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次回去的马车上,青凤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只听青凤又讲:“向参将都够惨了,姑娘还说要退房产刺激他,姑娘,你不觉得向参将好可怜么?”
霍水儿知道青凤又放招了,这次不想如了她的愿,继续听着,况且刚才看向明夏那态度,也有点灰心。
“从那天看到向参将瘦得脱了型,我这心里就好不踏实,整夜睡不着。过了几日,实在忍不住想跟姑娘讲,可姑娘次次在忙,我就自己出府去了向参将府上,门房的人认得我是姑娘身边的人,就放我进去了。”
“就这样去了几次,每次远远望见,向参将都不是在喝酒,要不就醉倒,后来,我慢慢靠近向参将,他醉得迷迷糊糊的,会跟我讲一些他和姑娘的事。”
霍水儿心想,就这个时候,青凤多半回回去都是模仿她的样子,做腔拿调的吧。
只听到青凤又道:“后来,姑娘和那山寨二当家的杂货铺子开始筹备中,有些帐要从府上出入,我也抽不开身来,就没去向参将府上探望他,陪他说说话。”
“等我忙过了再去看他,仆妇们说,向参将这段时间病了一场才刚刚好,我心里好痛,急着直接去了向参将的房中探望。”
“我还记得,那日下午,天好暗,向参将床前都是空的酒壶,想必又是喝醉了吧。”
“我走上前去,捡起床前的酒壶,突然一道闪电,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也正是这一道闪电,向参将突然坐起,一把把我抱到了床上。”
“当时我就吓到了,挣扎却挣扎不开,向参将的力气很大,后来,我心中也是喜欢的,我心里有他,就这样从了。”
青凤痛哭起来,竟哭到无法坐稳,又要向地上滑去,向明夏一把把他扶住。
狗血的剧情总算描述完了,每次发生点什么,不都是又是闪电又是下雨的么?霍水儿这次倒很平静了,问道:“向参将,可还记得有这回事?”
向明夏呆愣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上次大病初愈的一天午后,天气阴暗令人烦闷,他忍不住又喝了酒。
意识模糊间,竟看到阿水站在床前,满是温柔的看着他,那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这就是他所熟悉的阿水的味道,一道闪电,毁掉了他所有的意志力,将阿水抱住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个梦,一个令他无限回味的甜蜜的梦,没想到竟是青凤。
向明夏颓然的垂下头,再加上刚才听到霍水儿的那一句“向参将”,刺得他心尖钝痛,他答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霍水儿笑道:“好个无话可说。”
青凤埋下头了,掩饰着得逞后胜利的微笑,这一切都是势在必得。
这女人一副假惺惺扮着大不咧咧的,一边又勾引着向参将、九王爷、山寨二当家,牢牢得把这三个男人的心玩弄于鼓掌之间,让这三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姐姐也为这个女人卖命,做牛做马,不再亲近自己,让自己在这偌大的府上,不尴不尬的,独自忍着孤独,挨着日子。
哼,现在我就抢走你的玩具之一,让你不好过!我也可以跟我的向参将在一起,为他生下孩子,从此幸福甜蜜,她有信心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可是青凤的算盘,很快就被击得粉碎,她听到霍水儿说道:“青凤,你可知,向参将的新夫人下个月就到了!”
“什么?”青凤如遭雷击,再次滑到了地上。
她又听霍水儿问向明夏:“向参将,你打算怎么待青凤?你想让你的新夫人一到,就知道他的丈夫有个怀了三个月身孕的小妾么?”
“即便你对新夫人不喜,但也不是这样啪啪打脸的?”
向明夏这次再顾不得去拉地上的青凤,仿佛霜打得茄子,蔫吧下来竟说不出话来。
霍水儿叹了口气,对青凤说道:“青凤,现在看来,为妾是行不通的了,还有条路,把孩子打掉,找个地方休养一段时间,再重新做人!”
“看在你姐姐的面子子上,我会帮衬你的,或者将来找个清白的小户人家嫁了,也能安康过一生的。”
青凤犹如炸了毛,想对霍水儿骂去,但是转念一想,向明夏就在一旁,便压住自己的怒火。
青凤大哭道:“姑娘,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打掉孩子,我心里只有向参将,你说我这一生中还能嫁给谁?虽然向参将心里没有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我要生下他,我要生下我和向参将的孩子,孩子没有错。”
霍水儿道:“愚蠢!你以什么身份生下他,将来,你这孩子又已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你让他一生被世人所耻笑么?”
青凤哭的仿佛让天地都失去了颜色,任那铁石的心都要化成一滩水。
只听青凤哭到:“既然如此,我自己还可以选一条路么?”说着就向柱子上猛撞了上去。
向明夏一声“不好!”急忙去拉,但是仅仅是化解了一部分的力道,青凤还是撞上了柱头,殷红的血滴下,在青凤姣好白皙的脸上犹如雪中怒放的梅花,美丽又惊心。
向明夏抱住青凤,对霍水儿怒道:“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逼她?”
霍水儿冷笑道:“我逼她?那向参将你说,你如何处置我这丫鬟呢?”
向明夏愤然道:“今天,我就接她到府上!”
哎,霍水儿长长叹了口气,还有什么话可讲,看来向明夏是认了青凤做妾。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己种的苦果子,将来慢慢啃吧。
霍水儿又禁又替向明夏将要迎来的新夫人悲哀起来,他的新夫人将来的路是多么艰难。
向明夏就要抱着青凤离开,青凤却道:“向参将,我还有几句话跟姑娘说,我们主仆一场,感激她当时收留了我。”
向明夏大步走了出去。
隔了会,霍水儿递了块锦帕给青凤,道:“青凤,把你额头上了血擦了吧?不用演了,我都看累了!”
青凤抓起锦帕丢在地上,绣鞋踩上去,还摩擦了几下,笑道:“怎么?这就看不下去了?霍大姑娘!”
“我有什么看不下去?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不过就是个妾室而已。”
青凤气得发抖,咬牙切齿的道:“霍大姑娘,你难保说,你将来就不会做妾?说不定还不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