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递过来：“是糖，这次就是普通的糖，拿着路上吃，我不敢给你太显眼的东西，怕被江越辰看到。”
顾宛然心里闪过酸意，将糖给接过来，“谢谢，你看过我爸爸了吗？”
“看过了，我知道你一定回来告诉他成绩，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希望你不要怪罪我。”
苏河卑微又小心的态度，成功让顾宛然对他改观。
她将糖分出来一块给苏河：“你也吃一吃吧，谢谢你来看我，比赛我会加油的，也谢谢你时常陪着我父亲。”
苏河温和地笑起来，用力将她递过来的糖给抓住：“这一次，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慕寒现在自顾不暇，应该是没时间来害你，江越辰也是希望你能赢得，剩下的也就是宋云柔了，我会盯紧她，不给她来破坏的机会。”
“谢谢……”
顾宛然知道拒绝也没有用，干脆避免起无意义的争执。
与他分别后，顾宛然就回到家中，将比赛排名告诉江越辰。
她想到“陈越”，忍不住试探道：“今天去和调香师们交流，大家说到往届优秀的调香师，还说到我爸爸。”
江越辰脸色顿时冷下来：“你是在故意让我生气吗？”
顾宛然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在这之后我还听到其他几个名字，都很陌生，想着你是不是知道，我去找一找比赛视频和他们的作品，也猜一猜评委的喜好，看看需不需要对香水座调整。”
江越辰神色缓和几分：“说。”
顾宛然报出几个名字，都是十分优秀，却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在她说到陈越这个名字时，江越辰眉梢隐隐跳动，脸上却没什么情绪。
在顾宛然将名字报出来后，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我尽量让沈侍给你凑齐资料。”
顾宛然有点失望，“谢谢。”
她回到房间，习惯性地看手机里录下来的日记本。
她最近没什么事就会看一看，尤其是中间江羡林学习香水的过程，可以给她适当地动力。
次日，她来到公司，调香师部门里的人都纷纷向她道喜，顾宛然也向他们道喜。
这一次，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通过了资格比赛，虽然名次有前有后，可正式比赛才是大头，他们能拿到这样的成绩，也是很耀眼的。
沈云岚扁扁嘴道：“我调查过，第一的王妍偷换了别人的两科单项成绩，才拿到第一名的，按照公平程序的话，第一应该是我们的顾主管。”
众人象征性地表达着可惜之意。
顾宛然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自然也就心态平和。
午休时间，顾宛然没有离开，她看向隔壁桌的沈云岚，发现她也没有走，此刻正拿着一个香水瓶在那里发呆。
“怎么了？”顾宛然主动搭话。
沈云岚叹口气，“我其实也做了香水，可效果不是很好，估计是没戏了。”
“给我看看。”
顾宛然从她的手中接过香水，轻轻一嗅，凝眸思索一瞬，才道：“只能说，这是半成品，不能算是失败，方便给我看看你的方子吗？”
沈云岚立刻亮出来给她看，顾宛然针对地提出一些建议，却没有告诉她具体用什么材料，要怎么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她自己考虑。
抬头间，顾宛然看到玻璃橱窗外宋云柔走过的身影。
“又来了。”沈云岚显然也看到了，“江总明明不喜欢她，你说她还来做什么，我要是江总，我都烦死了，你说她这次能撑多久再出来？”
“……十分钟？”顾宛然猜测。
“我猜一分钟。”
沈云岚数着时间，算好一分钟，打出一个响指，下一秒，江越辰办公室门就被打开，宋云柔再次出现在橱窗外，脸色很差劲。
“啧啧啧，我就说吧。”沈云岚摸着下巴，有点得意。
宋云柔似乎是注意到了她们的视线，忽然向这边走过来，推开门走进调香师办公室。
沈云岚立即表示不欢迎：“宋小姐，员工办公室不能随便进出的，这是公司规定。”
宋云柔笑一笑：“马上就走，我给你们送东西。”
她将保温盒放在桌上：“本来给越辰煲汤，可他今天不想喝，我拿回去它也已经凉掉了，就送给你们把。”
沈云岚道：“我不喜欢喝汤，顾主管也不喜欢，你还是送给其他人吧。”
宋云柔自顾地打开保温盒，滚烫的热气从里面冒出来：“多少尝一口再说吧，我觉得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不喝。”顾宛然讥讽道，“我和宋小姐口味不一样，你忘记了吗？当初在夫人那里，我怎么做你都是不满意的，既然如此，也希望你不要来强迫我。”
宋云柔轻笑一声，“是吗。”
她状似不经意地将手拂过保温盒，手指一勾，热腾腾的汤顿时向顾宛然的脸面罩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顾宛然忽觉后颈处传来一阵怪力，紧接着就是椅子被踢翻，她整个人朝后翻到在地上。
虽然狼狈，却没有被烫伤。
顾宛然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热汤，下意识向沈云岚道谢：“谢谢……”
如果不是她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顾宛然整张脸都会被烫伤。
宋云柔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故作惊慌道：“你没事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小心就弄撒了，还好你没受伤，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宛然眼神阴沉，酝酿着怒火，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发作。
沈云岚却不乐意了，指着宋云柔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们都说不吃了，你一定要拧开盖子，还故意打翻，你这么怎么这个狠毒。”
“我没有。”宋云柔委屈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想让你们品尝，才拧开的保温瓶，我没想到出这种事。”
“我们都说不吃了，你是听不懂话吗？顾宛然也说了和你口味不一样，你的耳朵是怎么长得？”
沈云岚脾气爆发，指着热汤道：“我问你，如果真的伤到了人，你打算怎么处理？要给自己也烫一个一样的吗？”
“可以。”宋云柔干脆道，“如果这样能让顾小姐消气，我可以这样做。”
沈云岚被气笑了：“事后说这种话谁不会啊，我也会。”
两人站在办公室争吵，很快吸引不少员工过来看。
沈云岚口齿清晰，和宋云柔的胡搅蛮缠不同，她每一句话都是在很清晰地用这件摆在眼前的事情去指责宋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