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藏着坏水
“说不定已经离婚了，只是现在没有公布消息。”
“片场已经就位，请各位演员到场！”门外场记喊着，女演员也赶紧被催促着跑出去。
手机随手放在化妆桌，亮起来的屏幕又瞬间黯淡下去，就像是深夜里的一道烟火。女演员心里总是揣着事情，注意力不集中，导演见她状态不佳，也提前让工作人员们收工解散。
三日后，张导工作室传来剧烈的争吵声，门外的副导演根本不敢靠近，门口踱步徘徊着搓着双手。秦川赶到的时候，他像是看到救世主般急匆匆地跑过来，说：“秦总，您可来了……张导跟制片人吵起来。您可是劝劝吧，全剧组的筹备都已经差不多，可不能这时候说散场就撂挑子。外面兄弟们都等着吃饭呢。”
“我去看看，别着急。”秦川拍着副导演的肩膀。
推开门，看着满地的茶叶都洒出来，秦川迈步绕过几块茶饼，看着坐在转椅里的张导，笑着说，“是谁把你气成这样？这普洱茶饼都不要了？你要是提前说，我还能够捡起来点儿。”秦川随口说着，却也只是玩笑。毕竟对于秦川来说，就算是再金贵的茶饼，他也不会在乎。
“行业就是被这群门外汉给弄得乌烟瘴气，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拍摄！”张导一股脑的向秦川倒苦水，说，“术业有专攻。拍摄里面的门道很多，就算是有名气的女演员又怎么样？不符合人物的气质，我用她？岂不是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要是换成别人，我勉强还能够接受，可冯姗姗……那女人心里是藏着坏水。”
张导是气急了，平日里不说这些话，此刻都脱口而出。
“顾泽给你打电话？”秦川看着直接翻开的座机电话，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所在。
张导摇头，语气不善的说道，“哪里能够劳烦顾总给我打电话？是通过手底下的工作人员，跟我说什么制片人和投资者是考虑到市场投资和回报率，还有粉丝的支持基础和上座率，综合考虑给我的建议。如果不能够按照他们的标准来启用冯姗姗当女主角，就要撤回投资，并且在业内放话，不会有任何人敢投资。”
只要顾泽撤资，这事情就会变成烂摊子。
刚刚组成的班底，面临解散不说，这精心筹备多年的剧本，却也没有天日可以见到。
对于张导来说，这是他的心血，当然不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就这样浪费。秦川将沙发上的茶叶捡起来，扔到地上，随手摊开扶着椅背，转念一想，这倒是顾泽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根本不给有拒绝和说不的机会和余地。但是这样的手腕，也同样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所以后悔的时候，表情肯定会更加精彩。
“你不如就同意吧。”秦川忽然开口，劝着。
张导猛地抬起眼睛，狠狠地瞪着秦川，“你怎么、也反过来劝我呢？你不懂我的艺术……”
“别跟我提你的艺术，我就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等冯姗姗签约以后……剧组不是你说的算么？”秦川挑挑眉，跟张导互相交换着眼神，说，“到时候，随着拍摄把剧本更改也不是什么罕见稀奇的事情。你只要再把故事脉络顺顺，把她的镜头删减掉，不就没问题了？”
秦川说罢，张导倒是也从牛角尖的弯弯里钻出来。
“说的没错！我竟然没有想到……”张导立刻搂着秦川的肩膀，说，“走，我请你出去喝酒！”
看着满地碎掉的茶饼，张导心疼不已，有些后悔的说道，“可惜我这些好茶饼，我的导演薪酬必须要再谈涨起来一番。”秦川看他也沾染些世俗的样子，眼神闪过了些许算计，套路的说道，“我既然帮你如此大的忙，你要不要想办法报答一下？”
“你想干什么？”张导摸着自己的胸口，装出害怕的样子。
秦凤低头给沐瑾发信息，让她赶到预约的餐厅，说，“这部电影如果顺利筹拍，我希望你能够让沐瑾当你的副导演，挂着名，以后在圈内也好走动。”更方便以后跟冯姗姗的接触，顾泽作为投资人，冯姗姗作为女演员，肯定免不了要去片场。到时候，这几个人之间的闹剧，倒是会比电影有趣。
“好，我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张导爽快的答应。
沐瑾拎着手提包要出门的时候，打开门的瞬间却忽然看见挡在门口的男人，他伸出一只手，拦着去处。
“顾泽？你怎么在这儿？”沐瑾后退两步，闻着顾泽浑身的酒气，看着他眼眸里面的侵略性，有些害怕的想要关起来门。可顾泽却手疾眼快的将手臂挡在门中央。
沐瑾怕让他受伤，只能作罢，却被他抓住机会，闪身闯了进来。
“你要做什么！请你出去……”沐瑾推着顾泽的手，可他却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握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按在墙壁处，回手将门给用力的关上，呼吸里喷洒着酒气的说，“沐瑾！我才是要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敢给我戴绿帽子？”顾泽咬牙切齿，沐瑾的肩膀被他握得像是碎了般疼痛。
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落地窗刮进夹杂着雨滴的风，如牛毛般细的雨落在肌肤上，令人清醒。
粗暴，混杂着愤怒，顾泽将沐瑾按在沙发里。即便想要拼死抵抗，却拗不过他的力道。
“跟秦川联手，故意做戏给我看，不就是为了要这样么？我成全你！”顾泽说不清心底的那股挥不散的恼火是来自何处，他只知道，沐瑾咬着牙泛红眼眶的模样，让他顿时没了兴趣，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似的，钝钝的疼。
沐瑾重新站好，连眼神都没有看顾泽一眼。
“……”顾泽看着沐瑾拧着眉。
他喝醉了，却能够清晰的分辨出眼前的女人是谁。如果是冯姗姗，他应该会很温柔吧，而不像是对她这样，近乎于禽兽。
既然冯姗姗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