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峻川把刚看完的手上的资料丢回到桌面上，“他几乎不着家？课程表那么满，还有实验，还在搞论文。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他呢，不回家了？”
“和杨慧聊天的时候，看上去他们夫妻俩感情挺好的……”
峻川点头：“你看这不着家算怎么回事？”
“不回家不代表感情不好。”欧江风手头上的资料还没有看完，他翻阅着又回着峻川的话，“不过他这个节奏确实强度很大，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家庭主妇。，为大学老师有的工资……应该不会是这样子。”
“这些文件里还有校医院给李文康开的一些药单，虽然老师有社保，有补贴。但他的缴费单里的数目……随便一次都要上千。你刚才有看到丘见云的名字吗？”峻川在电脑上把那两篇论文都打开，欧江风摇头：“没有。”
峻川又问：“你觉得这两篇论文会只是巧合吗？不，也不能说是巧合，就是说……正常。”
“现在专业联合很常见，一个专业的论文有运用到另外一个专业的知识已经很普遍，合作一个项目，其实说正常也都正常。”
“可我怎么就觉得有些蹊跷呢……你觉得呢，你怎么想？”
欧江风看他一眼，将桌面上的材料都叠好马整齐放在一边说：“我也觉得有一些。”
“行。你也觉得就行。”
“啊？”
峻川痞笑：“你直觉不是一向很准吗？这回两人都有这直觉，碰一块了。索性就直接去查查。”
“要去学校吗？”
“嗯，去问问他们数学系的老师。还有其他几个主任，跟他们关系好点的都去问一下，看他们两个私底下是不是有些什么来往。”峻川站起来把电脑关了，将桌旁的车钥匙递给欧江风，“走吧。”
两人直接去找了谢校长，一听他们是来问丘见云和李文康的关系时，还笑着摆手：“哦，他们两个，同事关系吧，不是一个专业的，开研讨会的时候偶尔会见。应该没有多深的交情哈哈哈，他们两个好像还一起合作过一篇论文，还是两篇来着。”
“合作？”
“嗯。”谢校长看向峻大股东旁边坐着的年轻人，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他是谁，“合作怎么了吗？”
“论文的作者署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吗？”
“这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吧，既然是合作嘛。”欧江风看了峻川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那论文的作者只有李文康一个人的名字。
“他们两个合作论文的时候，会经常在一起……开会讨论吗？”
“既然是合作论文嘛。”谢校长喝了口茶缸里的冰糖菊花枸杞茶，“那应该得是经常见面的，要不你们去问问当时李文康的助手吧。那篇论文好像就是在李文康刚没来我们学校没多久就开始写了，当时的助手还是找了个大学生呢。”
“当时的助手是谁？”
“当时的助手……你等等啊。”谢校长站起来走到电脑桌前，过了会儿，他抬头说：“哦。小冉啊，现在是我们数学系的主任啦，这时候应该还在办公室里。你们去数学系那边找她吧。”
“好，麻烦您了。”
他们在数学系主任办公室里找到了这位叫丛冉的老师。问他关于李文康和丘见云的事，她想了想后说，“那两篇论文我有印象，丘老师连续两年都有帮李老师一些辅助工作，我记得那一篇好像是数理的内化，还有一篇是……数学逻辑运算与心智技能的关系，具体的我记不太清了，不过当时确实是说丘老师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主要的还是李文康老师主写，我是李文康老师的助手。”
“当时他们会有很多来往吗？”
丛冉又想了想：“李老师很厉害，写论文的周期时间不会很长，有时候会同时开启一两篇论文的工作，他跟丘老师之间还是很聊的来的，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两个就不下三次有相约着一起单独出去吃饭，很聊得来。丘老师还让李老师多注意休息。”
“丘见云让李文康多注意休息？”峻川重复了一遍，又问，“李文康老师身患胃癌，你知道吗？”
丛冉一愣：“我知道，没过多久李老师就辞职了。”
“是哪一年？”
丛冉报了一个年份，峻川说：“在那两年前他就查出来了。”
“李老师原来那个时候就……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说过。”
……
“刚才丛冉说丘见云让李文康多注意身体，难道是因为丘见云当时知道李文康已经身体抱恙了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欧江风和峻川两人肩抵着肩走在主干道里，天色正阳，路上不乏有些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欧江风伸手把落在峻川头上的一片落叶摘下来，“李文康瞒着其他人，如果和丘……有来往或者有更深的关系，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知道丘见云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直接去问？”
峻川摇头：“现在还不确定李文康和丘见云之间可能存在什么联系，况且丘见云的话……我也没办法完全相信。”
“04年。”欧江风说，“在入职的第4年，李文康就开始着手写这篇论文，这第一篇论文会是他们交往的开始点吗？”
“……应该是，毕竟在这之前丘见云应该也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毕竟丘见云没在东北那边出过差，入职之后的第4年因为要写这篇论文，或许才渐渐开始有何来往？”峻川拉过欧江风的手牵着。
“第三年他们又合作了，第二篇之后并没有再合作。”欧江风放松手掌安心地任由他动作。
“这个时间点也很尴尬……如果不纠结这一点，”峻川拉着人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不管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按时间来推，我们现在已知道就是很有可能丘见云在查出来的第一年就已经知道了李文康患有胃癌，所以在那时他们已经有了交情，毕竟连丛冉这个助手也只是在他离职的那一年才知道。”
“这中间已经隔了好几年，你觉得他们两个之间跟李乌胜的死有什么关系？”
峻川看向欧江风。
欧江风继续说着：“他们两个会有关系让我觉得很蹊跷，但目前来看，李文康和丘老师走的再近和他自杀会有什么联系呢？”
“第四年……”峻川重复一遍，抬头问，“丘老师当时是什么职位？”
欧江风也看向他：“……系主任吧。当时我还没有入学，我大一时他是我的辅导员时就已经是系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