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宸感觉自己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比双腿更沉重的，是急速下坠的那颗心。
年婳出事那天，言云熙刚好回国。而且很明显他每次回国都是奔着年婳去的……
一想到某种可能。他只觉得太阳穴疼得要炸开。
房间里，言云熙的声音缓缓响起：“爸。我真的没想干什么，就是最后再看看她，我想知道她嫁给大哥，到底是不是真心，到底会不会幸福。”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到言云熙脸上。
“她幸不幸福跟你还有关系吗？她嫁过来就是你大嫂，就算没嫁过来。那也跟你没关系，你早就已经结婚了！”
言云熙咬紧了牙：“我知道，所以她跟大哥结婚我没回来。之后更是再也没回来过。”
哪怕知道她跟大哥闹得那样僵，他都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回国来打搅他们。
“怎么。你的意思我还应该夸你一句懂事？”傅明诚冷哼一声：“要不是你自己当初自己作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言云熙深埋下头不再辩解。
傅明诚又训了几句。言云熙大概被他那句“自己作孽”戳到心窝子，后面的话都没有再反驳，所以傅明诚感觉训得差不多了。也就放了人。
言云熙走出书房没两步。却见傅云宸竟然就站在拐角的位置。一瞬间大概是因为心虚，竟然吓得结巴了下。
“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云宸没说话，只是低头。将手中的烟头搁到旁边的烟灰缸里碾灭。
言云熙这才发现，晚上刚收拾的那只烟灰缸里。此刻已经有了四五个烟头……可他印象中，傅云宸烟瘾并没有这么重，一天顶多也就一两根。
“哥……”
“有空聊聊吗？”
傅云宸开口打断他。
言云熙看他表情，就猜到他应该已经听到了刚才书房里的内容。他咬了咬牙，压下心底的忐忑，点点头：“去你屋里聊？”
“去楼顶吧。”
言云熙差点腿软。
倒不是因为他恐高，而是因为他跟傅云宸还小的时候，偶尔也会打架，但每次还没打起来，就被言潇潇分开，然后再被傅云宸狠狠罚一顿。
所以两人后来就约定了，要打架就去楼顶打。
现在乍听到傅云宸说去楼顶，言云熙自然腿软。
傅云宸比他大了五岁，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虽然两人都长大了，可傅云宸毕竟是他大哥，而且他自己对不起傅云宸在先，傅云宸要是真的又想揍他，他也没资格还手。
他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跟着傅云宸上楼顶。
没想到傅云宸却扔给他一瓶酒，言云熙细看怔住——红星二锅头？！
“哥，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少废话！”
傅云宸脸色冰冷。
言云熙也不敢再问，老老实实倒了一口再嘴里，把辣的瞬间没了脾气。
“哥，你不是说想聊聊？聊什么，你说吧？”
傅云宸转头看着他，目光如冰刃，直直看进言云熙心里发凉。
“13年9月1号你回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