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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明石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眨眨眼，几秒后才记起这里是森鸥外的休息室。
他睡了多久？
明石打了个哈欠，拭去眼角的生理泪水，穿好鞋，披上外套，打开门发现森鸥外还在处理文件。
森鸥外见明石还是那副睡不够的样子，关怀的问：“明石君，你还好吗？”
“还好。”明石脸色缓和，注意到了森鸥外眼底下的青黑，难得主动道：“你让我当干部，总会有任务给我吧。”
虽然之前不满他的算计，但是刚才经历了一遍梦境，想起之前被模糊的记忆，对森鸥外的印象好了那么点，就不计较他的利用了。
如果是明石主动接受，那就不叫利用压榨个人价值。
而且，既然他已经加入了港黒，现在又是干部，不做点什么也太无聊了，还会被太宰和中也那两只缠着，更加麻烦了。
明石一想到回来后不断的电话消息，颇为头痛。
“现在港黒很多麻烦还没处理好，我这个首领位子坐的也不是很稳，如果明石君能帮忙替我分忧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森鸥外习惯性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语气低沉缓慢。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任务给我。”
明石朝他伸手。
森鸥外的笑容僵了，他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踩了雷区，“你刚接的外国任务完成的很好，现在大部分任务我都交给太宰和中也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接和上一个任务类似的。”
森鸥外从桌上一沓文件中抽出一张A4纸，递给他：“这份资料你可以看一下，关于携带大量港黒资金逃到境外的叛徒，如果可以把那笔钱带回来，人的话就不用留活口了。”
“港黒财务总监，平岛冈？”
明石扫了一眼上面的寸照。
“是前财务总监。”森鸥外纠正，脸上挂起带着杀意的笑容：“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不配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正好港黑财政紧缺，有了这笔钱，很多阻力都会小很多，也有利于巩固换首领带来的动荡。”
“行。”明石把资料折好塞进口袋，扶了一下眼镜，给出了时间：“明天早上出发，一个星期完成。”
“又是一个星期？中也君怕是会急的。”森鸥外想到上一个任务也是说要一个星期，待在港黒的中原中也就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幼犬一样，焦急又不得不按耐情绪，每天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明石显然也是想到中也跟没断奶幼崽一样的表现，眉心微皱。
“我会交代好他的。”
中也完成任务后在办公室写任务报告，边写嘴里还忍不住怒骂：“可恶的青花鱼！居然又把报告丢给我！给我等着，一定要宰了你，混蛋！”
气得要跳脚的少年最终还是乖乖的写了两人的份，就在他终于写完把笔一丢，准备活动一下肩膀的时候，一双手摁在了他的肩上。
“！！”中也吓了一跳，反射性抓住来人给个过肩摔，结果愣是没摔动。
“中也。”单手将少年按下，让他坐下来。
“是你啊，明石。”中也肌肉放松下来，虽然知道这里是港黒，不会有敌人随随便便就闯入，因此他没有动用异能，不过中也还是做出了防御行为。
“你怎么进来也不打声招呼？我差点就误伤你了！”中也抱怨了一句，任由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了，突然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在中也看出来明石这种没事不会动弹的性子，除非不得已，否则很难叫他走动一下的。
“我要出差一趟，去国外。”明石觉得有必要亲自告知一声，毕竟，当初他不告而别，害得中也找了他那么多年。
“多久？”
中也情绪不佳，哪怕他知道现在处于很忙的时期，他也不愿明石在这个时候离自己太远，这让他有种不安感，总觉得哪天这个人会消失。
“一个星期，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明石想了想，rua了rua这只大猫的头发，安抚他：“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不会丢下你的。”
“真的？你都想起来了？”中也很好的被顺毛了，明石想起了的话那就不是他一头热了，不再是那种想靠近却又被单方面拒绝隔离的心塞状态。
“嗯。”明石揉了揉少年的肩膀，“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听说你一直接任务？”
中也面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我还能撑得住，最近港黒事情多，我要为首领分担压力，这样我才能离你近一些。”
中也显然知道他已经成为干部了。
“不用急，慢慢来。”明石把手放在他头顶上，“继续高压工作，你会长不高。”
“哈？我……我才不会长不高呢！”这话明显戳到中也痛处了，橘发猫猫瞪圆眼睛，毛都要炸了，“我还会长高的！绝对，比你都要高！”
对孩子一直很包容的明石勾起不明显的弧度，叮嘱道：“总之，注意休息。”
上飞机的时候明石才想起还没告诉太宰，转念一想，估计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这个经常玩失踪自杀的少年，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俄国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放眼望去，莫斯科这座城市完全被一片白雪覆盖，连地面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天空飘下细雪，纷纷扬扬好似柳絮一样，很快就落满了明石的肩头。
跟随的手下连忙撑了把伞替他挡雪。
“明石大人，现在有什么安排？”另一个手下跟在这个被提拔不久的干部身边，对这个之前从未听闻的年轻干部充满了好奇。
据说才加入港黒不到三个月，行事低调，没人清楚来历，却和现在的双黑颇为熟悉，跟现任首领也有某种关系，得到了首领的亲睐，明明没有什么功绩却成为了干部。
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暗地里议论着，质疑这个年轻的干部是不是跟首领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走后门当上干部位置的。
然而这个干部上任后一周后既没有立威，也没有挑选直系下属，就连听命于他的手下都没有几个。
每天都能看见他进首领办公室，直到很晚才出来，这也让流言再次传开。
疑似首领情人的猜测在众人脑海里，然而当事人都不做反应，反倒是双黑意见很大，严令禁止不许再传出类似的流言。
手下悄悄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干部，心里诸多猜测，面上却还是恭敬的神态。
也许这次任务就是干部大人为了立威而接的呢。
毕竟一个没有实实在在功绩的干部无法让人信服，人们也不愿承认这个干部。
“找酒店住下，听我命令行事。”
“是。”
明石手里有平岛冈的资料，也能凭他逃到俄国后暴露的蛛丝马迹找出他躲藏的地点。
以为躲到莫斯科就安全了？
虽然俄国这段时间确实不太平静，可这里消息也很通达，线路很多。
只要你有钱，打探到消息并不难。
但明石不打算花钱买消息，人心贪婪，有可能消息下一秒就会泄露，打草惊蛇让人跑了。
一家咖啡厅里，客人不多，而靠窗的青年坐姿懒散，半躺在座椅上，侧着头看向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
哪怕这个青年坐姿随意，但还是有不少女服务员聚在一起偷偷看他。
在她们看来，这个紫发青年长得太好看了，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慵懒随意，却又有着迷人的优雅气质。
但也许是青年生人勿近的气场太明显，让女孩们都不敢上前搭讪，只敢远观。
“你好。”有人站在他对面，朝他微笑，“介意我坐这里吗？”
青年没听见似的，没半点动作。
当做默认的来人直接拉开椅子，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让望着窗外的人转过头来，对上了一双紫红色的眼睛。
“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可以叫我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