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低垂着头怎么也不敢说话。
素雪鸢于是轻声叹气，“看来，你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了，那你就好好的等着毒发吧。”
素雪鸢又将目光落在为厨房采买的阿德身上，她轻轻笑了笑，“爹，就给他下毒吧。”
阿德是个中年男子，看到素雪鸢丝毫没有犹豫，他扑通一下跪了，“二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素雪鸢歪了歪头，“不知道？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素程锋上前，先是踢了他一脚，再将药往他嘴里塞。
阿德吓得身体一软，下身顿时就湿了一块。
不过，药倒是没有塞进他的嘴中。
素雪鸢啧了一声。
“既然胆子不行，为何一开始要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她在众人周围缓慢的走动了起来，这时候，彩蝶体内的毒药已经发作了，她疼得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二小姐，给我解药！”
“二小姐，我不想死啊，太痛了，求求你了！”
“冯姨娘，你救救我吧，看在我照顾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你救救我啊。”
她不断的哀求，不断的在地上打滚，狼狈不已。
现场众人都脸色发白的看着这一幕。
素雪柔道，“二妹，这也太残忍了，你……”
“之前大姐要将我沉塘的时候，可从没说过，很残忍，再之前，大姐将我推入水中的时候，也不曾觉得我不会水，会溺死呢，所以，大姐的善良，是我不配吗？”
素雪柔心里一慌，“二妹，我没有！”
素雪鸢嗤笑一声，根本就不想理会她。
“爹，继续给他喂毒药吧。”
阿德终于受不了，哭着道，“我说，我说！”
素雪鸢转过眸去。
素夫人脸色发白，“放肆！”
“你闭嘴！”素程锋瞪着素夫人，“今日，就让雪鸢自己审，谁都不许说话！”
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素夫人看了一眼黄嬷嬷，黄嬷嬷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阿德不敢看任何人，闭着眼睛道，“是夫人房中的黄嬷嬷让我每次买菜的时候，夹杂一点藏红花带回府中的。”
“藏红花每次购买都是有记录的，黄嬷嬷还给了我一个药方，那是正规的补血活血药方，里面的藏红花剂量不大，多买几次，分量就足以让冯姨娘落胎了。”
“因为这不能是一个人买，所以，黄嬷嬷让我带着药方，找了外面的人给买，找了十来个人，藏红花的分量就很大了。”
“将这些给了黄嬷嬷，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有一个人开了头，其余的人就都开始说了起来。
“黄嬷嬷给了我藏红花粉末，每次做菜的时候，我会稍微放一些到味道稍微重一些的菜中，这样冯姨娘就不会轻易发现。”
“大概持续给她吃掺了藏红花的菜半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有些小产的迹象，后面我就更加小心，隔几天下一次药。”
“前天冯姨娘小产的时候，那药其实已经没下了，其余的药，也都被我扔到池塘里面了。”
“二小姐房中的藏红花，是钱姨娘让我去放的，那日二小姐跟翠竹都不在院中，我偷溜进去将药放进去的。”
如此，时间线跟事情线全部都对的上。
这些人说完之后，场中寂寂无声。
黄嬷嬷浑身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而素夫人跟素雪柔两人，也是强行镇定而已。
“啊！夫人，你为什么要害了我的孩子啊！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啊！”冯姨娘终于崩溃，冲上前跟素夫人理论。
素夫人深呼吸几口气，转而，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黄嬷嬷的脸上，“黄嬷嬷，你可知罪！”
黄嬷嬷狠狠的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夫人，我……”
“枉我这些年这么信任你，你竟背地里这般害人！你口口声声说你一辈子为我，到头来你就是这样为我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将我放在何种地方！”
素夫人跪在地上，“老爷，是我管教无方，竟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怎样，这件事我有无法逃避的责任，老爷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指使，她一个下人陷害我腹中的孩子做什么！”
“是我。”黄嬷嬷也终于冷静了下来，既然她已经无法摘开，她无路可走，“我有动机，我是为了小姐跟小少爷。”
一语出，素程锋狠狠的一脚踢在她的身上，将她踢的倒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身。
黄嬷嬷道，“少爷小姐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自然见不得属于他们的东西被分享，所以，我要陷害二小姐，要想办法除掉冯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素程锋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黄嬷嬷再次踢倒在地。
黄嬷嬷躺在地上，“老爷，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这件事跟夫人，跟小姐丝毫关系也没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瞒着他们的，老爷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
方姨娘哭的肝肠寸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我的孩子他……呜呜呜……”
素雪鸢上前扶着她，“冯姨娘，以后还会有的，你现在要保重身体，你还年轻不是吗？”
素程锋恨声，“来人，将她沉塘！”
素夫人一怔，“老爷，老爷……黄嬷嬷她陪伴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一时糊涂犯下这样的错，我也有责任的，老爷你责罚我吧，不要杀了她！”
“我这么多年只习惯她来服侍我，我离不开她啊，老爷，看在这些年我为你辛苦打理家业的份上，你饶过她一命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一个下人而已，她的命，能跟我儿子的命相比吗？黄心淇，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啊？”素程锋的声音，冷的跟冰渣子一样。
素夫人整个就跟被点了穴道一样。
就听素程锋一字一句道，“之前说是雪鸢做的，你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将雪鸢沉塘，现在换成了你院中的下人，你却这般求情？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儿女的命，不敌你院中一个下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