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向莹瞪大了眼睛。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太后居然会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更加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
“看来是哀家想错了，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在她犹豫的时候，太后又说了这么一句，这让聂向莹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了。
“向莹怎么会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毒？宁贵人得宠，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想要从梳理出凶手来可不容易，算是真的知道是谁，不也没有任何证据吗？”聂向莹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骗自己太后的那些话还有眼神都是巧合了。
她虽然已经是太后了，但是当年一步步走过去，她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因为她成为太后而消失。
她的眼神仍旧锐利，想要看穿一个人并非是件难事。
“这话不错，即便心里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也找不出任何证据，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这一点，哀家希望你能记住。哀家能看出来你有多想为宁贵人打抱不平，但是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冷宫出来，不要给她再带去任何麻烦了。不然……后果自负。”
太后的话说得聂向莹心里一凉。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不过幸运的是她只知道一半，不然的话可糟糕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是最让聂向莹庆幸的了。
“向莹知道。”聂向莹淡淡回应了一句，没有说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找答案。太后也没有追问。
“你回去吧，哀家想要好好休息了。”太后说了一句，转身回到了慈禧宫。
聂向莹自然没有跟着进去了。不过她一回头看到了聂歌和聂向阳。
这或许并非是什么冤家路窄，而是因为她们原本想要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话吧。
既然见到了，也不好这么离开，聂向莹当然只能走过去。
“向莹见过姑母。”仍旧是这么礼貌的措辞，这个亲密的称呼，聂歌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
聂向莹的目光转到了聂向阳身，“三妹妹，好久不见，可还好？”
聂向阳轻轻一笑，“自然好了，如今相府空气都好了许多呢。”
这可是在暗讽刺她在相府的时候让相府乌烟瘴气了？
“方才你可是将太后带去了冷宫？你可知道这宫可是有很多忌讳的？！”聂歌忽然厉声问道。
聂向莹假装自己被吓了一跳，“是吗？这宫竟然还有这样的忌讳？向莹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不会带着太后去了。只是……皇让向莹做的事情，向莹要是真的没有能做到的话，怕是会受罚。”
“原来是皇让你来的。”聂歌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还以为聂向莹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她自己的意愿，是她自己想要为宁贵人那个小贱人出头。
没有想到竟然是皇授意的。皇还真的是疼那个小贱人到骨子里了，不过是因为和丽妃有几分相似而已，居然能如此被他放在心。
若是丽妃还活着，不已经是皇贵妃了吗？哪里还有自己什么地位？
只能说，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是对的。哪怕丽妃生下的不过是女儿，她有了孩子以后对自己的威胁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是。皇不愿让宁贵人回到冷宫，于是让向莹帮着在皇祖母那里说话。大抵是觉着，向莹之前救过皇祖母，所以说的话皇祖母多少能听得进去吧。”聂向莹这一口一个皇祖母，听得聂向阳很是不开心。
可以她现在都还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那……太后有什么决断？”其实看聂向莹和太后说话的样子，聂歌已经知道太后那里会有什么样的决断了。
只是仍旧想要听聂向莹说出来，方能死心。
“太后同意让宁贵人回到嫣月殿住下，只是她自己会让人盯着，不会让宁贵人惹出什么事端。皇，暂时应该也不会在嫣月殿留宿。”聂向莹说道。
后面的当然是聂向莹的猜测，皇会不会在嫣月殿留宿也不是她说了能算的。
但是她知道宁贵人如今有分寸，在太后面前既然都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回到了嫣月殿，自然更加清楚自己要怎么做了。
“是吗？那样最好。她可是差点伤了皇的人，这么让她回到后宫，会有多大的风险，你可清楚？若是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你能担待吗？”聂歌眼光如刀，恨不得从聂向莹身割下一块肉。
聂向莹却是一脸的淡然，“向莹自然知道后果。只要宁贵人不再毒，将她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向莹也会时常进宫观察，若是有任何端倪，定当亲自和皇说清楚。”
聂向莹说完，对聂歌略略施礼，转身走了。
聂向阳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恨恨说一句，“没有想到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太子妃，居然也敢如此狂妄。”
“狂妄倒是没有看出来。只是她如今帮了宁贵人，日后本宫在后宫难免又会多不少麻烦了。早知道当初让人杀了那个贱人了。可本宫知道皇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皇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聂歌的感觉是对的。这次宁贵人出事，皇不抛下了手所有的事情去看她？都不顾她可能还会带来危险，只想确定她的平安。
想来真是让人觉得心酸。
日日都在他眼前的人，他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可是那个人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他一听到她的消息，不顾一切去看她。
“姑母没有想过惩罚她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宁贵人或许都已经死了，当时宫的太医不都说自己束手无策？却是她硬生生将人给救回来了。”聂向阳在一旁给聂歌添堵。
“我又能拿她怎么办？她若是在这宫住着，本宫倒是能找她麻烦。可她住在宫外，有事才会到这儿来。本宫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想对付她，并非是容易的事情。”
聂歌当然也想要对付她了，可惜她如今都不在宫，想要对付她得花费不少的力气。聂歌才不想浪费那么多心思在她的身。
尤其是在宁贵人回到后宫的情况下，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力气要浪费在宁贵人那个贱人身了。
聂向阳一听，目光一黯。没有想到姑母都没对付聂向莹的办法，现在只能让她暂时得意了。
“还是不说她了。想到这些事情头疼，还是说说你吧，你今天进宫，是为了什么事情？”聂歌不愿去想那么多了，只会徒增烦恼，于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能让她开心一下的。
可惜聂向阳带来的并非是好消息。
“我有事想请姑母帮忙。”话音才落，聂向阳看到聂歌皱起了眉头，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聂向莹都已经和太子成婚了，按理说我和向槐的婚事也可以开始张罗了。”
“你想问的是太后赐婚的事情？”聂歌听到这里知道她所求的是什么了，不过眉头的褶皱仍旧没有松开。“那是太后的事情，本宫可不好多问。你该知道，太后……并不是很喜欢本宫吧？”
聂向阳一愣。太后不喜欢姑母，她怎么没有看出来过？会不会是姑母自己会错意了？
“你真的以为，太后是个简单的人？本宫如今对聂向莹都有几分忌惮，也是因为她能让太后开心。万一她出了事，在太后面前一告状，本宫都难保不会出事。”聂歌向来都知道太后并不简单，对于太后的事情，都不会多问。
哪怕是昨天请求太后帮忙的时候，她也未敢多说一个字，只是说明了宁贵人会带来的风险，让太后自己斟酌。
“这么看的话，若是聂向莹成心捣乱，让太后推迟我和向槐的婚事，姑母也帮不了忙？”话说到这个地步，聂向阳难免会着急，言语也没有那么客气了。
聂歌冷哼一声，“没错。要是她真的那么做，成心捣乱的话，本宫……什么都做不了。虽然本宫在这后宫不算是安分守己，但太后那里，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皇后虽然是个废物，但是太后可不一样。”
太后是那种平时可能会不动声色，让你忽略她存在的人，可但凡有什么事情你让她不满意了，她一定会狠狠给你一刀。
还会让人察觉不到。
这一点，聂歌明白，是因为万年她才入宫的时候，听过不少传言。太后当年的手腕，兴许她还要厉害，只是真的坐了那个位置，沉淀下来了。
你不去惹她，她自然不会将你放在心。
可你若是要去惹她的话……算不死，也会少层皮。
“本宫也要劝你，别去惹太后。不要以为有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心思，在太后那里同样也藏得住。”
聂歌的话让聂向阳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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