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鱼八江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行为，姬饶只是用淡漠的视线凌迟一样扫着鱼八江。
鱼八江：……
幸而姬饶也没再说什么，他掏出手机来，大致扫了眼，然后揣回兜里。
“我先出去一天，明天过来。”
“诶——”鱼八江在他身后叫他，“你不吃零食啊？”
姬饶一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留着吃吧。”
说完砰的关上了门。
他边下楼梯，便拿手机给他妈妈拨电话。
很长时间过后，那边才接起来。
“喂？饶饶？”
“嗯。”
“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昨天不方便，后来忘了。”
“那，那我跟你爸给你打过去了几万块钱，看到没有？”
姬饶怎么可能分出心神去看那个？
“看到了。”
“缺钱了就跟爸妈说，行了，我这有点忙，先挂了。”
姬饶什么也没说，赌气似的先把电话给挂了。
他去学校以生病为由请了半个月的假。
他出校门的时候，那几个舍友都来送。
“姬饶，你不收拾东西就走吗？”
“啊，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就走半个月，没事儿。”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回来我叫上我对象，我把她介绍给你。”
姬饶哼笑一声，“行了行了，可别臭美你有个对象了。老子都要走了，你还给我撒把狗粮？”
舍友就嘿嘿的笑。
“回来请你们撸串。”
几个舍友连忙摆手，“别别别，我们请你，上次就是你请的，怎么能每次都让你请，这回你回来，哥几个请你。”
姬饶笑道，“行，我可等着你们呢。”
他挥了挥手，出了校门。他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几个舍友勾肩搭背的往回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恍惚间就觉得不真实。明明这才是自己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可他竟然生出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念头。
他要做的都做完了，就是这么简单，演戏那边的龙套一推，学校这边请个假，给家里敷衍一个电话。好像就能抹去他的存在了一样，他消失多少天都不会有人察觉。
姬饶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往鱼八江公寓里走。
他到鱼八江家的时候，鱼八江正在看电视，看见他来了就冲他招手，“回来啦？”
姬饶愣了愣。
这个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地方，他竟然能跟自己说“回来”……
他突然觉得鱼八江好像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顺眼了。
姬饶换了鞋，关上门走过去，在鱼八江边上坐下。
“我一直想问，脱离那个世界，是只有死亡才行吗？”
“不是，也有别的，但这是对那些正常宿主来说的。他们有自己的系统，做完任务后主系统自动判定任务完成度，直接就可以脱离了。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咳，你是被强行拉来的，算是个尚未发现的bug，所以这些依赖主系统的权利你都享受不到。宿主死亡后，系统会自动结算任务。虽然你没有主系统的权利，但你依旧可以钻这个空子，死了以后才能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