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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看着曲凝一副为难的模样，却体谅道，
“好了好了，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事情你也没有心情，毕竟从小你就是节约长大的，应该很不喜欢我这用钱的劲儿吧。”
“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其实挺羡慕你的。”曲烟说着。心里也不由得回想起了过去，她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穷得叮当响。
陈桂芬是个非常贼的人，她只要一看到曲烟有钱。就能想办法掏空她口袋里最后一个子儿，而曲烟把钱给了外婆之后，就只能羡慕着曲凝拥有那么多东西。
至少，她不必穿着a货裙子招摇过市。
曲凝却说：“你是不知道，我用那些东西有多心虚呢，我柜子里的包包衣服买了又买，但是每次买了很多东西之后，我都会做噩梦，梦见你知道了真相，梦见我被打回原形，梦见我忽然过着跟你一样的日子，我就像个小偷一样。偷了你的人生。”
“倒也还好，现在想想，那段经历，给我带去的东西倒是比给你的还要多，至少，它没有让我变成一个像你一样。只知道花钱的大小姐，那我也会感觉可怕，自力更生的感觉，有时候倒是也挺愉快的，只是外婆……她太会骗了。”
曲烟说着，竟然笑了笑。
现在想想。陈桂芬已经看着她口袋里有钱，就开始发挥演技装病骗钱，倒是也挺好玩的。
那会儿其实曲烟自己也纳闷过，怎么每一次外婆都是在她发薪日前后发病呢？
但是看着陈桂芬脸上痛苦的神情。她到底还是心疼多过了理智，所以最后也往往是她败下阵来，献上钱包。
曲凝听着，也是跟着笑了，
“是啊，我有时候都觉得。她是演戏演着演着把自己都给演进去了，怎么就能对你那么好。却对我不闻不问呢？她明明是我的亲生外婆啊，小时候。你不知道我又多羡慕你，一直身边都有一个长辈陪着，那样的慈爱，家里那些下人根本比不了，而曲守全，也不会给我。”
听着曲凝的话，曲烟回想起过去，一时之间也迷茫了。
是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和曲凝调换身份的这一段经历，现在仔细想想，竟然都已经算不清得失了。
她是失去了很多东西。可是她都已经拿回来了。
而曲凝失去的东西……像是她的外婆，她的丈夫萧城，都再也回不来了……
曲凝一边说话，一边摸了摸萧遥肉嘟嘟的脸颊，又继续道，
“其实有时候啊，我还会想，如果当初曲守全让我选择，如果我有得选，我也许压根不会同意让我们两调换身份的事情，现在想想，我才是亏大了好吗？”
曲烟笑笑，自己也不清楚，这里面曲凝的得失有多少。
她说：“对不起，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说到底，其实你也是受害者。”
“好了，咱们姐妹都各自有各自对不起彼此的事情，所以以后都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未来咱们好好过就成。”
曲凝说着，自己都有些意外，为什么认识了凌盛之后，她会说出这么心胸开阔的话来。
曲烟听着也有意外，但意外之后，却感觉到了一股辛酸。
她终于和曲凝和解了，可惜的是，她也即将彻彻底底，离开这里。
但此刻，她也只能同意曲凝的话，
“嗯，我们以后，就好好过，你、萧遥、凌盛，你们一家人，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你也会的。”曲凝祝福道。
曲烟笑笑，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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