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来。
曲烟只晕了一会儿，就被耳边若有似无的婴儿啼哭声音唤醒。
那股恼人的声音，又来打扰她了。
就是因为这股声音，老是让曲烟以为是小睿在哭，以至于，她甚至都开始有些不想见到小睿。
明明小睿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啊……
曲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或许是，吃药吧。
于是她艰难从床上醒来。房间里看着她的王阿姨这才发现她醒了，赶紧上前一步，问道，
“夫人你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去医院啊？我们都已经通知了家庭医生了。”
“没事。刚刚就是有些精神不好，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不用找医生过来，我就是身体比较虚弱罢了，叫医生不用来了。”曲烟说着。
其实她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
但是她还是不想让自己的情况被更多人发现。
她在小时候，由于和曲凝互换身份这件事，已经遭受了非常多的白眼，只有非常少的一些人不会对她冷脸以待，但是他们，又往往会用一种更伤人的、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同情。
所以生病这件事。她不希望被更多人知道。
之后，她又叫王阿姨离开，而自己则是又坐回了房间的梳妆台上，找到自己此前准备吃的药，看着那一只只白色的药瓶和雪白的药片，她一点吃它们的心情都没有。
而且。吃了这些药的副作用也还不小……
曲烟心里想着，忽然没有了吃药的心情。
吃这么多药好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残酷的现实依旧摆在眼前，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无法忽视。
于是她躺回床上，沉溺在了痛苦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真的会好起来吗？还是只会更加糟糕？
小睿是不是在哭？还是他因为讨厌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所以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哭。
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所以才会一直幻听到婴儿的哭声？
……
她的脑中不断闪过一万个疑问，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成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但是，它们统统都只有疑问。没有回答。
终于，她问到了自己最关键那个问题。
凌盛还没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是很残酷，可是明明知道真相残酷，自己却像个胆小鬼一样不去触碰，也很让她痛苦。
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有勇气说要面对真相呢？
如果她选择了甜蜜的谎言，是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不。不会的……程飞扬已经知道了夏曼还活着，这件事怎么想他都应该能想通。
杀手若是为程家服务。又怎么可能不杀死夏曼。
杀手若不为程家服务，又为什么要动手。
啊，原来杀手萧城，始终效忠的人都只有一个，季卓然。
他为季卓然而动手，所以明明可以杀夏曼，却还要留她一口气……
所以，为什么季卓然要这么做呢？
自己真的有勇气去问他这个问题吗？
其实这件事。就连程飞扬都能一点就通，曲烟在看到程敬天入狱的时候，也该想到的。
原本季卓然是可以赢，但是。程家不该输得这么惨。
如果程家输得这么惨烈，那么，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了很多动作。
她该想明白的。
但是，诚如凌盛所说，她在自己骗自己，所以，她刻意不去想这些事，只是让季卓然，不要太为难那些人。
而她，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她脑海中的疑问继续发出。
然而所有问题，依旧找不到答案。
窗外的天空黑黑的，而她耳边还有喑哑的婴孩哭声，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乌发凌乱，一切的一切，好像是恐怖片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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