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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木门的轻声吟响。
一脸苍白的董奉步入屋内。
他的气色时好时坏，今日要比往常好一些。
“陈叔。”董奉拱手道，“李院使。”
“恢复的如何了？”李鹤来问道。
“院使大人针法卓绝，余毒消的差不多了。”董奉轻笑一声说道，“如若可以，待到早上就可再试一次。”
“董小哥啊。”李鹤来摸着下巴的白色小髯，“明日的话，有些太赶了。”
“你身上余毒刚刚拔去，还是调养个一两日，再言其他。”
“不必。”董奉拱手道，“小子方才打坐，深知自己的身体，想是扛得住。”
“你医术颇精，就是太医院里的诸多太医都比不上你，你又怎能不懂回光返照的真意。”李鹤来叹息一声说道。
“你这虽称不上回光返照，但......”李鹤来又叹一声，“方才试你脉象，已是虚阴，你此刻是为阳亢，才觉一身蛮力。”
“此事，要停歇两日。”
董奉心中不愿，将目光看向一侧的陈俑。
“听院使大人的。”陈俑回应道。
“......是。”董奉听到陈俑也已经发话，便不再反驳。
“回去歇息吧。”陈俑站起身子，“近两日你好生歇息，莫要因此伤透了身子，你总不想待寒寒醒来，你却倒下了吧。”
陈俑看人待事到了何种境界，怎能看不出董奉对沈寒寒的情谊。
他故意这样说，让董奉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微光。
“好。”董奉这句话倒是说得真诚，“那在下就先去歇息了。”
“且放心吧。”陈俑说道，“他二人会拿着莲芝回来的。”
“一定。”董奉沉重的点点头。
陈俑也转身回去。
......
黑暗的洞窟。
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响起。
陈七感受到身侧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
缓缓睁眼，这洞窟虽黑暗，但是自己的身旁不停的闪烁着火光。
陈七坐起身，揉揉自己的脑袋。
见到沈尘在身旁已经点起火堆。
他二人现在就在洞窟口，有众多藤蔓生长在此。
而沈尘现在干的事儿，简直让陈七视他为天上下凡的散财童子。
不过散的不是财。
而是现在千金不换的雪鸡。
往日吃一口都要吐的，今日闻起来却是如此美味。
沈尘见陈七已经醒了，也未曾嚷嚷，只是指指一侧烤的差不多的另一只。
“这里......”陈七还未说完。
“在外抓到的。”沈尘指指头顶的坑洞，“可随意出去。”
“外面是......”
“依旧是后山，不过路熟，可以回去。”沈尘回答道，“此处是为暗洞，估计待我俩出去，门就关上了。”
陈七的心终是放下些，随即大口吃着那发酸的肉。
手中的葫芦也摆在身侧的流泉之下。
不过一会儿，水足饭饱。
“我在此睡了多久？”陈七反问一句。
“两个时辰。”沈尘趁着这个时间早就恢复了精力。
“倒也不长。”陈七伸个懒腰，“北斗七星阵，这般世人皆知的阵法，竟然困了我们好几日。”
“越是简单的阵法，越是容易迷惑旁人。”
“第三关在哪？”
“就在里面。”沈尘似是已经去过了，有两个方向，但是却随意一指，“可要去看看？”
“不去。”陈七摆手道。
“第三关定是需要出手的。”陈七扭动一下腰身，“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在这没什么用处。”
“既然是长老，那想是君子比试，你与他单打独斗，与我没什么关系。”
陈七无奈的摇摇头道，自己功夫相较于沈尘甚微，他所言也不无道理。
“不。”沈尘摇头道。
“第三关与长老动手不假，但这乃是三剑门的暗仓，多为弟子挑战。”沈尘轻轻一笑说道，“既是弟子，又怎能独对长老，所以这第三关比试，我二人对他一人。”
“你，你那长老，什么岁数？”陈七问一句。
“八十余岁。”沈尘回忆一下说道。
“这，不好吧。”陈七挤眉弄眼道，“我二人打一个杖朝之年的老者，啧啧啧，若是传出去，恐怕在京师都抬不起头了。”
“怎么？”沈尘疑惑一声，“不愿意？”
陈七一个翻身直接跳起，握了握拳头感受一下自己的气力。
随即直接跳起。
“那可再愿意不过了。”陈七扭扭腰并且将自己腰间的绣春刀拆下，“若要说年轻些，我还真就不愿意了。”
......
二人顺着洞窟内的小路前进。
光不知从何处透过，将这洞窟之内映照出些许森冷的灰色。
使得二人可以在这洞窟视物。
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终是见到一空处。
这眼前有一天然的空地，空地的最里面，可以见到有一石门。
石门之上印刻着两柄剑。
在这石门的正前面，可以看到有一人盘腿而坐。
坐在一个石台之上。
“来了。”那远处的人见到二人过来，身形并未有动上一丝，就连嘴唇都未曾动过。
“腹语。”陈七皱着眉头。
“这就是你要等的人？”那长老再次用腹语言语。
“正是。”沈尘拱手。
“见过长老。”陈七也拱手。
“二十年了，除了一直在后山住着的那个娃娃，就只有你们来了。”
陈七与沈尘走进。
这才看清那长老的面容。
见其披头散发，很脏且凌乱。
但是其面如刀削，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八十余岁的老人。
若稍加打扮，恐怕就是不惑之年的男子罢了。
但是这些都不足令陈七惊讶。
让他现在表情如此惊讶的，是因为这长老竟然并无双腿。
离远看似是盘腿而坐。
但是现在才发现是安稳的坐在石台上。
“你们前来闯关，是为了什么？”那长老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光是听着声音就觉得与自己的心跳同颤。
“是为了那号令人间的狮玺，还是可让你冠绝天下的剑谱，亦或是价值连城的奇玉？”
“都不是。”陈七摇头道，“为的莲芝。”
“莲芝？”长老愣一下，随即轻笑一声，“为了救旁人？”
“对。”陈七点头道。
“自我在此守关，来此的门徒不过十人，个个都是为了自己，想要为旁人某些什么的，你们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