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一句话的时候，年婳突然间很想落泪，可是她拼命忍住了。
因为她想起来一个故事。
说一对夫妻本来已经打算离婚。可是就在丈夫吵完架离家出走时。一转头看到妻子在阳台上晾衣服，心里突然一软。又回头去道歉，两人又和好了。
年婳第一次听到这故事的时候，就觉得这故事肯定没有结束。
就算这丈夫回头，他们短暂地和好了，可矛盾依然存在，那对夫妻早晚还是会再吵架。矛盾最终还是会再次爆发。
年婳不喜欢这种拖泥带水。
所以她硬着心肠，拒绝了傅云宸这个请求。
“对不起。”
依旧是这三个字，如同三根钉子扎在傅云宸的心里。
傅云宸咬牙。很想问她一定要这么残忍吗，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年婳并不是真的残忍。
他从她三岁就了解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自认足够了解。
只是心脏依旧会疼。
疼得久了。好像也就麻木了。
他收回自己伸出的双手，声音竭力保持着平静：“那，你拟好了离婚协议告诉我。”
年婳道：“不用什么协议。我净身出户。孩子归我就行。”
傅云宸虽然已经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但心还是又被戳了一下。
他从来没想过要跟她争七七的抚养权，因为他知道他不配，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年婳这样说出来。到底还是戳到他的心。
他沉默了会儿才道：“好，都依你吧。”
虽然他并不想要年婳净身出户。可他知道，年婳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而且就算名义上说年婳什么都说不要，但他每个月总要给她和七七抚养费，这笔钱自然是他想给多少就能给多少。
……
两人约好第二天上午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这一晚，傅云宸一个人躺在南山别墅的床上，一闭上眼，仿佛都还能闻到身侧的余香，哪怕年婳已经好多天没再这里睡了。
他躺在床上，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保姆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先生，你这是生病了吗？”
傅云宸下意识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别的都还好。
他面无表情，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就拿着外套往外走，保姆在身后诧异地问：“先生，您不吃早饭吗？”
傅云宸摇头。
刚走到门口，言潇潇听到动静也起来了，见他空手往外走，不由得愣了下：“你不是要带小婳出去散心的吗？怎么不带行李就走？”
因为言潇潇的精神也是刚好没多久，所以傅云宸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打算跟年婳离婚的事情。
这会儿听到言潇潇这么问，他暗暗扯着唇角苦笑了下。
转过头时，脸上却已经硬生生挤出了笑意：“妈，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我行李让欧文先帮我拎去了机场了，待会儿我直接去年家接小婳就行。”
“哦哦，那就好。”言潇潇这才放心：“那你这几天好好陪陪小婳，别打着陪她出去散心的名义，结果又在那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