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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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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年为了踏出化神的最后一步的太岁一气化三清……呃,故事起错头,变神话了。

    但有意思的是,我的意思和如今正在回忆的存在的意思差不多。

    尤其令我惊讶又觉得合理的,是那头争天而起硬抗天劫的巨鲲古兽,竟然也是这位太岁半神!

    准确地说,渡劫的巨鲲,是太岁的意识所化。

    至于我刚才在无尽的深渊底下所见的那株长得不太雅观的太岁,则是其盗了太岁之心出逃的灵魂。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我面前的这头粉红水晶大章鱼,才是太岁本尊。

    由于意识渡劫失败,大章鱼和它的灵魂(暂且按照其说法)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尤其是失去了太岁之心的大章鱼,分分钟可能褪化为石头——如它被刀红铃砍下的那截触须一样,变成非生物体的“生灵玉”。

    “嗯,说完了?”待到它终于消停下来,我一点兴趣都欠奉地问,无需它回答,又挥挥手道,“那就拜拜了您嘞。”

    不好意思,什么狗屁真相,老子才不稀罕。

    转身就要往回走,虽然我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还没完全转过身,我眼尾的余光就瞥见,一根巨大的粉红触须便洞穿黑暗直袭我的背心。

    我面色骤变,还没有动,打神棍突然破空而至,直接将那触须敲飞。

    再度回身,我握住打神棍,满面阴霾地冷笑道:“故事编得这么辛苦,稍一不慎就前功尽弃,伤不伤心?”

    心中,对这番试探的效果倍感满意。

    大章鱼这次并没有再问“你是怎么发现的”这类蠢话,看来还不至于太蠢。

    那可就麻烦了。

    我暗叹一口气,然后无声地问打神棍中的小黑龙:“有什么发现?”

    什么什么发现?小黑龙无声反问。

    我:……

    得,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

    不再问它车河游得如何,我一手打神棍一手黑木牌,打算见势不妙就先丢棍子。

    小黑龙察觉到我的心思,跃跃欲试。

    “真相,你怎么可能无视真相!”大章鱼身下的触须乱舞,很是抓狂的样子。

    “你要么是被忽悠了,要么,就是忽悠你的那人不够了解他的儿子。”我摇了摇头,心里竟生起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不对!被影响了。

    大章鱼脑袋上的两轮烈日突然爆发出灼魂焚魄的光芒,如涟漪一般碰撞扩散,席卷周遭无尽的黑暗。

    与此同时,它的触须犹如风暴海中延绵的海草森林,随着这方天地的剧变而跟磕了药似的狂摇癫舞。

    生命如舟,而我是艘潜水艇。

    我这艘小艇,潜行于这魔鬼森林的疯狂摇曳中,小心肝乱颤。

    要不是黑木牌散发着浓浓灰光,我多半已经艇毁人亡。

    小黑龙冒了出来,竟然也随着跳起了舞。

    “可怕,可怕!”黑木牌中的噬魂蛊精突然尖叫起来,瑟瑟发抖。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挤进狂欢节人潮的小孩,瞪大了双眼久久没明白这特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魔,这是魔,大大的魔!”噬魂蛊精的话如晴天霹雳,砸在我的心湖上。

    心湖中巨浪顿时翻腾,险些将我掀翻。

    “闭嘴!”我空出掌托死死摁住双耳,同时咆哮道。

    刹那间,噬魂蛊精的尖叫烟消云散,我的大脑总算恢复了清明。

    然而,就是这混蛋突然发疯,害得我错失了开溜的良机,反而被卷到了疯魔的大章鱼面前。

    它那双烈日般的大眼睛此时已经染上了阴翳般的猩红色,看上去就像是从滚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黑木牌继续安静地发着浓浓灰光,缠绕在打神棍上的小黑龙的狂舞,则跳到了高点。

    我静静地看着,总觉得一切愈发的诡异。

    就好像很小的时候,在乡下晚间的河滩,喧嚣得厉害的酬神庙会上,几台戏班子各占一脚,彼此唱着没有任何关联的一台戏,那混杂的声音,还融合了卖炸串小吃的吆喝、大人的呵斥还有小孩的哭闹……简直就是一出大杂烩。

    而我,孤零零地站在来往如织的人流中,抬头只见大人们遮天蔽月,连看星星的空隙都不给我留。

    沉闷令我失觉,我忽然就感受不到了周遭的热烈温度。

    人影在一个一个地消失,伴随着的还有那混杂的声音,最后,几台戏班子咿咿呀呀地也落下了帷幕,向黑暗尽处退却。

    这是我几岁时的记忆来着?

    三岁吧,好像就是这么个坎。

    按照迷信的说法,人在三岁前还能记得前世,而且能看见灵体,过了这道年龄的坎,人的天眼就完全闭阖,中阴的特性完全消失,从此沦为凡人。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额头的伤疤。

    这道疤,我记得奶奶说,就是在三岁的时候,磕的……她还说,在磕出这个疤之前,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哭闹,而且还经常对着空气说话。

    磕完疤后,我反而就安静了……等等,奶奶?谁的奶奶……

    哦,对了,是我的奶奶!

    好久没有回去看她老人家了,久到连她的样子都模糊了,看来得抽空回家看看,要是能带上她,哈哈,那就完美了。

    这个伤疤……是怎么磕着的来着?

    我闭上双眼,努力回忆那道坎上的过去。

    好像是在屋里玩的时候,被谁从后面推了一下,磕到洗衣凳上的吧?

    对,就是这样!

    那人谁来着?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个一点都不重要,就算记得也不能磕回去不是?

    虽说因为这个疤,我这几年倒霉透顶——根据街头算命先生的说法,正是它害得我青年时期注定走衰运。现在还破产了。

    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我相信,假以时日,老子还会再登巅峰的!

    给自己打完鸡血,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有总结的空落落的,就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我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额头处的疤痕,忽然,鼻头一辣,两行泪水竟然就这么流了下来。

    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梦。我嘟囔一句,又翻了个身。

    唯一记得的,是回家去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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