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再冲动
“唔……”
千盏还在笑,南宫烬便低头咬住那还没来得及闭嘴的娇唇,趁机攻破贝齿城关bookeast
直至娇人儿嫣唇肿破,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动作麻利的继续穿好衣服。
一出门,就看见清风双手将一只黑色的鸽子高高举过头顶,头皮发麻似的认命道,“王爷恕罪,实在是这鸽子——”
黑色的鸽子是陛下独用,一般来说很少出动,而就在刚刚,这黑色鸽子直接飞来王府,落在书房门前!
真不怨他啊!
南宫烬直接捏住鸽子,从它腿上的小木管中取出个细细的纸卷展开来看。
内容很简单即刻进宫。
南宫烬不禁眸子一敛,神情恢复了先前的沉冷,“备车。”
“是!”
清风不敢怠慢,急忙去准备。
马车一路飞驰着冲进皇宫,看起来像是摄政王无故误了早朝,所以有些急躁。
宫门的侍卫们不禁疑惑,摄政王是这么谦虚的人吗?
御书房。
周公公照例在门口来回的踱步,看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见他终于到了,便急忙开门,“陛下等您呢!”
南宫烬抬腿跨入门内,便听见苏鹤道,“来了。”
“怎么了?”
南宫烬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平日里朗和阳光的南宫迎,此刻竟满脸沉肃。
“出去守着吧。”
南宫迎看了一眼周公公。
周公公点头退出去,甚至连门口的禁军侍卫都驱散,只留他自己紧紧把着门口。
整个御书房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南宫迎唤道,“黑鸽,说吧。”
“属下在。”
黑鸽从角落里闪身出来,对南宫烬和苏鹤行礼道,“昨夜,奉陛下命令悄启梅妃娘娘棺椁。”
南宫烬便扫了南宫迎一眼,目光有些严肃,但他什么都没有问,静静听着黑鸽的话,“棺椁内并无尸骨。”
“嗯。”
这是南宫烬意料之中的。
昨晚,千盏说蛊没死,他便猜到,棺椁内要么是空的,要么尸骨是冒充的。
不过,连个假尸首都懒得放,这下毒之人还真是胆大心狂。
“皇叔!”
南宫迎似乎有些魔怔,定定的看着他,却像是在不断告诉自己,“母妃一定还活着!”
“应该是。”
南宫烬微微皱眉看苏鹤,而苏鹤只是微微摇头,没想到,南宫迎竟大声反驳道,“没有应该!母妃她一定是活着的!”
“迎儿。”
南宫迎目光冷了几分,幽幽盯着他。
没有多余的劝解和训斥,就只有这样一声呼唤,冷漠、威严、强大,让南宫迎不禁愣了愣,神情定格住。
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
苏鹤不禁暗叹,陛下终究是年纪还小,明明都已经自己坚强了六年,过着‘无父无母’的日子,将一棵树当作母亲的化身,每晚对着树说话……
或许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
可当这个将坚强外衣彻底击得粉碎的事实摆在眼前,苦苦支撑自己的力气,便一下子也无影无踪。
只剩怨恨,将他和自己的光分离的怨恨。
“朕……”
愣怔了片刻,南宫迎目光悲伤起来,整个人不住颤抖着,“皇叔,一定是她害的母妃!”
南宫烬幽幽看着他,一语不发。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金缕玉琢的沙漏缓缓落着沙,安静的有些可怕。
南宫迎与他对视着,终究是败下阵来。
少年难过的低头,眼睛里的光一瞬间灭掉,攥紧的双拳也松开来,乖巧的仿佛木偶娃娃一般,声音强抑颤抖,“朕错了。”
“错在哪。”
南宫烬眉心跳了跳,可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也看不见他的悲哀,语气更加的严厉。
“不该打无把握之仗。”
南宫迎很快收敛了情绪,轻轻地说道,“即便是一国之君,没有证据的话也要烂在肚子里,因为朕还不是一个强大的皇帝。”
“明白就好。”
南宫烬语气依旧毫无感情,又看向黑鸽,“你就由着陛下这样胡闹吗?”
黑鸽低头不语。
他知道南宫烬指的悄启梅妃棺椁一事,此事非同小可,他的确不该由着。
因为梅妃是冷宫病逝,没资格入葬妃陵,连先帝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便只能将她偷偷葬在一处皇家别院的后山。
谁料,那里面竟真的没有尸骨,连一片腐烂的衣角都没有,干净如斯。
“王爷说的对。”
苏鹤见气氛太过沉重便出来缓和,语重心长道,“陛下细想,当年之事乃有人故意下的毒手,而如今我们并不确定是谁,这样一来别人在明我们在暗,没有确凿准备和证据之前就轻举妄动,是不是很容易打草惊蛇?”
南宫迎咬着嘴唇,“嗯。”
这些他都明白,但他又怎么控制得住自己?
“迎儿。”
南宫烬语气也软和了些,威慈并济道,“皇叔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但你也要跟皇叔做个保证,绝不再轻率行动,可以吗?”
尽管还是板着脸,可他其实已经在哄南宫迎了。
“嗯……”
南宫迎还是有些委屈的样子,却也完全知道皇叔是为了他好,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终于平静,“皇叔,朕不会再冲动了。”
“那便好。”
南宫烬总算神情恢复了先前的柔和,“现在最主要的,我们要找到梅妃娘娘的下落。”
苏鹤道,“听说千盏姑娘要自己行动。”
“本王还没同意。”
南宫烬思忖着,“小宁山一事之后,她就被人盯上了。”
南宫迎听了就问道,“皇叔,你们和好了吧?”
“哎呀!”
苏鹤忽然惊叹,春风般的笑面满是揶揄,“王爷今早无故缺席早朝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不在。”
南宫烬面不改色,悠悠的看着他,“这一个月来,本王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如今润清你回来了,本王自然要偷懒的。”
润清是苏鹤的字,因为生在一个春雨润如酥的清晨,所以便有了这两字。
苏鹤岂会不知他在掩盖事实,温润的笑意里竟闪过一丝促狭,似意有所指,“那么,王爷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