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认祖归宗
唐婉茹是被人抬下飞机的,尽管如此,能呼吸到熟悉的味道,她还是显得很开心,笑意明显,仿佛年轻了几岁。
“妈妈,我们回来了。”唐菁莹握住她的手。
“好,我们马去唐家总宅。”唐婉茹任何事情都清醒,她怕来不及,所以要为菁莹安排好一切。
唐家总宅远在二十公里之外,唐沐风开车送他们母女过去,在回来之前,他已经通知了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叔叔,相信他们也会赶去的。
车,唐婉茹有些忐忑:“菁莹,你看我脸色怎么样?”
“还可以,今天您气色不错。”菁莹知道妈妈在强打精神:“要不,先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唐婉茹没有听女儿的,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姑姑,别紧张,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爸爸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唐沐风边开车边安慰后座的唐婉茹。
唐婉茹虚弱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说。
汽车一路疾驰,带着她们迎向现实。
唐家总宅坐落在一片池塘附近,是典型的老宅院,灰色外墙已经剥落了部分,屋顶也是青灰色的,到处长着青苔,可整体看去还是很整齐,四周围着参天大树,好像默默看着人世间的风云变幻。
唐沐风和菁莹合力将唐婉茹搀扶进老宅,随着石头的台阶一下一下去,然后由唐沐风背入正屋。
唐诚忠已经来了,另外两个兄弟还没有到。
“爸爸,姑姑来了。”唐沐风说着,将唐婉茹放在椅子,这里事先让人打扫过,空气飘散着清新剂的气味。
唐诚忠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多年不见,他根本记不清她原来的样子,只是,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眼前奄奄一息的女人和妹妹联系在一起。
心马沉重起来。
“大哥。”唐婉茹说话的时候眼泪已经迷蒙了双眼:“我知道自己不该来,可我必须来。”
唐诚忠哼了一声,僵着不说话。
“爸爸,都这个时候了,不能原谅姑姑吗?”唐沐风求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姑姑这些年生活并不如意。”
“舅舅!”菁莹礼貌地喊了一声。
唐诚忠这才仔细看着菁莹:“你是唐菁莹?”
菁莹点头:“能够回来是妈妈的心愿,算我求您,原谅妈妈吧!”她毫不犹豫下跪,地很硬也很凉,可她觉得值得。
“菁莹,你快起来。”唐沐风不忍心,冲着父亲喊:“爸爸!”
唐诚忠正要说话,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唐诚良和唐诚厚还有几位女眷一起进来,偌大的地方马显得拥挤了。
唐婉茹噗通跪地:“大哥,二哥,三哥,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不求你们原谅,只希望能够让菁莹回归我们唐家。”
唐诚良和唐诚厚的妻子都来了,个个穿着时髦,打扮高雅。
张庆艳是唐诚良的妻子,见唐婉茹如此低三下四,说:“算了吧,大家都是唐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爸爸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这次说话的是唐诚厚的妻子马菲:“呦,这位是谁啊?从来没见过。”
张庆艳也看着菁莹:“是小姑子的女儿吧。”
“我是菁莹,见过两位舅妈。”菁莹觉得自己很渺小,在这种场合,她不想让妈妈为难:“谢谢你们替我妈求情。”
“呵呵,以前的事都老掉牙了,我们也只是听说,具体不知道呢。”马菲不忍:“只是,这地凉,你们母女还是起来吧。”
唐诚忠却说:“这是恶报,让她们继续跪着吧。”
唐沐风急了:“爸爸,姑姑都已经病入膏肓了,难道你还想落井下石?”
唐菁莹心里特别难受,忍不住抱住了妈妈,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凄凉。
唐沐月是唐诚良的女儿,平时很自闭,今天被妈妈勉强拖了来,见到地的母女,她忽然眨了眨眼睛:“爸爸,算了吧。”
张庆艳听了又惊又喜:“诚良,你听见了吗?我们沐月开口说话了。”
唐菁莹抬头看她,清秀的女孩,脸色却很白,不自然的白。
唐诚良也是高兴:“真是巧了,难道是爸爸冥冥在关注我们。”他走到沐月身边:“孩子,你的意思我接受,我这边没问题了。”
唐菁莹说了一句谢谢,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唐婉茹已经泣不成声。
“大哥,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唐诚良终于说:“看婉茹的样子坚持不了多久,想想都寒心。”
“这是她自找的,我们谁都没有逼她。”唐诚忠说完叹了口气:“诚厚,你的意思呢?”
“公司的事情我还焦头烂额呢,这会儿都听你的。”唐诚厚看着沐月:“她都能为她们说情,我还能说什么。”
唐婉茹终于不支倒地。
“妈,妈!”唐菁莹呼喊着:“您醒醒啊,他们原谅你了,妈!”
唐沐风早有准备,让张媛等人进来,又是吸氧又是打强心针,终于让唐婉茹的情况再次稳定下来。
唐诚忠似乎有所触动:“唉,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回老宅,一定是心里放不下。”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错了,当初如果不坚持,我——”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心愿?”唐诚忠终于正视唯一的妹妹;“感情伤人,你是丧在这个手里了。”
“我对不起袁皓康,也对不起菁莹。”唐婉茹忽然想到什么:“哦,我还有一个儿子唐青伟,最没出息,可再坏都是我的儿子,我希望大哥以后能好好看顾他。”
“各人各命,他如果不学好我也没办法。”唐诚忠看着家里所有人:“我们唐家是大家族,一荣俱荣,我丢不起那个脸。”
唐沐风明说:“唐青伟现在人在牢里,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出来了。”
唐婉茹仿佛被重重一击,根本缓不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马菲咋舌。
张庆艳摇头:“唉,真是祸不单行啊!”
“好了,好了。”唐诚忠作为这里最大的家长,自然摆出一股气势:“你们都留下来吃饭,算是团聚一下。”
“附近饭店我都定好了。”唐沐风主动说:“这里太阴冷,我们拜过祖先去饭店聊吧。”
这是庄重时刻。
唐家三个儿子携妻子先拜过祖先排位,这些都是现成的,传统的蜡烛改用电的蜡烛,只是三炷香依旧,袅袅青烟,大家神色肃穆。
然后才是唐婉茹,她被菁莹扶着下跪,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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