报警。”
林云歌沉默，接过手机，却是打了医院的电话。
陆时昆“学聪明了啊。”
林云歌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用眼神描摹下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