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图?第九象坎?壬申
(谶曰:非白非黑,草头人出。借得一枝,满天飞血。)
(讼曰:万人头上起英雄,血染河川日色红。一树李花都惨淡,可怜巢覆亦成空。)
64星宿在这首断魂曲的死循环中逐渐浮现于暮色苍穹,熊一平和顾颜艳看到大过星红中渗白、没精打采,像极了血气不足的病秧子,紧随其后的坎星却迫不及待地显出光芒,它伸展着束缚已久的手脚,将自己拉扯成了不规则的五边形状。伴随着拉扯,一阵阵沉闷的呼呼声响彻星际,这声音好似来自喉管深处的嘶吼,忌惮、压抑却又想颠覆千古。
当熊一平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平头整脸地躺在一张精雕细琢的紫檀匡(kuāng)床上,身上穿的仿生服也变成了圆领袍衫,十分地锦绣考究。顾颜艳也整整齐齐地躺在他的身旁,她发髻高挽、□□半露,一袭本白色的窄袖短衫长裙着重工刺绣,尽显高贵典雅、妩媚温柔。
熊一平凝视着吐气如兰的顾颜艳,一时间竟觉得好看到不似真的,他贪婪地想要看得更清,便将头凑近些、再凑近些,直到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一股冰凉的软腻瞬间穿过他的嘴唇钻入大脑,再嗖地一下把他弹开,他怔怔地看着顾颜艳,脑袋里除了一丝冰凉、软腻外,什么都没有。
片刻,顾颜艳也醒转过来,她看了看熊一平,又扫了眼周边环境,麻利地挺身坐起道:“我们在哪?张易呢?”显然对刚刚发生的“意外”一无所知。
“不知道,我也刚醒、刚醒,没见着他。”熊一平避开顾颜艳的目光、翻身下床,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顾颜艳还想说什么,却被“啪、啪啪”的扣门声打断了话语,“主子、娘子,是晨起了么?可用口檀、面药?”
二人瞠目结舌间无以名状,顾颜艳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熊一平又指了指自己、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你、主子?我、娘子?”
熊一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良久,方无可奈何地朝门外吼道:“聒噪什么,进来!”
吱扭~门开了,二个身穿缺胯红衫和锦半臂的年轻仆僮捧着洗漱用具应声而入,这两个仆僮皮白面红、干净清秀,从内而外地透着一股子机灵。他们规规矩矩地站好,没接刚才熊一平的话茬,而是恭恭敬敬地说道:“主子、娘子,今日的口檀是新得的,说是在百结花中新添了一味薄荷,可以口齿留芳。”
熊一平和顾颜艳相视一笑、默契地套路开来。
熊一平拿起一粒口檀丢进嘴中,吧唧、吧唧地嚼着说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多久了?”
“回主子,我和福哥自打5岁被买进邓府就在您手下做事,已经快10年了。当初,是您可怜我们哥俩又小又瘦,特意从老总管那要到跟前的,我们哥俩一直记着您的大恩大德,只想着一定要好好伺候您和娘子。”捧着口檀和面药盒子的仆僮回答地脆生。
“10年,时间过得真快,”熊一平继续问道“今日有何安排?”
“回主子,本来计划今天启程回岳州,但您昨儿个接了位盐商的拜帖,不知您今天还见不见。”
“拜帖?什么拜帖?我忘了。”
“主子,就是那位曹州本地的黄姓私盐商人,您若不想见了,我这就打发了去。”
“见,干嘛不见。去弄点好吃的送来,吃完我要和娘子采买一番。姓黄的若是来了就让他等着。”熊一平大手一挥,打发仆僮下去,以便自己和顾颜艳捣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