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里？”
我抬头看着头顶上那阴森森的四个大字，苦笑不迭。
“嗯。”关若飞压低帽檐，低头应了一声。
“你确定，这里面有灵石？而不是其他的？”
“都有。”黑t少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啰嗦。
“得，最后一个问题，你来没来过？”我不怀疑他说谎，但很怀疑他的认知。
“没有，快去快回就是。”他撇了撇嘴。
果然如此。我心中哀叹。
“你不敢去？”他的语气微嘲，带着亦真亦假的意外。
“呵呵，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对这地方有阴影，不如这次交易就算了。”我轻拍手掌，说完作势欲走。
“堂堂鬼市龙王，连一个闹鬼的地方都怕？”关若飞明显有些急了，居然愚蠢到用激将法。
而且……
我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目光凛冽地沉声喝问：“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放、放手。”关若飞死死地用最后的那点力气攥住我的手腕，想要将我的手扯开。
我手腕一震，五爪反而用力，将他提了起来。
“吴、吴秋丹……哇，咳、咳、咳……”
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手一松，任他摔在地上。
关若飞跪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秋丹姐听说我有灵石的线索，交待我带你去找。我和她的关系特殊，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所以、所以我才借这么个机会……”
这么一听，的确是吴秋丹会做的事情。
“呵呵，你的嘴还挺牢。”我冷笑道。
“还不是她说了，只有你除外。”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的不爽。
“那是因为她知道，你在我面前根本藏不住。”我鄙夷地看着他，“你但凡有秋丹姐一半聪明，就不会耍这种小聪明。”
见他还要反驳，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管你和吴秋丹是什么关系，记住，在我面前，最好老实点。行了，快带路。”
“不是不敢去？”他嘟囔着，但还是掏出手电点亮，乖乖地在前面带路。
而我们此次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半个多月前，让小红铃差点丧命的西湾广场地下停车场。
“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线索的。”
一进入地下，空气顿时变得阴寒，就像是走进了太平间。
额，这个词太恰当了。
“这、这里怎么这么冷。”关若飞牙齿打颤，抖抖索索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我、我……啊啾！”
我给了他的后背一巴掌，笑道：“现在知道你秋丹姐的用心良苦了吧？”
说完，我也是才恍然大悟。
“你这是什么秘术，怎么拍了一下就暖和了？”瞬间就暖和起来的关若飞，大为吃惊。
“让我狠狠揍一顿，你还能百病不侵，改天试试？”我摩拳擦掌。
这当然不是我的秘术，只是借用黑木牌的力量，在他身上笼罩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光，以抵御这里的阴寒之气。
这小子倒是机灵，立刻话锋一转，说回正题：“我从师门中的典籍里翻到的，这还要感谢秋丹姐，要不是她逼我翻书，我也找不到。”
刚想夸他一句，没想到他来了一句：“嘿嘿，没想到灵石这么值钱，连几百万的绿器都能换，这回一定要多装几个，那就发财了，嘿嘿……”
我握着一个榔头就狠狠敲他脑袋上，骂道：“你真当灵石是石头，随地可以捡，你可知道，为了你手上那颗灵石，老子差点就挂了。”
“好好想想，那本书上怎么说的。”
他痛叫一声，在这密闭的地下空间里，引起回声荡漾，犹如鬼嚎。
“闭嘴！”我连忙掩住他的嘴巴，生怕惊醒了地底下那不知名的存在。
知道确认他汲取了教训，我才松开手。
“我、我说……”他抽泣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哭啼啼。”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将鼻水吸了回去，忍痛正色道：“地底下有一座灵石铺就的巨大法阵，只要撬了就行。”
我：……
“有什么问题？”见我狠狠地瞪着他，他脖子一缩，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法阵？”
用灵石铺就的法阵，那绝对是大手笔啊，这种法阵，又怎么会是等闲之物。
“不知道，不过书上说了，这法阵早就已经失效。”他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语气冰冷地威胁道。
“你敢这么做，我、我就去告诉秋丹姐。”这小子，居然还敢告状。
“呵呵，那你就打错算盘了，她也听我的。”我大言不惭。
“切，你才配不上她！”关若飞一脸嫌弃。
这里着实太过阴森恐怖，我们不得不打嘴仗以转移注意力，免得被吓尿。
这么一路默契地护损，我们终于抵达了楼梯能够下到的最底层。
而这里，就是上次小红铃遇险之地。
我将关若飞拉到身后，右手握住后腰处的解甲，左手，则抽出那根久违的“打神棍”。
打神棍虽然在拍卖会上被高价拍走，最后还是回到我的手上。
这中间的交易，当时那个姓肖的猥琐老道猜到一二。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笔交易，是对方——无名酒吧找上门来的。
无名酒吧的老板娘，那个周安妮口中的千年狐妖，要走了黑市拍卖会那晚，小红铃跟踪曹知光时，捡到的那只多面体乌色小木盒。
而肖老道猜到的一二，就是当时出面拍卖的小女孩，利用打神棍引走包括前者在内的诸多麻烦。
冼巍请来的江湖高手何止肖老道一人，最终却只有后者，忍住了巫门传承之秘的诱惑，出手帮助“走投无路”的前者。
这也是为何，我并未以敌人待之。
“快到了。”关若飞的声音引我回神，我定睛一看，他的手电筒照射的地方，是一堵墙。
乍看之下，这是一睹寻常泥胚墙，虽然上面的苔藓霉斑很重，但除此之外，别无新奇。
只是，小赤铃轻晃，就连黑木牌都生出反应，这令我下意识地认可了关若飞的话。
哒。
关若飞说完，后退了一步，这才再度开口：“这堵墙，需要用一颗灵石开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