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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了。”
谢小扇尴尬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咬吸管，这次也一样，果汁吸管被她咬出牙印，扁扁的。
“目前我没有签约的意向。”
不是对签公司没兴趣，而是不合适。
有意向签她的公司并不能给多少资源，还得她自己一个个去赶试镜找角色。
假如公司签她回去，只是中意这个能拿奖的电影演员身份，那么就得保住格调咖位，不可能自降身价什么烂片都接。
可是她能拿到的高逼格资源片酬都不怎么高，就是烂片给的钱才多，片子越烂，片酬越高。
如果只是想挣一波快钱，什么本子都接的话，那她又为什么要签公司？
平白让人多分她一成片酬。
谢小扇不傻，就是签公司有笔卖身钱她也明白自己叫不上价，太高了偶像公司也不会要，签她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儿，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只是妆点门面的而已，又有谁会为门面花大价钱呢？
商人逐利，亏本生意没人会做，签约费高了性价比就低，签她还不如换个韩国演员。
即使大黑经纪人再三请求她考虑一下，她的态度也是非常礼貌的拒绝。
“我目前不会签大黑，也不会签其他公司。”
她这么保证着，经纪人也就回去和方时赫说了她的想法。
“算了。”
签不到方时赫也不强求，本来也就是姑且试试的事，公司重心还是在防弹身上，分不出多少给谢小扇。
运营偶像男团和女演员是两回事儿，何况目前防弹发展也不算太好。
“给她演技指导合约。”
方时赫也是考虑之后下的决定，谢小扇既然表态不签公司，又缺钱，那么先结个善缘也不错，一份演技指导合约可以换种方式变相把谢小扇绑在大黑这艘船上。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份合约至少能让她在有签约意向，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大黑。
何况她和金泰亨的这关系，怎么想都容易爆雷，同公司的话，见面方便也不容易被拍。
规避绯闻风险加上谢小扇的确出彩的演技，一份指导合约怎么算都不亏。
要说老狐狸还是老狐狸，哪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玩的过的？
谢小扇确实接受了演技指导工作，担任大黑练习生及防弹的演技指导老师。
她还心存感激来着，指导老师可是稳定工作，每个月都是工资入账，不说其他，房租水电至少能解决大半。
工作时间也很宽泛，每个月需要上满六十课时，平均下来一天只需要上两节课，九十分钟而已。
社长真是好人！
抱着这样的念头，谢小扇又进组拍戏去了。
她这次接的本子名为《不伦之恋》，故事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失去母亲的少女爱上了自己的继父——穷困的钢琴师，并一步步逼迫他打破这场不伦之恋的道德底线。
同类型的电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洛丽塔》，但是两者相比，前者讲的是人性，后者讲的是故事。
《洛丽塔》是美国中年男人的幻梦，梦里充满了疯狂，幻想，摧残和失败。洛丽塔是欲望，邪恶，是罪恶。
《不伦之恋》没有偶然巧合，是普通生活中不寻常的关系。
新进组的电影小众归小众，但还能请到号称国民四大公共财产的孔刘让谢小扇挺奇怪。
不过《不伦之恋》本子优秀的出奇，也可以理解。
不过不优秀又怎么惹的孔刘下凡拍来这种一看票房就完蛋，说不定还被划到限制放映等级。
仔细想想，她出演戏份多一点的作品，对手戏演员也多是实力演员。
嗯…和曹承佑、河正宇相比，孔刘奖项上略微欠缺，商业价值高，路人盘好，就算和前两者相比虽然差点火候，不过有神作《熔炉》傍身，也没输太多。
这位大前辈怎么说呢？
和谢小扇处的…只能说不好不坏，格外平淡，甚至隐隐约约的，她觉得这位前辈，好像…有点讨厌她。
具体表现为孔刘除了礼貌问候，从不在戏外和她说话，也不会像其他前辈那样为了戏剧需要的亲密感和她做亲密训练，更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这么整下来，拍戏拍了大半个月，孔刘和谢小扇之间也是大写的不熟。
这不止谢小扇觉得孔刘讨厌她，整个剧组都搞不明白一向态度亲和的孔刘为什么偏偏对谢小扇有些刻薄？
明明她也没做错任何事，也没有什么言行举止惹人反感。
谢小扇这次接的角色很特别——爱上继父的少女，而孔刘就是她的继父。
现实中陷入冰点的关系和电影不谋而合，刚才她在镜头前爬上孔刘的床说着“如果想搂住我就动手，别理我，我什么也不问，任你摆布”，肆意撩拨挑逗他的男性本能。
甚至用恬不知耻的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抬头用人畜无害的清纯脸蛋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想和我做.爱，干嘛不承认？”
她下一秒就被孔刘推下了床，和现实一样，谢小扇想，果然被讨厌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位前辈肯定讨厌自己没错了。
《不伦之恋》虽然请到了孔刘，但是还是穷，穷到食宿都不负责，每次拍戏又特别赶，借的场地道具时间很紧，常常熬几个通宵拍戏，正常下戏十一点都是难得。
又不是在首尔拍戏，她连末班车也赶不上，酒店太贵住一宿就能搭上一周片酬，就经常需要在网吧过夜。
她那天下戏，赶不上末班车，照常去网吧过夜，边发位置共享给金硕珍，边摸着头发觉得有点油，就被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拉住了包包背带。
那女孩神色仓皇，小心的指了指说:“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你可能陪我去KTV吗？我朋友在那里等我。”
谢小扇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过去，确实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跟在后面，见她看过去，眼神略有闪躲，假装若无其事的低头看手机。
应该没说谎。
谢小扇下了决断，时间已经很晚了，那个女孩年纪不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她点了点头问女孩KTV的具体位置，一路上都挽着她的手来给她安全感。
觉得不对是因为中途路过了大型商场的警察厅，女孩和她还被跟着，面有虑色却没有想要报警的想法。
即使谢小扇提议报警或者打电话给她的朋友，也只是借口推脱着摆出副害怕的样子。
谢小扇猜测也许女孩和后面的男人是一伙的，可那时候已经晚了，她们已经差不多到了KTV门口。
她果断按下了闵玧其的电话，心里不停拜托着快接电话，可长久的拨打中像是反复穿刺的棉线，即使在尽力弥补着她不安的心，也徒留了可怕的裂缝。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完了，手里握着正拨动闵玧其电话的手机是唯一的利器，可它卷刃变形了，除了威胁，毫无伤人的作用。
正在进行签售的闵玧其笑着和粉丝告别，扣着手指等待着下一位粉丝的到来，温柔的态度就是谢小扇见了都要嫉妒的跺脚。
他从不对自己这样的！
手机亮了又暗，放在后台包里，就连铃声也是那样微弱的几不可闻。
闵玧其有点奇怪的不安，没由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在签售中他又绝对是个合格爱豆，对粉丝营业的一心一意，强压下了那些莫名的不安，温柔的笑着，听着粉丝的话，时不时的附和。
也许那天闵玧其接了电话事情会不一样，也许他验证不安的预感会不一样，也许工作人员没有按灭他的手机会不一样。
可就是那样了，阴差阳错也好，顺其自然也罢，就是那样了。
现实没有那么多假设，很多时候，那些细小的选项就像高速路口一样，不能折返也没法倒车，回到原点需要大费周章的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