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金捕头费心了...”苏晓珺客气地回了一句。
金捕头淡淡一笑：“这是刘衙司的命令，我也不敢忤逆...”
“金捕头，那张捕快审理的如何了？”苏晓珺挑眉问道...
“那个家伙死活不肯招供，看来得用极刑了...”
苏晓珺点了点头：“既然宋衙司已经知道江星河与杜掌柜之间的勾当，就算张捕快不说，我们从其他方面也能找到他买凶杀人的证据...”
“是啊，昨夜追杀苏掌柜的那名歹徒，名叫郭宸丰，不是颖都县的人，我们一直在追查他，可那个家伙警惕性极高，往往还没抓住，他就逃之夭夭了...”金捕头叹口气道。
苏晓珺‘嗯’了一声：“烦请金捕头继续审理张捕快，哪怕是屈打成招，也要撬开他的嘴...”
“放心吧苏掌柜，我这就回衙门...”
火锅店的客人越来越多，他们几乎都是来看歌舞表演的，同时苏晓珺为了留住客人，又增添了一个娱乐项目，那就是说书...
话本子全都由她自己编写，好在她之前看过很多书，把剧情稍稍加工一下，便可讲给客人们听...
火锅店摇身一变，成了说书馆，平时不仅能观赏到优美的舞蹈，还能听到扣人心弦的故事，加之天气愈发寒冷，前来吃火锅的客人也愈渐繁多...
朦胧的夜色如一张漆黑的苫布，将整个县城都覆盖起来，清冷的月光无精打采的，散发出来的光辉也不如往日那般明亮...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苏晓珺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见杜掌柜竟然走了进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到苏晓珺后，他杨唇冷笑：“哟，苏掌柜这是要准备回去了？”
“杜掌柜，您没看到门口贴着的告示吗？”苏晓珺指了指门外道...
光线黯淡，杜掌柜并没有看到，于是有些好奇：“什么告示...”
苏晓珺环抱双臂，一双锐利的眸子直视杜掌柜：“恶人与恶犬不准入内，难道杜掌柜不识字？”
杜掌柜听后，扯了扯嘴角，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但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苏掌柜这叫什么话，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一同在县城做生意，相互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何必闹得如此过火...”
杜掌柜说完，随手将食盒放到桌案上，脸颊上的笑容也是有增不减...
苏晓珺冷笑一声：“过火？杜掌柜，你真以为我是瞎子吗？你与江星河早已是臭名远扬了，最好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恶心...”
这时，小孙走上前来：“苏掌柜，要不要我把他撵出去...”
其他店员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对杜掌柜破口大骂，有的员工甚至要上去打他，被苏晓珺拦住了...
“打他？哼，怕是要脏了咱们的手...”苏晓珺冷哼道。
杜掌柜叹息一声，不慌不忙地把食盒递了过去：“苏掌柜消消气，这是我们燕香阁的招牌菜，今日拿来，特意让您尝尝...”
金秀儿大骂一声：“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只怕这饭菜里面已经下毒了吧...”
杜掌柜剜了金秀儿一眼，没好气道：“啧，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可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
说完，他掀开盖子，一缕难闻的臭气飘了出来，熏得员工们纷纷后退，如粪坑里面捞出来的污秽之物，稍稍一闻，就令人作呕...
看到苏晓珺用绣帕遮掩鼻子，杜掌柜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呵呵，你们也就配吃这种东西了...”
这明显是在羞辱苏晓珺，他故意拿来泔水一样的食物，是想借题发挥，旨在苏晓珺和火锅店的员工，只配吃屎...
苏晓珺哂笑道：“杜掌柜，看来你们燕香阁的大厨子，也只能做出这等泔水一样的吃食了，难怪燕香阁的生意不温不火的，原来是做出的东西比泔水还难吃...”
杜掌柜一听，登时涨红了老脸，侮辱燕香阁就是侮辱他的脸面，杜掌柜本想今天来恶心恶心苏晓珺，没想到竟被她反手一击，不知如何回应了...
“哼，我们燕香阁再不济，也是正规的酒楼，不像你们火锅店，弄一群妖精天天跳舞，比怡红楼还令人恶心...”杜掌柜冷哼道。
苏晓珺上前一步，一把抢过食盒，对准杜掌柜的老脸就泼了上去...
只见里面浅绿色的汤汁，散发着浓重的臭味，挂在杜掌柜的头发上，令所有员工捧腹大笑...
“贱丫头，你...”
“你什么你？找不痛快？”
苏晓珺瞥了他一眼，随后将食盒扔到地上，只听‘哐当’一声，吓得杜掌柜一哆嗦...
苏晓珺眯了眯眸子：“你自己无能，就怪不得别人，有本事，你也搭戏台子跳舞啊？恐怕燕香阁那几个又矮又挫的丫头，不足以支撑店面的形象吧...”
杜掌柜抹了抹脸上汤汁，啐了口唾沫道：“呸，老子才不会把酒楼搞得乌烟瘴气呢，不像你们这群小贱人，靠搔首弄姿来欺骗客人的钱财...”
“你骂谁呢？”
“谁是贱人，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打断你的腿...”
员工们大声谩骂着，唾沫星子都快把杜掌柜淹没了，他见事情不好，想要转身逃走...
金秀儿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反手就打了他一耳光...
“啪！”
杜掌柜偏过头去，正欲发火，小孙和小周上前一步，挡在金秀儿面前...
二人长得威武挺拔，十个杜掌柜也不是对手，在气势上就把他压倒了...
“打得好，这种败类，就该好好教训一番...”
“老东西，敢上门叫嚣，我挑了他的手脚筋...”
“苏掌柜，把他绑到后院去，抽他几鞭子就老实了...”
员工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杜掌柜急出一身冷汗，没想到火锅店的员工这般彪悍，还真是完美‘继承’了苏晓珺的脾气秉性...
“杜掌柜...”苏晓珺背着双手，走到杜掌柜面前，冷冷笑道：“你知道张捕快吧...”
杜掌柜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张捕快是他和江星河安插在衙门的细作，早在宋衙司还没倒台之时，张捕快就为他们办事...
如今他音信全无，定是出事了，杜掌柜在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苏晓珺见他脸色冷清，便微微一笑：“他已经被抓住了，而且，你和江掌柜做的那些坏事，他也都招供了...”
苏晓珺打算吓一吓杜掌柜，这叫欲擒故纵，没准儿江掌柜在紧张之余，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掌柜侧过脸去，喃喃道：“我也不认识什么张捕快，你休要欺诈老夫...”
“是吗？”
苏晓珺慢条斯理地捋了捋头发，双眸之中也迸射出阴恻恻的光芒：“那可真巧了，张捕快的案子是刘衙司亲自审理的，你要知道，触怒了刘衙司，你和江掌柜的下场，就不用我赘述了吧...”
杜掌柜闻言，已是形如筛糠，耷拉着眼袋，面如死灰...
“哼，你少拿这些话来诓我，咱们走着瞧...”杜掌柜甩了甩宽袖，转身走出火锅店，狼狈而逃。
苏晓珺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