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灵儿身体不适,太微先免了她两日的请安,让她好好将养,而休养期间,最先来看她的,就是风神临秀和飞烟。
以前风神临秀就和孤月国主同门万载,情同姐妹,偶尔司风路过东圣国也会去看看灵儿,现在灵儿身子不适,她自然要来看望。
至于飞烟,则是为灵儿才华所吸引,对灵儿既羡慕又崇拜,两人也挺聊得来的,慢慢的就熟络了。
登门造访时,临秀和飞烟被请进正殿入座,灵儿就坐在她们近旁。
临秀给灵儿带了些补身的灵丹,虽然这些灵儿都不缺,但也是人家的心意,灵儿谢过好意就让琥珀收下,璎珞机灵的给临秀和飞烟上茶水糕点,一点也不敢慢待。
临秀瞧着灵儿的脸色还是有些白,皱着娥眉,“怎么气色还是这么差?我可是听说了,你都没让岐黄仙官医治。”
灵儿摇摇头笑着说,“临秀姨,我没事的,这只是小伤,过两日就好了。”
临秀叹了一声,“你呀,可别仗着年轻就不珍重身体。”
飞烟则是好奇的问,“欸,夜神天妃,我听说那忘川万鬼哭嚎,幽冥之怒更是可怖的很,怎么陛下还让你们去渡忘川,入魔界呢?”
闻言,临秀大惊,一个眼风叫飞烟住了嘴,“烟儿,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
飞烟吐吐舌头,低头拨弄着腰上系着的环佩不再出声。
临秀亦是无奈,她这侄女是兄长的唯一血脉,将来是要继承风神之位的,资质不错,就是性子鲁莽了些,好在几千年的教导好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有冒失的时候。
像刚才那种话就说不得,幸亏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传扬出去还得了?
临秀看看灵儿,又看着飞烟,“欸,你若能有灵儿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灵儿一笑,“临秀姨,此言差矣,每个人都各有长短,飞烟的率真正是她难能可贵之处,说明了她的内心淳朴啊。”
飞烟感谢地对灵儿点点头,又对临秀道,“对啊,姑姑,你就是那么严苛,我刚才说的话虽然不对,但我也是看这里只有我们才敢说的嘛,换了任何一个信不过的人在,我才不会吭声呢。”
“你知道就好。”临秀说着拍拍飞烟的手背。
三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临秀个人的事情上,飞烟嘿嘿笑着说有好多神君偷偷写爱慕信到迎风府,全是写给临秀的。
临秀半怒半羞的横了飞烟一眼,让她赶紧住口。
灵儿却是觉得这个不必着紧,毕竟要相守一生的伴侣,自然要慎重考虑。
说着又说到了灵儿自己身上,临秀神情认真的很,“灵儿,既然你称我一声姨,那我就多句嘴,我看你和夜神殿下感情很好,可是你们的子嗣上也该着紧些,毕竟紫方云宫那位可是暗暗教着劲儿的,听说正进言陛下给火神和穗禾公主赐婚呢。”
提到这个,灵儿就轻呷了一口茶,淡然道,“子嗣一事要看缘分的,急也急不来。”
飞烟也道,“先有子嗣未必就好,我听说岐黄仙官勘验过,说百花仙子这一胎是个水系体质的女胎,所以那位很不高兴,以那位的脾性,还不晓得怎么变着法儿的折腾百花仙子呢。”
确实,锦觅的出身和那张脸本就让荼姚不自在,若锦觅不能一索得男,而诞下的是一个资质低下的女儿,只怕她的日子要更不好过了。
不过栖梧宫的事,灵儿和润玉保持同一态度,所以灵儿也就是在心里怜悯一下而已。
这一提到锦觅,飞烟又想起她和自己说过的话,很是好笑,“欸,天妃娘娘,你说那百花仙子是不是这儿有问题啊?”她说着意有所指的指指脑袋。
“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我就不喜欢她,比我还冒失,后来她还莫名其妙的跑来找我,说什么让我小心穗禾,说穗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女人。真是奇怪,虽然我也不喜欢穗禾,但是百花仙子这样中伤她,心思实在是下作。”
灵儿对此深有体会,那锦觅属实莫名其妙。
未成婚之前,润玉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虽然锦觅经常来找他,但是他都没怎么理会过她,还明确说过让她不要再来璇玑宫。
对于这些事,润玉态度还比较紧张,就怕灵儿会介意,会不高兴,灵儿却是没什么,一来她相信的确没什么事,二来她也不觉得润玉会有意那个颠三倒四的锦觅。
至于穗禾,灵儿虽然还没有十足的了解,但目前看来她除了想拥有权势,所以攀附荼姚以外,其他的倒没什么可指摘的。
至少穗禾那鸟族族长就做的很好,不似水神洛霖,身为一族族长,除了布雨,其他水族的庶务竟是没有料理过一次,那无端灭族的龙鱼族至今还是桩无人问津的悬案呢。
以灵儿来看,水神这样尸位素餐,被褫夺神位是迟早的事。
而且她估摸着,太微给旭凤和穗禾赐婚也就是这些天的事儿了,不过穗禾却是未必乐意嫁给旭凤了……
因着休养的两日,实在无聊,灵儿就想着给自己和润玉做个香囊,灵儿自己喜欢薰衣草的香味,而润玉说过他喜欢玉兰花,临秀姨喜欢水仙,飞烟独爱蔷薇。
不过润玉正正经经告诉过她,“休养的时候事情交给仙侍去做就行,你绝不可再劳心费神,不然为夫可是要罚你的!”
灵儿当时点头应下,心里却是另有打算,她做香囊的时候,不叫他发现不就行了?
所以她就趁润玉夜间上值的时候撇下其他侍从,自己去御花园采撷鲜花预备做香囊。
御花园里花团锦簇,夜风送香,灵儿挑了几株开的正好的玉兰,正寻着薰衣草,忽的红光一闪,有异响动作,灵儿一怔,对着红光落地后化为的俊美少年轻唤道,“叔父,这么晚了您还在外面散心呐。”
丹朱转了两圈有些头晕,拍拍脑袋打个呵欠,又嬉笑着说,“老夫正在花丛里睡觉呢,哎,小灵儿,你怎么也在此处啊?”
灵儿道,“我是来摘花的,不过这夜晚风凉的容易着凉,叔父还是回府里去休息吧。”
“不打紧不打紧,”丹朱随意摆摆手,又对着灵儿连连咋舌,“啧啧啧,润玉那小子好福气啊,打小就定下这么水灵的媳妇儿,这近一看更是美得一塌糊涂,惊天动地。只是你这夫唱妇随的也太过了,润玉那小子十天半个月不来看老夫,小灵儿你也不去老夫的姻缘府坐坐。真是痛煞我心,痛煞我心!”
这丹朱说话语气极是浮夸,先是夸灵儿美貌,还想伸手捏捏她脸颊,灵儿面不改色的轻轻一拂,就把丹朱的手拂开,连边都没叫他挨到,后面他更是捶胸顿足的叫人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