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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真的时间不多了
南宫烬蹙眉起来，“皇兄是说那件事？”
“应该是吧”
南宫翰点点头，“那是一个我们都没发觉的昭示。”
“什么啊？”
千盏听着他们打哑谜不禁疑惑，“讲故事不要虎头蛇尾啊。”
“吴王逼宫。”
南宫烬回忆着，“那时父皇年事已高，群臣请立太子，皇兄的呼声很高，而我们的父皇虽心里也中意皇兄，但只说还有待考验，而吴王心急之下便策划了一场逼宫，却被父皇与皇兄联手剿灭，而那件事便奠定了皇兄成为太子的基础。”
“不错，当时小烬也不过迎儿这么大，估计也是毫无察觉。”
南宫翰点点头，“谁都知道吴王好大喜功，平常就是贪功冒进之辈，做出这种事来也并不稀奇，但就在之前某一天，我却发现当年这事中似乎还有别人推手的痕迹。”
“所以才假死？”
千盏心中暗道，小迎儿的爹才是真的老狐狸啊，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其实，我也是真的快死了。”
南宫翰轻咳了两声，而千盏已经上前捏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便皱眉起来，“你体内竟已衰败到此种程度？”
他的脉息毫无活力，而且肝经和肺经都明显有着异常，似乎被放置了随时都要爆裂的炸药一般，若非是刚才亲眼见到他威风八面的样子，就连千盏也不会以为他是个将死之人。
“阿盏，说清楚。”
即便有些生皇兄的气，可南宫烬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南宫翰道，“早在几年前我的身体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我遇到了一个神人，她帮我稳定了情况，勉强残喘至今，但我也最多还能再活半年。”
“返还借元丹。”
千盏蹙眉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你吃了多少？”
“弟媳果然是高手。”
南宫翰欣赏的点点头，对南宫烬说道，“小烬，她真的很适合你。”
“皇兄！”
南宫烬冷脸看着他，不满他的言左右而顾其他。
但千盏却是可以大体估量的，“返还借元丹的功效就是用药物激发病人所剩无几的生命活力，代价就是原本还能活两年的人，便只剩下一年可活，以你身体现在亏空的情况来看，你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经在服用了。”
“三年前？”
南宫烬幽幽看着南宫翰，“皇兄，那时候你身体还康健，你到底还隐瞒了我多少事！”
“哈哈，小烬不也一样吗？”
南宫翰道，“若不是假扮成黑鸽，我也不知道你一直饱受血荼蘼的煎熬。”
千盏若有所思，“太上皇的功力可真是深厚，假扮别人竟气息都能一模一样。”
原来，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黑鸽是他。
“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能用了。”
和刚才在宴会上不同，此刻南宫翰更像是一个饱经失意的普通中年人，大概是一直无法释怀梅妃的事吧？
即便杀了凶手又怎样，已逝之人终究不会回来。
南宫烬问道，“阿盏，还有办法的吧？”
千盏无声地摇了摇头。
若是因病理而正常走向衰败的身体，她救得了，然而这样自寻死路的行为已经一下子将身体破坏的完完全全，纵然她是大罗金仙，也无法让这具身体复原了。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南宫翰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平和的笑笑，“小烬，我这次是真的时间不多了，迎儿和大临也要真正托付于你。”
南宫烬的目光里隐有怒意，“皇兄，我并不想听这种话。”
“不要生气。”
南宫翰冲他压了压手，哄孩子似的说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些事情，比如崔家早就和某个势力达成了一致，再比如京中的消息一致都有人暗中对东若国传递。”
藏身于暗处，就能方便他看见更多的东西。
“东若国？这是要卖国求荣吗？”
千盏只不过是疑问了一声，却没注意到南宫烬复杂的跟苏鹤对视了一眼，霎时间神色难辨。
因为，当初被覆灭的赤月女国，如今就叫做东若国。
赤月女帝在怀胎九月时被正皇夫汤显成暗害身亡，随后朝堂和国内一片大乱，而汤显成诛杀了赤月皇室所有人，自己皇袍加身，改建了东若国。
东若国想探听大临京城的消息，莫非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正在秘密寻找阿盏？
南宫烬心中凝重起来，“皇兄，把线索告诉我。”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阿盏，所以便一定要将全部的潜在危险都稳狠扼杀在摇篮之中！
“所有我知道的，全都会告诉你的。”
南宫翰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的儿子，目光里浮现温柔与慈爱，“余下所剩无几的生命里，我想好好陪着迎儿。”
“我可以配些药尽力延缓你的时间，但相应地，你的精神头也会一天不如一天。”
千盏说道。
“多谢了。”
南宫翰点点头，“我想等剩下的时间只有一半时用这种药，但当前我还想和迎儿尽可能多的去做一些父子都会做，但他从没享受过的事，等全都做完了，即便缠绵病榻静静等死，心里也没有遗憾了。”
残烛之光，只为弥补空缺和愧疚。
“这个你自己决定。”
千盏稍加思索后，又问道，“我可以好奇一下吗，关于你说的那个神人？”
“这并不是什么隐秘。”
南宫翰有些自嘲的说道，“那位神人是个极为柔和善良的大夫，医术也十分高超，但似乎是一位游方大夫，居无定所，不然我就请她入驻御医院了，她也曾苦劝我不要太过依赖返还借元丹，只不过，我没听。”
“是个女的？”
千盏其实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
人各有命，也各有各的决定，医者能做的是守住自己的良心，不乱用药，不以此诈财，并在这个前提下全力救治每一位病人，至于病人要不要接受，那是病人自己的事。
“对，是个女的。”
南宫翰倒是有些惊讶了，“弟媳认识？”
而南宫烬的目光又一次闪过复杂，他的阿盏，心底究竟还埋藏着多少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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