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的瞳孔一点点放大，尽管死咬着嘴唇，可眼眶还是忍不住一点点泛红。
最终，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么滴落了下来。
看她这个样子，萧昱泽之前只是问话，并没有拆穿她。
这份暗恋，就是周朗口中的她最后一层遮羞布，现在撕开了，她只能和盘托出。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没错，我是喜欢帝君。可帝君如此优秀，天人之姿，我喜欢他又有什么错？”
她深深地看着萧昱泽，眼中的深情，无处掩藏。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若雅对萧昱泽的爱，比我之前看到的还要深刻。
之前在我们面前，她怕是都好好掩饰过的。
此刻，这汹涌的爱意，却是藏都藏不住，快要喷薄而出了。
“喜欢一个人当然没有错，但如果打着喜欢的名义，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天理不容了！”周朗冷哼着，目光凌厉地扫向若雅。
“之前把苏九推向三通城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不就是想借着鬼婴的手，置她于死地吗？”
萧昱泽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听到周朗口中的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是你做的？”
这样审视的目光，让若雅再也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能是生硬地点了点头。
“是我。可我并没有想害死她，我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而已。她会从出口出去，是我从来没想到的。后来我不是也想办法补救了吗？虽然其中大部分原因是我不想帝君为了她放出景炎，虽然我确实知道哪一个女鬼才是鬼婴的亲生母亲，故意将她调到了后面的位置。但我真的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从来没想过害她。因为我知道，她死了，帝君会伤心。我这么爱帝君，怎么会舍得帝君难过呢？”
周朗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厉声说道：“你说的倒是好听，其实你只是不敢自己动手害死她罢了。你怕萧昱泽知道是你做的之后，会怪罪于你，会将所有的愤怒加诸在你身上，你会更没机会。借刀杀人，你倒是一直下的一手好棋！”
周朗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若雅留，将她的所作所为，都分析了个透彻。
若雅似乎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连连对着萧昱泽摇头道：“不，我没有。帝君，我真的没有。”
萧昱泽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这样的目光，让若雅的表情更加痛苦。
一瞬间，她从萧昱泽最信任的人，变成了让他寒心的对象。这么巨大的落差，若雅怎么接受得了？
“所以若雅，常俊伟和江灵也是你放走的吧，他们到底藏哪里去了，为什么泰山府君都找不到他们？”
我缓缓上前，对着若雅沉声开了口。
以前的事，此时此刻我也没什么心情去计较。我想知道的，只是江灵现在的下落。
“他们确实是我放走的，但他们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若雅沉声说道。
“你！”萧昱泽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失望。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你没帮他们，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好地将自己的行踪掩饰掉？”周朗厉声质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哪怕你问一千遍一万遍，我的答案也是一样。”若雅仰起脸，一字一句认真道。
“我看你是想他们顺利跑出去对付苏九，你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吧！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出他们两个在哪，可别怪我不客气！”
周朗拳头都捏紧了，对着若雅冷声道。
若雅轻哼一声，淡淡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若雅这态度，俨然热闹了萧昱泽。
他对着外面冷声喊了句：“来人。”
很快，便有两个人进来了。
“帝君。”
“将若雅带到十八层地狱大刑伺候，她什么时候开口，你们就什么时候停手。”
十八层地狱，那么可怕的地方，还要一层层地受那些酷刑。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若雅眼中，写满了受伤，颤抖着嗓音看向萧昱泽。
“帝君，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江灵他们的下落，你为什么也不肯相信我呢？”
萧昱泽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倒是说说，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都是怎么胡来的？！”
“帝君，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得到的就是你这样的对待吗？是不是事情只要关于苏九，你就会失去理智！我的几千年，也比不过苏九和你在一起一年不到的时间！凭什么，我到底哪里比她差了？！”
“这个世上，谁都比不上她。”
萧昱泽说着，目光渐渐落向了远方。
奇怪，他不是在说我吗？
为什么看的不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萧昱泽这样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踏实。
但很快，这不踏实被若雅不甘的声音吓退。
“帝君，你不会如愿以偿的。不会！”
若雅被人往外带去，她的声音，也一点点消退。
“你怎么带她来这里了？”萧昱泽对着周朗问道。
“我要是不带她，她就来不了了。”周朗撇撇嘴，冷哼着说道，“放心吧，泰山府君最近忙着帮我找人，应该没空注意你这边的动向，哪怕是注意到，我也可以说是带着她来查江灵下落的。这锅有我来背，你俩可以安心见面。”
周朗说着，大喇喇地躺到了沙发上，指了指门口道。
“隔壁有房间，你们去那就行，别打扰我休息了。”
我无奈地对着周朗笑了笑，牵着萧昱泽的手去了隔壁房间。
他带着我坐到了床上，我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低声开口道。
“萧昱泽，我的前世，都是怎么叫你的。”
现在我们怎么也算正式在一起了，总不能还这么生分地叫他的名字吧。
“阿泽。”
他低声说了句，嗓音都有些颤抖。
“阿泽？阿泽，阿泽。”
这个亲昵的称呼，我喊了一遍又一遍，越叫就越是顺口。
萧昱泽的眉头，却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低声道：“其实，你叫我昱泽也可以。”
我的心，不知道怎么就咯噔了一下。
总感觉，他是要将前世和今生的我区分开。
可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我抬头看向他，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走进一个人，站在门口道：“帝君，泰山府君有请。”
泰山府君四个字，吓得我立马是从萧昱泽身旁弹开，一个人坐得笔直。
难道说，我们偷偷见面的事情，被泰山府君发现了？
萧昱泽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摇头道：“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应该是叫我们两人一起过去。你别太担心，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好。”
我的心，总算是收了回来，目送着他出了门。
奔波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
等着等着，就觉得有些乏了，我躺在那张熟悉的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床睡着依旧是很舒服，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阿九~”
一声熟悉的呼喊，吓得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是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