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过的很不错。
九中的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
周一上学,成绩就出来的差不多了。
学校里鬼哭狼嚎的一大片,考的一般的人拿着试卷东奔西走找着比自己考的要差的人寻求“安慰”,面上却凹出一副“妈的,这次真完蛋了”的悲怆,顺带提起家长会和家里对老师的看法,一来一往的危机闲谈可以持续数天。
那些考的非常好的人看起来不太担心这种问题,该干嘛干嘛,老师夸的时候用胜利的笑容回复,谦逊的讲着“下次会继续努力”,忽略四周羡慕嫉妒的眼神,表面敞亮爽快,实则心里波涛起伏,眼睛盯在在自己后几名的同学身上,想着下次要怎么绊倒对方,怎么保持现在的风光。
最后,那群考的极差的人一点难过意识都没,因为这已经是常态,没有必要耗费精力在拯救不回的成绩上,所以这一批人是最想的开,活的最肆意的。
但总的来说,这种忧虑和焦虑却相对于往年要减轻一点,今年因为各种原因,校运动会在期中考后的下个星期举办(其实本质上只是批的三天放松假,从周三开始,连上周六日,共六天,这六天有很多时间缓解心理压力,比赛本身没有任何的竞争力),目的就是不给同学造成太大压力,弄了一个适当的放松活动,所以间接导致了氛围的平稳,没有闹出从前“学生要跳楼”的大新闻。
姜瑜没有报任何项目,她也终于脱离数学题的苦海。
———考试没有跳出年排十。
蛮好。
就这样熬过了两天起伏不定的“排名”日,周三早上六点多,姜瑜生物钟作祟,比裴砚淮先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莫雅组的旅游群里看消息。
建群日期是在前天,这段时间她经常跟莫雅聊天,聊名胜风景,聊女生之间的话题,聊各种各样的事情,总算是脱离九中这个大集体找到了能够说得上话的伙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没有私人恩怨,觉得舒服,心情很不错。
此外,她之前被邵旭晨拉到最大的友圈群里,一直没发过言,但裴砚淮总是会被人拎出来“溜”,不是那边儿有局就是这边儿有包场,还有就是俱乐部那块,要招新的车队,让他过去看看。
也就那会儿他冒了个搭理泡,回到时候说。
俱乐部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他打算把她给带过去,问她愿不愿意。
姜瑜说自己看看情况。
她坐在露台上,慢慢的翻着设为免打扰的群消息,过完莫雅前半小时发送的几十条消息,刚要退出消息界面,莫雅艾特裴砚淮,发:十点集合您可别忘记啊!
第二条消息是邵旭晨接的,这家伙也起了,发了条语音,问裴砚淮怎么不回他消息,又揶揄一大串,之后易霖被招惹过来,也跟着乐此不疲的发消息骚扰,问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不准备参加集体活动了,说罢这几个人齐刷刷艾特她,让打个电话给批评他一下。
这伙人,还都不清楚他俩已经同居的事儿,邵旭晨跟她走的最近,硬是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觉得裴砚淮正人君子,还并没把她拐回家。
姜瑜撑着脸,慢吞吞打字:他正睡觉。
……
……
好半天没动静。
半分钟,以冒第一次泡的谭孑为首,纷纷发:那不打扰了。
微信不停的刷新,各种隐晦的话都不停的来问候,想的东西都往一起靠,发送的语音拖腔拉调,人精似的,全部讲着今天晚点也行,毕竟不急于一时,莫雅一改常态,表示理解的发一条:等裴砚淮睡醒再来也行,我们先过去了啊小宝贝。
还没回复,一直装死的岑意在几个人调侃完之后打破队形,抢她一步发送:能出发了。
岑意发完,刚好裴砚淮有动静,他翻了个身,从侧卧变成俯趴,没醒,发丝搭着,半张脸窝进枕头里,被子没盖住肩膀,左手虎口处的纹身清晰可见,乍一看带感,再一看更带感。
五秒后,姜瑜收视线。
接着,继续百无聊赖的刷着群里不断出现的消息,等他们消停了,又进微博刷网页。
刷网页的时间都不知道有没有五分钟,裴砚淮手机突然震,震的特别厉害,她循声看去。
屏幕亮着,来电显示尽管看不清也能猜到谁这么闲得慌,裴砚淮动了动,有要醒的趋势,她穿鞋下去,彼时她的手机也震,低头看一眼。
邵旭晨。
好啊,一群人终于憋不住准备“质问”了。
姜瑜瞥五秒,挂断的同时,裴砚淮伸手臂捞手机,紧接着传来充电头“啪嗒”一声轻落在桌上的响动,他声音倦着:“喂。”
……
电话是易霖打来的,声音不大,饱满邪恶颗粒质感通过电流声传送过来,只是可惜,还没聊到重点就被挂了,后来再打来裴砚淮也没接,他气压低,没睡足,躺床上眯眼望了她几秒,手搭上额头,问几点了。
“快要七点。”姜瑜坐床边,答。
他过好半响才低“嗯”一声,困的不得了,懒得理会仍在轰炸般的电话,又问:“…时间定的几点?十点?”
问这个就是代表他打算起了,昨晚他跟人聊正事聊的久,近三点才睡,加起来也就几个小时,加上这些天轮番着应付老师的“夸赞”,从学校里抽不开身,顾及着她,这两晚都抽空回风桥十里,路上累,休息不够,更累。
姜瑜手指磨着床单,静了片刻,说:“要不我们晚点去。”
“晚点你等的急?”裴砚淮一点都不含糊的起身下床,“你不是为这个激动的不行。”
她下意识回嘴:“我哪里激动了?”
“你昨晚上三点多还没睡。”他迅速撂话,撂话的味道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
姜瑜无话可说。
这个傻子,还真的以为她是心里放不下事儿的小女孩。
她默不作声的看他,他插着兜,走到衣柜前拿T恤套上,而后捞过手机查看通知,边看,边问:“什么时候起的?”
“六点多。”回。
“现在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不饿。”
说不饿,但他仍麻溜利索的收拐她上了车,喂饱她,又订好那座城市的海鲜餐厅,才终于驱车过去跟她们汇合。
一路上的风景都很不错,中途两人的手机进了数个电话,全是她接的,而微信群里热热闹闹,大群里每到这个空闲点就吵炸了点,名字头像熟悉的比比皆是,消息一条条的进,嗡嗡嗡的震感弄的手指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