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真的侧过头，认真看了顾亦珏好几眼，才重重摇头，“没有。”顾亦珏更纳闷了，“那他们为何一直盯着我看。”说着，顾亦珏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沈缘，对比大臣们投来视线的角度，再次确定那些大臣就是盯着他看。不仅看，有的人还小声议论，他都注意到了。沈缘挑眉，一本正经，“大概是为顾少将军的风姿所折服吧。”不得不说，顾亦珏长得确实耐看，而且属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种类型，特别是他通身的气质，既有少年意气，又有将军威严，只要多看几眼，定是挪不开眼。像殿下这类眼光好的人，更是一眼沉沦。顾亦珏“啧”一声，不信，这些大臣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人群中好几个脸熟的面孔，他都见过，比如那个刑部侍郎陈友，老熟人了。很快，顾亦珏发现这些大臣怪异的目光不是重点，重点是玉柔到现在还没出来，上朝的大臣都快走光了，只稀稀拉拉出来几个人。沈缘也注意到了，往前走两步，伸长脖子张望一番，没看到玉柔公主。“顾少将军。”迎面走来一个人，顾亦珏赶紧收回视线站得端正，不露痕迹打量眼前来人。看服饰，品级不低，他没见过这人。但是沈缘认识，他先一步行礼，顺带提醒顾亦珏，“属下参见林相大人。”原来这人是丞相，顾亦珏赶紧行礼，“见过丞相大人。”林澄笑呵呵地虚扶一把，“免礼，少将军在等玉柔？”这人听上去跟玉柔很亲密，顾亦珏在脑海中飞速搜索与这人的有关信息，方才沈缘称呼他林相，所以他姓林，而玉柔有个表哥叫林攸毅。莫非这人就是林攸毅的父亲，玉柔的舅舅？顾亦珏面上不动声色，“回大人，正是，不知玉柔殿下是否有事耽搁了，到现在还不见她出来。”林澄很好心地解答顾亦珏的疑惑，“下朝后，我与玉柔交谈了一会儿，便耽搁了些时间，之后她又说有事，便朝另一个方向走了。”难怪等这么久没等到人。林澄眯起眼睛，乐呵呵地打量顾亦珏，小伙子气质不错，抓回去当驸马正合适，比那个什么齐叔灵强多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准上。顾亦珏注意到林澄异样中透着欣喜的目光，终是忍不住问道，“恕在下冒昧问一句，朝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或是玉柔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从宫门里出来的大臣，都盯着他看。提起朝上的事，林澄笑了，“没什么大事，是玉柔为你谋了份天大的好处，她这一招用得好啊。”一开始他并不清楚玉柔打算干什么，只以为她感情用事，直到林皇后提出要给顾亦珏大笔赏赐之后，他才明白。谋求禁军统领一职是假，后面这些赏赐才是真。林皇后已许久没有允诺这么丰厚的赏赐了。顾亦珏没听明白，玉柔用了什么招数，与他有什么关系，“还请林相大人明示。”林澄张了张嘴，对上顾亦珏的脸，立即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袖子一甩，“你回府上等着便可知晓，最迟明天早上。”顾亦珏还想追问。林相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两人只得行礼，“林相慢走。”顾亦珏本就觉得奇怪，听完林澄这番话，更是一头雾水，不过现在至少明白了，玉柔定是做了什么。沈缘转向顾亦珏，看热闹不嫌事大，“少将军，你现在脸上没花，说不定最迟明早，就能开出花了。”还比了个开花的手势，两只手掌贴在一起，指尖朝上，从胸前升到眼前，手指打开弯起，做了朵花的形状比在脑门前。顾亦珏突然懒得搭理沈缘，用关怀智障的眼神望着他，“等玉柔出来，我一问她便知。”沈君珏没让两人久等，林相离开后一炷香的功夫，她就出来了。一看到顾亦珏，沈君珏眼眸发亮。“殿下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少将军就等不及了。”沈缘悠悠开口。顾亦珏瞪沈缘一眼，怪他多嘴，转脸温温柔柔地扶着沈君珏上马车，“早朝累了，玉柔快上来歇着，别听他人多说。”沈缘用看热闹的眼神目送两人上了马车，随即坐上车架，催促完车夫往宫门外走，便屏住气息听身后车厢里的谈话。沈君珏很快察觉到顾亦珏的异样，“你有话问我？”顾亦珏抿唇，“没有，只是那些大臣从宫门出来后，都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沈君珏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全都盯着你看？”顾亦珏颔首，侧过眼神，“你的杰作？发生了什么，在门前还遇到了林相，林相的眼神更夸张。”沈君珏拉过顾亦珏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胡乱画着凌乱的线条，“不算什么大事，帮案件相关的功臣谋求一些好处罢了，不过这回我给你要丰厚的赏赐。”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帮顾亦珏在京城谋个一官半职，她心里很清楚，顾亦珏只是暂居京城，他之后肯定会回燕北。顾亦珏属于燕北，从不属于京城。她也不想用来自京城的绳索束缚他。“林相也这么说……”顾亦珏忽然心里发虚，上次玉柔说给他赏赐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京城给顾府送来一大堆金银珠宝和名贵药材字画，这回是找皇后要的赏赐，声势绝不比这小。还没有玉柔给他一个吻实在。不过嘛……可以将这些物件兑换成现钱或是飞钱。但那是之后的是。顾亦珏拉过沈君珏的手将人揽在怀中，顺带让她的视线离他腰间的家徽远远得，他现在只戴了家徽，没有佩戴玉坠，方才那一下，真怕她发现端倪。“这份赏赐是不是明早才能知道？”沈君珏想了想，颔首。“但我现在就想要，你给的，实实在在的赏赐。”顾亦珏盯着沈君珏的唇，眼神中暗示意味十足。说完，缓缓低下头。“等，等等……”沈君珏被圈在顾亦珏怀中，逃脱不得，索性放弃挣扎主动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