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守着的侍卫开了房门,引路的另一个侍卫退到了一旁。品書網 .
“可有交待什么?”郑元畅问道。
侍卫摇了摇头,道,“大人,此奴婢嘴硬,什么也不肯说。”
郑无畅点了点头。
莫安娴早料到会是如此,碧桃这丫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看她这么执拗地阻拦她知道她不会轻易开口。
“陆姑娘,请。”郑元畅抬手。
莫安娴率先走了进去,雪獒紧紧跟着她。
这一间空房离后院稍远点,是单独一间避静的小屋,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侍卫进去,点燃了室内的烛火,又退了出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碧桃被反绑着捆在地,口塞了一个布团。
这时的碧桃已经没了早前得意的样子,额前的发丝有点散乱,闭着眼睛,脸阴阴的。
听到动静,她睁开了眼睛,一见是她,碧桃呜咽了起来。
莫安娴在她身前站定,然后回头,看了郑元畅一眼。
“陆姑娘,我在屋外等你。”他抬眸说道。
莫安娴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在掌握分寸这方面这奸胚还是做得很好。
嘉头转头,又向碧桃看了过去,她取出了她口的布团。
“小姐...........”碧桃哽咽道。
郑元畅步出屋外,两个侍卫恭敬地站在外面。
看他出来,刚要行礼,他摆了摆手,他们停下了动作。
郑元畅望了眼合的房门,负手站在了檐外。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空没有月亮,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屋子外种了几棵槐树,一阵风吹来,落叶纷纷。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房门打开了,少女款步走了出来。
她的神色如常,眼神清澈明亮。
见他望过去,她对他微微颔首。
“好了?”他问道。
她恩了一声。
“那好。”他说道,“回去吧。”
莫安娴抬眸望了他一眼,咬了咬唇,他不好碧桃的事。
见他迈开了步子,莫安娴压下了心的诧异,跟了去。
两人一路无语,只听见风吹起树叶落地的声音,莫安娴盯着脚下的鹅卵石,想着心事。
“元畅哥,陆姑娘,这么快回来了。”李天赐兴冲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见他快步迎了来,对着莫安娴问道,“怎么样,陆姑娘,那婢子招了没有?”
见她摇头,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说道,“陆姑娘,不用忧心。待回去一用刑,再硬的嘴小爷也帮你掰开来。”
莫安娴笑笑,倘若对方非要置她于死地,那么碧桃是没有那么轻易招认的,说不定她的家人也已经被对方控制了起来。
李天赐说这话是来安慰莫安娴的,其实方才在大厅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想到那些传闻,在看看眼前纤细柔弱的少女,李天赐心酸酸的,她怕是还不知道回府将要面临什么。
他话锋一转,说道“这驿站不愧为天下第一。刚才我去后院溜达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住宿条件不金陵城的酒楼差多少。房间不但干净舒适,且雅致的很。今夜想必能睡个好觉。”
本来他还担心这里的条件太过简陋,陆姑娘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住不惯,看了以后放心了不少,晚再叫两个侍卫轮流在外护卫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麻烦世子了。”她说道。
他摆了摆手,笑道,“陆姑娘又客气了,以后别说麻烦不麻烦的了,我带你过去。”
“好。”莫安娴笑着点头。
郑元畅看着两人,觉得自己又被这两人赤果果地无视了,难道他的存在感这么低。
他心有气,抬头仰望夜空,撇了撇嘴。
莫安娴怪地望了他一眼,暗道这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三人穿过游廊,进了后院。
和刚才的偏僻空旷不同,后院草木葱郁,石嶙峋,玲珑俊秀的阁楼贮立在花草之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李天赐带了莫安娴到她房前,交代了侍卫几句,领着郑元畅去了隔壁的房间。
莫安娴默默把一切看在眼内。
她打开房门,雪獒的速度她还快,嗖地一下窜了进去,眼睛骨碌碌打转。
最后目光在床塌之下停了下来,它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对她嗷了一声后,闭起眼睛依着塌角昏睡起来。
莫安娴不由失笑,这小东西估计也是累坏了。
莫安娴这才细细打量屋子,室内雅致又干净,一应事物齐全,确实如李天赐所说那般。
在看到一侧牡丹花屏风后的浴桶时,莫安娴嘴角轻轻扬起。
浴桶里的水正冒着丝丝热气,桶内朵朵花瓣悠悠飘浮,花香阵阵。
莫安娴脑浮现少年真诚爽朗的笑容,含笑向屏风后走去。
这两天下来,她的身子真的疲了,难得能好好泡个澡,莫安娴脱了衣服,泡进了浴桶之。
另一边,李天赐拉着郑元畅进了屋,关了门。
还没等郑元畅坐下,急急地开口说道,“元畅哥,刚才在大堂我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郑元畅挑眉看他。
“是关于陆姑娘的。”李天赐嗫嚅着道,“大厅内那些官吏都在议论陆大人陆轩尚长公主的事。”
他捶了捶自己的脑门,又吃痛咧牙,“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出门前,坊间不是一直都有传闻陆大人尚公主的事。”
他暗自责怪,要是早知道会遇见陆姑娘,当时应该对这事留心一二,也不至于事到临头了苦无对策。
长公主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角色,保不准那小婢子是长公主安排的。
李天赐俊眉紧锁,心犯愁。
他从小母亲过世了,对同样失去母亲的陆菲儿,更多了一份怜惜之情。
“元畅哥,你说要不要告诉陆姑娘这件事,我估摸着她可能还不知道。”
李天赐见他站在烛火边,垂着头,神色不明。
又说道,“陆姑娘太可怜了,母亲刚过世,父亲要尚公主,她一个孤女,在长公主手如何讨生活。”
他说这么多,是希望郑元畅能对陆姑娘起点恻隐之心。
可他一个人咕嘟了这么久,元畅哥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完全不为所动。
他心更是焦急,叫道,“元畅哥?”
郑元畅懒懒地抬起头看他,冷漠地说道,“这世可怜的人千千万万,如何同情的过来。这是她自己该走的路,她自己会走,难道你还想帮她一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