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向莹还以为齐玄煜会反驳，至少说两句反驳的话，她心里也能舒服一些。 （. . ）
可他到了最后却只是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像是默认了一样。
聂向莹的嘴边闪过一抹苦笑，“那好，我会尽快解开你身的毒，也免得聂歌一直盯着我。现在，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说吧。”齐玄煜知道现在没有办法解释，他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加种种的误会。聂向莹对他，应该很是失望了吧。
“我在宫，还有一些调查没有完成。只是现在也没有之前那么方便了。聂歌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再去后宫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想麻烦那位清赤姑娘。”聂向莹倒是想自己调查，那样更直观准确。
可惜没有了条件。
“清赤？”齐玄煜微微皱眉，“我不太信任她。风刃倒是对她很信任。她原本，是齐逸辰的人，你若是不担心，可以让她帮你。”
被他这么一说，聂向莹有了疑虑。“这样一来，我只能找另外的人帮忙了。”
“池墨？”齐玄煜立刻猜到了她说的人选是谁，不由冷笑，“信不过清赤，倒是信得过他。”
“为什么信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很愿意帮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池墨插手这件事开始，聂向莹觉得他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他和齐玄煜或是风刃或是清秋说的都不一样。
他没有那么追求名利，对清秋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心。
到底是谁自作多情，不清楚了。
或许两个人之间曾经的确是有那么一段，但是彼此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虽然后来出了那样的意外，但是对清秋来说，逃亡是不得已的选择，可池墨不是那么认为的。他还有他的责任，有他的追求。
所以没有办法和她一起走。
而且，留在皇宫才能帮清秋更多吧，因为他在那里可以掌握更多的消息，尤其是对清秋追捕的消息，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吧？
只是这样，有一点没有办法说清楚了。
为什么清秋都回来了，池墨却不愿意去相见，还要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才愿意去见她？
难道现在不是时机？聂向莹可不觉得存在什么时机。
应该是池墨不想去见吧，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聂向莹不是很懂，不过她也不指望自己去了解那么多，这两个人最后会如何，和她也没有半点关系。
她所需要做的，只是完成这所有的事情。
“池墨还没有去见过清秋？我还以为他们好不容易重逢，会立刻相见呢。”齐玄煜不知道为什么也突然说起了这个话题。
聂向莹看了他一眼，“当初不是你和我说，是因为清秋的事情，池墨受到了牵连，所以在暗卫营一直都不是很顺利？如果真的是那样，心会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吧。”
“但如果是相爱的人，不会存在这种问题吧？如果是相爱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和对方说清楚，然后得到原谅吧？清秋没有说过自己想要见他？”
聂向莹再次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关心，和他好像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吧？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还能走下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我都不关心，你关心什么？”聂向莹是真的怪，他为什么在自己都没有说要让池墨帮忙的情况下提到迟墨，然后又说到了池墨和清秋的事情。
他显得自己还要关心。
“你不是因为池墨黏着你，所以才不想去关心他和清秋的事情？要是他和清秋在一起了，你不是要少一个人关心了？我想你应该是很享受那种感觉的吧？”
聂向莹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这一路以来，有很多人帮我。尚练臣，池墨，君陌，甚至是落萧。我对他们都心存感激。但唯独你，没有帮我任何忙，还一直都在给我找麻烦。”她想她有必要明确这一点，不然他还以为他自己有多厉害呢。
什么都不会，只会惹麻烦，这让聂向莹觉得自己之前想让他帮忙都是错误。
她不应该提起，然后直接去找池墨。
“我只会给你惹麻烦？你是不是都忘……”
“不要提你帮我救人的事情了，你以为我没想过，要是没有你，我救出她们的可能性会有多少。算是会让她们稍微吃点苦受点伤，也在我能解决的范围内。”话当然不是这么说，可是聂向莹心里是有一口气堵着。
这是她的心结。虽然她一直都说，要是当初没救他好了，后面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但是他那天帮忙救人却是聂向莹心里一直都没有办法抹去的。
要不是他，她或许是孑然一人了。
但是谁能预料到这些呢？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救你，不会有太子，也不会有太子妃，兴许因为命运轨迹的改变，都不会有那场火灾。”她说得理直气壮，虽然心虚，但是一点都不会表现出来。
“是吗？”齐玄煜还以为她心里有读感激，算是她一直念叨要杀了他，但是这一点她应该是记得的。
结果却是他自作多情了。聂向莹不曾放在心。
以前她没有这么说，是因为她还给他留了一点面子。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给他任何面子了。
她不是一直都觉得她会变成这样是太子的错吗？
“是。而且我想，算是有那场火灾，算是她们都死在了火灾里，也只会让我用更加简单，更加果断的方式报仇，然后离开这个地方。”聂向莹回答。
这话听起来的确很是伤人，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她有的时候都会怀疑她是不是特工，为什么突然会变得优柔寡断，要去考虑那么多的后果。
但是她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不一样了，想要消灭证据，抹去自己的存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她是相府大小姐，还是太子妃，又是药王还要厉害的神医，自然会得到很多的关注。
这是她根本不想要的关注，作为特工，最希望的是自己不被任何人发现，不被任何人挂念。有任务的时候完成好自己的任务，没有任务的时候让自己变成普通人。
聂向莹也很无奈，她没有想让自己变成这样，可是既然都已经在风口浪尖了，必然只能小心行事，不能给自己太多的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没有我，或许你这个时候都已经解决了问题，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了？”齐玄煜问道。他倒是没有想到聂向莹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成为太子妃，或许也不会去为太后诊治，也不会开医馆。我还会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相府大小姐，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怀疑，不会被关心。我有一千种办法能做完我想做的事情。”
可惜她成为了太子妃，在风口浪尖了，又在太子的请求下去为太后治病，最后用开医馆的方式躲避所有的麻烦。她没有办法再让自己不被注意了。
“这么看的话，这一切还真的都是我的错。”齐玄煜倒是没想到，在聂向莹的心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原本她埋怨的应该是太子，结果发现太子是他，于是将新仇旧恨一起都转移到他的身了。
可他想说，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不然当初他为什么会安然接受这个安排？
其实那个时候他动心了吧。他一度以为聂向莹也是动心的。可是她动心的对象似乎是“瘟神”，而非是太子。
她对太子有过同情，也想要帮助。那个时候是他说出真相的最好时机，但是他错过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我知道你的话没有错，太多的关注只会让人没有办法好好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那也是我……”
“伪装成残废的原因。”聂向莹帮着他把话说完了，其实他想要伪装，她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坦诚相待？
他究竟是有多少顾虑，心有多少考虑，让他没有办法和自己说出真相，哪怕她都已经是太子妃了，仍旧要隐瞒。
“没错，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还能走路，还能为自己谋划。”齐玄煜回答。他看到了聂向莹脸的理解，所以松了口气。
可惜想要挽回自己在聂向莹心的地位，似乎是个很难的问题。
“可是你现在却说你的腿已经在恢复了，这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在你知道你都没有办法活过半年的情况下，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不但没有什么意义，还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这才是聂向莹想说的。
“你不是也知道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想要完成的事情，不抓紧怎么能行呢？”齐玄煜的眼闪过一抹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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