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庆功宴就开始了,由于人数众多,就直接设在了县衙的厅堂上,不过这庆功宴比起以往的宴会还是差得远了。
以往风和日丽时期的江南省是整个红昭国最富裕的大省,聚集了富可敌国的大商户不说,年年都是丰收年,粮食吃不完,即使上供交税给朝廷,或卖到外省去都还是有结余,往年的粮食很多都霉烂在仓库里。
而且养殖业水产业也很兴旺,大鱼大肉对江南省人士来说都是平常的。除非是懒得烧虱子的那种破落户受穷,平常的百姓还是过得的。
而今年遭了大灾,各行业都遭到重创,能办出这样的宴会已经是不得了了。
从京城里来的官员将士们在宴席上能吃到这样的食物,特别是还有好酒喝,就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席间众人讲得最多的是这次修葺好的堤坝如何的给力,那山洪下来,澜江水是如何的凶猛,最终堤坝守住了,才没有造成巨大损失。
渐渐兵士们都传开了,知道这次同是来自京城的钦差女医官,原来是九王爷的侧妃娘娘,都惊叹夫唱妇随,侧妃娘娘辅助夫君何其了得。
提供美酒佳肴的富商们都道原来如此,和兵士们也频频上来巴结,向徐夜寒霍水儿敬酒。
上到霍水儿,下到身边同行的人,人心里都非常的不爽,跟不小心吞下了苍蝇一般,只不过此时的氛围场景不好反驳发作而已。
霍水儿心道,妈的,你以为老子想和你合作,还不是皇帝派的你来,此时是任何的人来还不是要帮忙的,不现抗洪,怎么说治愈瘟疫?正好自己和身边人有这样的能力,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顾全大局。
徐夜寒仿佛感受到了霍水儿的情绪,那么几年了,难道还不知道她心里想得啥,他对霍水儿举起酒杯道:“阿水,这次要谢谢你,辛苦了。”
霍水儿干笑了两声,也举起酒杯道:“我们都是为了红昭国的百年基业不受损,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饮下杯盏中的美酒,她小声回道:“徐夜寒,你此刻再有这称呼,好像不太合适吧,我可是御封神医女医官啊,再怎么也是跟你治水大钦差是同僚,是否也该尊称一声霍医官,哪怕称一声霍神医也是中听的。”
徐夜寒没有多说,就只是笑了笑。
霍水儿心里有气,如打到棉花上,这股力使出来没有回响,随即又想,我跟这货叫什么真,此次出来是几下把正事办了才是真的。
便问道:“徐夜寒,接下来堤坝已经补好,有什么打算?”
徐夜寒道:“刚才你说到,皇兄派我来就是做治水大钦差的,大坝是堵住缺口了,再把外观修葺完善,还有排水引流的渠还没完全建好,洪水退后很多工程和事宜也要去善后。”
霍水儿心道这样甚好,各忙各的,省的一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周旋的。
便道:“嗯,是应该这样,我把我手下的林壹四人派给你,借给你一用,你这次也见识到了,他们都是有才干的人。”
徐夜寒也正有此意,即便霍水儿不说,他也会厚着脸皮一提的。
便小声道:“再次多谢霍医官,这几人借我也不会白用的,回头返京后,我会按天与你结算,绝不亏了你的。”
霍水儿并没想那么多,既然对方如此一说,就由了他,他愿意给就拿着,对方不差钱,虽然自己现在也不差钱了,不过也是,用银子来了结更恰当,不想在有任何亏欠纠结的。
霍水儿旁边的青黛本来心里就不舒服,明明自己的姑娘这次出了大力,怎么又变成什么侧妃娘娘辅助夫君了,见此时她家姑娘又借人给那九王爷,心里更是气,她一个丫鬟不好发作,只能闷闷不乐。
这时,丁四好死不死的上来敬酒,调侃道:“小青黛,你家主子这次可是大手笔啊,挽回全县众多人的生命财产,你应该骄傲才对,怎么这嘴还嘟得可以挂油瓶了?”
这不是撞到枪口上来了么?青黛气红了脸,小声啐道:“我家姑娘是白出力,还没得到什么好,丁四,你最好给我死远点,别惹我!”
丁四一见青黛这幅模样,不知道为何就想惹她,笑道:“啧啧啧,多日不见,小青黛越来越凶了,知道你主子现在是御封神医女医官,大钦差啊!惹不起,惹不起啊!”
青黛气得来顾不了那么多,逞人不备,伸手就狠狠扭住丁四的手背,掐住对方手背上的一点肉,还狠狠一转。
她跟丁四在幽和关就认识,也经常这样口无遮拦的聊天,这次被气狠了,终于下了手。
丁四吃痛,脸上却笑得越发猖狂:“怎么吵不赢就上手了?知道打架你打不赢我,最多我让着你,走,后院去比嘴皮子去!怕是打嘴仗你也赢不了我。”
青黛正是气头上,宴会开始一肚子邪火就不知道怎么发出来,便道:“去就去,谁怕谁?”
霍水儿见青黛不痛快了,本一直把她当妹妹宠着,又对丁四如朋友搬,他的人品是信得过的,便笑道:“你们去吧。”
这边新的一轮敬酒又开始了,府衙大人刚才心里纠结这钦差女医官医术是否能抵事,能否真的治好瘟疫,现在心情又平息了下来,谁让对方有背景,面子上的事儿不能少,至少人家还是协助她夫君治水有功吧。
于是府衙大人端起酒来敬徐夜寒和霍水儿,又说了些场面话,止口不提瘟疫之事,和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霍水儿饮下酒,对府衙说:“大人,我正要找你,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偏厅,霍水儿直言:“大人,这庆功宴只不过是犒劳一下治水有功的人,若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次江南省的洪水已经退去,万事大吉了,其实治水过后,还有一场更大的仗要大呢,你直说吧,现在瘟疫最坏到了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