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老，也是资质最硬的御医上前先为顾无言查看了脉搏。
“不知皇上是身子哪儿不舒服？”御医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声。
顾无言皱眉，“如若朕知晓是哪儿出了问题，又岂会来到御医院？”
一个眼神过去，老御医就不敢说话了，实在是，他的身子太过康健，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
给了后头的御医一个眼神，两人嘀嘀咕咕了半晌，在顾无言快要没了耐心的时候上前再度为他把脉。
最后得出的结论依旧是，顾无言的身子康健的不能再康健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顾无言再没了耐心，盯着面前这群讳莫如深的老家伙质问。
顶不住顾无言的质问，老御医带头直接跪倒在地。
“皇上的身体不管怎么看都康健如初，还请皇上恕罪，实在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老御医都这么说了，其余为顾无言同样把过脉的纷纷点头。
他们得到的结论也是一样，顾无言眉头紧锁，那又为何，他无法重振雄风？
难道问题不是出在这儿？
“如若皇上真的有哪儿不舒服，不如跟老臣说说，到底是哪个具体不舒服？”老御医试探性的道。
顾无言张开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跟朕进屋说话。”指了其中最靠谱的老御医，顾无言先进了屋子。
老御医一脸的视死如归，在众人的目送下也紧随其后进入。
外头不知两人在里头说了些什么，过去了许久，才听到开门的动静，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只能看到顾无言黑沉沉的脸色，和老御医略显为妙的神情。
“皇上放宽心，兴许只是一时的，这种事情急不来。”老御医语重心长的道。
顾无言停步盯了他好一会儿，老御医闭上了嘴没敢继续说下去，更引得周围人纷纷猜测顾无言时得了什么样不能明说的病症？
可比起好奇来，他们更想要命。
一直等到将顾无言给送走，这才纷纷询问着老御医。
老御医也是讳莫如深，皇上不举的这种事是能随意乱说的吗？
要是说出去了，关系到了皇家子嗣的问题上，岂不是要被皇上给盯上了。
打定了主意说不出去，不久之后又老御医又接到了贵妃指定的时候，头越发的疼了。
对外的说法是请平安脉，可实际上老御医清楚，是要打探顾无言的身体状况。
说了顾无言说不定会彻底将他给暗杀灭口，不说的话贵妃定然会明里暗里警告，也讨不到任何好处，老御医真是头疼的厉害。
“老御医动作还是快些的好，我们贵妃还在等着呢。”步曦月贴身伺候山青在一旁提醒道。
老御医也没了法儿，只得收拾了药箱跟随着前往步曦月在的宫殿。
行了礼，慎重的步曦月诊脉，什么毛病也没有，老御医用着一贯的说辞糊弄了过去。
“既然贵妃的身子无爱，老臣也就先行离开。”老御医当即就想走，被山青拦下，关上了门，屋中只剩下了老御医和步曦月两人在。
“老御医岁数也大了，可有告老还乡的想法？”步曦月先是问了这么一句。
老御医只恨他怎的没有早早的告老还乡，如今还在旋涡的中心，皇宫待着。
“有劳贵妃问候，老臣也有这个想法了，如今年纪越发的大了当不得事了，就出门走了这一趟，都觉着腿脚不方便了许多。”老御医含混过去，甚至还在暗示着步曦月，他的年纪已经老得经不起任何事儿了。
步曦月和善的笑了笑，起身想要搀扶老御医起身，可后者连连后退却也躲不过年纪尚轻贵妃的动作，轻而易举被抓到。
“本贵妃听说，皇上方才去了一趟御医院，是去做什么的？”步曦月就差没有直接问了。
老御医泛着苦笑，刚起身又跪了下去，这一下可比方才请安要狠许多，膝盖同地面接触的声音之大，让人酸了牙。
“皇上的身体康健最重要，无论是你亦或者是我，都是为了皇上好不是吗？最近皇上夜里睡的少，脾气也烈了许多，让人担心的厉害。”步曦月也是语重心长的道。
就算是如此，老御医也不敢随意乱说。
“实在是，这事儿说出来，兴许老臣一家老小都逃不过皇上的怒火，望贵妃仁善还是放过老臣吧！”
步曦月皱了眉，心中也逐渐萌生出了火气，这老御医也真是，不过是透露两句，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不如这样，我问你答如何？”
老御医眼神震荡，看来今日他是脱不了身了，只能点着头，在心中祈祷这个祸事快些过去。
“皇上可是某个方面除了问题？”步曦月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敢确定。
老御医点点头。
步曦月再道：“跟皇上的子嗣有关？”
老御医额上已经逐渐开始冒汗，什么也不敢说，也什么动作都无。
步曦月不是傻子，这代表什么都已经很清楚了。
“山青，将老御医送回去。老御医的年纪已老，还是尽早回乡去的好。”步曦月的意思就是要保他了。
老御医感激的不行，谢过恩后整个人似乎又有了劲头，跟在山青的身后赶紧收拾回家。
可他不曾看见的是，在山青离开之时同步曦月对了个眼神，冰冷无比。
顾无言接到消息不意外，只是有些难看。
步曦月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可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他的什么事她都知晓，事无巨细。
这也是他开始忌惮她的原因之一。
夜里，顾无言亲自来找了步曦月，她很是高兴，可看着顾无言坐在距离她远远的位置，又有些神伤。
如若他往后都不行的话，她要如何？
“朕知晓你在想些什么，无论如何，朕都会找到办法克服。”顾无言眉宇间满是阴沉。
步曦月来到顾无言的身边，一把握住他想要躲开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如当初我是怎么跟你一起对付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