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隐约中我听到两声仓皇的喊声。
“沈姝!”
“小姝!”
傅慎言和沈钰的声音……
醒来,无一例外,是在医院。
浑身疼得发麻,盯着天花板,我有些嫌弃自己了,你看,连杀自己最恨的人都下不了手,没出息。
看着立在床边的人,我不由有些抱歉,“抱歉,我好像又没有控制好情绪,好像闯祸了。”
顾翰不是第一次见我自杀了,一开始惊慌恐惧,现在能将我救活,他便已经释然了。
他抬手将我额头上的碎发挪开,声音有些低,“沈钰几百万的宾利车,报废了,你命真大!”
我浅笑,不知道他是在庆幸还是在后怕,手背上插着针头,有些肿,看样子是输液好久了。
“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他点头,“两天一夜,额头和心脏都受伤了。”
我盯着天花板,有些悠悠道,“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疼!”
我一直不敢死,是怕疼,怕刀片划过手腕时那种刺麻麻的疼,怕从楼上坠落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怕疼这个毛病,让我变得胆小又懦弱。
他沉了脸,“沈姝,这是最后一次,你如果不想报仇,你如果甘心被伤害,你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管你。”
我抬手,想去拉他,声音有些嘶哑,“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控制好情绪的!”
我不甘心的,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见我眼红了,他叹气,将我手放在被子下,开口道,“别再犯傻,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还可以慢慢走。”
我点头,盯着天花板开始了漫长的发呆,我怎么会没有勇气撞向傅慎言呢?
再次睡过去,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本该在黄泉路上相遇的人,此时在病房里四目相对。
傅慎言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色定制西服,可能因为病房里的空调温度高,他将外套脱了,白色衬衫被熨烫得平整一丝不苟,和他真像。
“醒了!”他上前,眸子落在我身上,折射出隐晦不明的光。
我闭上眼,实在不愿意见到他。
他继续开口,“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不语,没有说话的欲望。
“想喝水吗?”
手背隐隐作痛,我蹙眉,这两个月以来我输液的次数太多了,手背上的青紫已经留了好久了。
一直消不掉,还真人让人烦躁。
身子被稳稳扶起,我蹙眉睁开眼是傅慎言放大的俊朗的脸。
一杯温水放在我面前,我定定看着,良久不做反应,许久,才抬起输液的手去拿。
杯子握在手中,说实话,有些吃力,手背上的输液管有血液回流,傅慎言看着我,黑眸里都是痛色。
我眯了眯眼,手中的杯子不出意料的掉了下去,“啪!”的一声,杯子落地,玻璃片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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