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她的天赋比太多人出错。”
娇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果然，是这样吗......
因为天赋，所以她永远无法完成自己的梦想。
明明奶奶是那么厉害的人，却依旧不愿意培养她。
或许在她眼里，如果收了自己......就代表着耻辱吧。
然而，许七娘接着说道：
“但是，你认为，我看的只是天赋么？”
娇娇顿住了，她抬起眼，恰好对上许七娘投来的视线。
平日里风轻云淡的老人，在此时显得是那样的威严：“娇娇，你忘记了我是怎么教你的。”
“当年我教导你，作为医者，最重要的是一颗能够不惧困难而面对病患的心。或许你无法治好所有的病人，但你必须去努力救眼前的任何一条性命。”
“而你，是怎么做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没有苏拾月呢？”
“如果我也没在场呢？”
“那么，最后的结果，是你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孕妇丧命吗？”
娇娇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无声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她并没有这么想。然而在许七娘严厉而又凌厉的注视下，她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似乎只要说出一点谎言，就会被眼前的人无情戳穿。
“娇娇，我很了解你，所以我很清楚你会怎么做。”
许七娘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向来风雷厉行的老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无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愿意正式教导你，是因为你的天赋呢？”
“如果我真的在意你的天赋，又怎么会平日里留下专业书籍给你，并让你跟着药堂里的王老学习呢？”
娇娇的手逐渐握紧。
“身为医者，最重要的是一颗心啊，娇娇。”许七娘说道，“如果你连面对病人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去治病？”
娇娇沉默着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许七娘在说完后，徐徐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空间里，转眼就剩下她一人。
是这样吗......
娇娇的眼里充斥着无限的迷茫，她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地询问着自己，像是想要掩盖自己那些卑劣的念头。然而另一边，她又清楚地意识到，许七娘说的是真的。
在面对那个孕妇的时候，她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治不好人，害怕之后要承担后果，所以她选择放弃、不沾手，哪怕明知道，如果这样下去，这个女人面对的只有死亡这条路。
娇娇缓缓地闭上眼睛，掩盖了眼里的恐慌。
......
另一边。
苏拾月坐在床边，面前是半跪着的宫谨渊。
此时的男人正垂着双眸，让女人都为之嫉妒的浓郁睫毛在黝黑的眼底中投落出细碎的倒影。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轻地揉捏着苏拾月的掌心，恰当好处的力度让她的手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人舒服得想要眯起眼睛，就连疲惫都卸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