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吗？”宁贵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要过阵子才能有机会，听聂向莹突然说明天，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果事情不成功怎么办？要是她回去了皇对她却不如以前了她要怎么办？
“我知道你心里有诸多的疑虑，不过没有关系。我的办法只会让皇更加喜欢你，对你更加重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么多。皇既然是喜欢你的，自然会对你好。”
宁贵人心里大概也是知道皇为什么会喜欢她的吧。
旁人多少会说些闲话，她会听到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我自然相信。是不知道要我怎么办？”宁贵人明白，想要回到后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当初她差点伤了皇，怕是回去太后那里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我这里有一粒药丸，明天午的时候你服下，接下去的事情都不需要你管了。”聂向莹将一粒药丸放在了桌的瓷盘里。
“真的这么简单？”宁贵人看着那粒药丸，心里仍旧不太相信。
这件事怎么会那么容易完成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了要相信我？”聂向莹微微一笑，“我帮你，同时也是为了帮我自己，所以我当然不会犯错。等你醒来，你会在嫣月殿了。”
见聂向莹说得如此自信，宁贵人只好点头。
“我还有事情需要和云溪她们说，你好好休息吧。等明天过去，你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聂向莹说着，起身走向门口。
却听到身后的人幽幽说了一句，“如何才能回到从前呢？”
对她来说，这几个月的时间仿佛是一场梦。她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天还在皇的怀，今日已经到了冷宫，还是人人都怕的疯子。
他的心里如何能平衡，如何能放下？
聂向莹没有回答，只是开门出去，然后将门重新锁了。
她走到了云溪的房间里，烟儿也在那里。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脸还带着笑容。
“太……盈盈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云溪问道。
她也是担心附近会有什么眼线。
“我一路过来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所以不用担心。我是想和你们说，宁贵人那里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聂向莹将她们要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真的能成？”两个人都觉得聂向莹这是在赌。
其实聂向莹原本是在赌，不过她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而已。
“能不能成不是你们应该担心的问题。你们只需要按着我说的去做是了，要是不能做到，另说。”聂向莹可不想有另说的时候。
这件事一定要做到。
聂歌在这后宫多一天，不知道要多多少的冤魂。
只有将她解决了，让她彻底消失，才算是圆满。
“我们对太子妃自然信任。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会按着太子妃说的去做。只有等宁贵人回到了后宫，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是吗？”烟儿说道。
聂向莹点过头，起身离开了。能不能成，要看明天了。
现在……她想去看看小柔。
月色惨淡，地薄薄的一层影子突然多了一道。
聂向莹也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你怎么能确定是我，而不是池墨或者是其他人？”齐玄煜还以为自己这么突然出现会吓到她，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仿佛知道来的是他一样。
“知道是知道。”聂向莹回答。
齐玄煜来了兴趣，他走到聂向莹身边，凑到她耳畔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很特别？”
“你一直都很特别。只有你在我眼是瘟神，还不够特别吗？”聂向莹冷哼一声。
“特别好。”齐玄煜勾起了嘴角，其他的他不在意。
这让聂向莹回头看他一眼，恰好看到了他嘴角的笑容。
月色在他的脸，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聂向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以后多笑，应该能活过半年了。”
“是吗？可那也得你在我身边才行吧？要是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可能都……”齐玄煜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被聂向莹打断了——
“带路吧，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
齐玄煜只能闭嘴，然后到前面去带路。
一直走到了一个格外幽静的地方。冷宫都还要阴森几分，一盏灯笼都没有，只借着月光，看到了几株盛开的彼岸花。
“彼岸花啊。”聂向莹蹲下去，将花捧在手心里，叹了口气。
这里……果然是通往地狱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聂向莹抬眼看到了地粼粼的光。
应该不是眼花，是磷火吧。
那些被埋在泥土之下的人，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的唯一一种方式。
“你不怕？”齐玄煜看到她那么看着那些磷火，一点都没有要转身走开的意思。
“为什么要怕，杀他们的人也不是我。而且不过是磷火而已。”聂向莹说着，低头看了看地面，想看看哪里有新鲜的被翻动的痕迹。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想要找到一个空缺埋一个人，已经不太容易了吧。聂向莹都觉得自己脚下应该埋着某个人。
“小柔，应该在这里吧？”聂向莹走到了一处，蹲了下去。
齐玄煜没有说话，因为她的判断很对，那里是小柔被埋葬的位置。
“如果你那天肯听我的话，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但是你们都觉得凤欢宫是个好地方，但算是你说我的那样，你也没有那么聪明。”聂向莹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如果她那个时候直接将小柔打晕了关在房里，不让她出去的话，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或许会埋怨自己，但是总丢了命要好吧？
“你是不是在怪你自己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做？”齐玄煜见她沉默了好久，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怪我自己。我的确想过，要是那个时候我直接打晕了她好了，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姐妹，但是至少能保住她的命。但是下一次有机会的时候，她还是会去的，我能拦着她一次，但却不能一直都拦着她。”
说到底，是她自己去送死的。
可是她心里仍旧觉得不是滋味。
但是她也没有起死回生的办法，要是她早去一点时间，要是她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不要想了。
“带我回去，这个忙你能帮吧？”聂向莹起身，转身离开了这个阴森的园子。
怕是白天都不敢有人到这里来吧。
“宁贵人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齐玄煜还以为她真的要在解决这件事以后才会离开，结果她居然现在要走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让宁贵人回到后宫。他很是好。
“当然。一切都在掌握。”她的脸难得有出现了笑容。
逝者已矣，她只能往前走。
“那走吧。”
一路绕过宫的诸多守卫，到东宫去拿了东西，往宫外走去。有瘟神的帮助，出宫自然很简单。
只是这里距离别院还有一段距离，大半夜的，要是坐马车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主意，所以她最后决定走回去。
“你真的要走回去？”齐玄煜都被她的决定惊到了，这起码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吧。
“你可以回去了，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走走也没有什么。”聂向莹回答。
齐玄煜没想到她居然以为自己要回宫里去，她还真的是将自己当成安宁的人了吧？
“我送你回去好了。”他说着想要将聂向莹抱起来，然后用轻功送她回去。
“不用了。你要是想多活几天，听我的话，少动少生气。”聂向莹却没有要让帮忙的意思。
他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认知呢？不是也有痛到没有办法呼吸的时候？那是身体给他的警醒，居然都能不放在心。
“那……”原本想说陪着她走回去，结果她又说了不让自己动，那还有什么办法？让她一个人这么回去。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心。
“算了，我今天也够累了。”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聂向莹指着不远处的客栈，“我去那儿休息一晚好了， 明早直接去医馆。你可以放心了吧？”
齐玄煜勉强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
聂向莹付了钱很是肉痛。不愧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客栈，简直是宰人的价格。有那么一瞬她都想转身回去了。
可是她觉得自己一出去会看到瘟神还在远处。所以只能是拿着自己的东西楼去了。
才打开房门，她看到了一个人影。
“你不用回宫？要是公主发现你不见了怎么办？”聂向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觉得欣喜。不过面仍旧是不动声色。
她还是不敢让自己表露太多。
“公主自有她的心人。”齐玄煜想是时候将这个事情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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