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去考核场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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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至不愧是执法堂的堂主,折磨人很有一套,考核期间连计时表都没有给这一批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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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这批学员甚至不知道这种近乎变态的考核什么时候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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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看不到尽头,精神无时无刻都要保持高度紧张,直到最后一秒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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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重要的心理行为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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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因为承受不了这个极限心理训练环节,精神崩溃的高达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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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核场待了四个时,顾芒晚上睡在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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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她直接去了技术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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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编系统比较麻烦,顾芒跟技术组重新修改了源代码,又计算了两,才稍微有了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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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考核也到了最后的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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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在技术组全员还在研究控制系统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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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密密麻麻的键盘声和压低的团队交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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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脚一蹬地,椅子滑到另一台电脑前面,漂亮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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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复杂的绿色代码往上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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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一个问题,她又回到先前那台电脑跟前,继续研究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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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顾芒手腕上的通讯仪闪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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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至的声音传出来,“无声,考核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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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手底下稍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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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调试仪器过来找顾芒的阎缺听到这话,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光,“考核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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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看了他一眼,点头,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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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缺嘴角的笑几乎压不住,“那爷是不是可以考虑进我们技术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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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沉默了一秒,没理他,出声回复邢至那边,“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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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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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前面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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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从这里开始特训,今结束,一群人仍旧在这里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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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表情麻木的站着,脊背挺得笔直,腿部也绷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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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没有得到休息的眼里拉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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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缓步走到他们跟前,精致的眉眼裹挟着寒凉,一双黑眸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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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肆一眨眼,身子微微晃了晃,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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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他咬了咬牙,眼睛用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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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和他的动作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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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时,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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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人全靠意志力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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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淡漠的出声,“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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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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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顾肆念完六,顾芒看见出自红蝎的五个人眼梢泛起殷红,眼泪涌上眼眶,死死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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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散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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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十个人,死了三个,一个终身残疾,一个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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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四次特训里伤亡率最高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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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至想起训练前一晚上他给这批学员做烤全羊,一群人有有笑的画面,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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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双手插兜,声线寡淡低沉,“恭喜你们,通过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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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没有欢呼声,只有让人压抑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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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人在来赤炎之前——希望结束的时候我们都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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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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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是个女生,眼泪直流,“教官,我们伤亡率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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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目光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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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只是面无表情的流着眼泪,抬手擦掉,又流下来,越擦越多,仿佛眼睛不受她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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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芒停留了几秒,看向邢至,下巴稍微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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