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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李怀瑾的讨好示弱，沐云清并没有给他好脸子：“这件事先到此为止，我问你，你迟迟不肯跟康王爷摊牌，除了感念这些年他对你的亲情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虽然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对自己说。
李怀瑾似乎有些意外沐云清会突然提及这个，但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是不能打马虎眼的。
便点了点头：“宁王之所以把最后的赌注放在祖皇叔的身上，是因为他知道知道了祖皇叔手中有能克制住父皇的东西！
你也知道秀云姑姑是祖皇叔无法解开的结。
所以我不敢赌，总想着争取点时间能救出秀云姑姑……”
“你说的那个东西就是康王爷手中的铁甲兵？”
李怀瑾的想法，那日秦殇已经跟自己剖析过了，如今听他这么说沐云清也没太大的意外了。
只是能让李怀瑾都在忌惮的东西，她着实好奇。
要是说宁王的赌注就是康王爷手中的铁甲兵，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过下一刻李怀瑾摇了摇头：“不止，铁甲兵只是先帝留给祖皇叔自保的力量，不是用来对付父皇的！
而且我在之前也是知道这支铁甲兵的存在的。”
这么一说沐云清忽然想起来了，当时康王爷求李怀瑾放了宁王的时候，曾提出过交换条件的，看来就是这支铁甲兵了。
不是铁甲兵又是什么呢？
“清清，你记不记着一开始你和淑妃是怎么交恶的？”
李怀瑾这话，让沐云清眼前猛地一亮，失声惊讶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淑妃一直认为我手中有的那个东西真的有？而且在康王爷手里？”
这可是太让人意外了。
说起来沐云清一直觉得淑妃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找她茬儿纯属神经病，或者是她癔症了。
不想这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可是不对啊，淑妃一直找的是她以为陛下给我的东西，你不是说康王爷手中的是先帝给的吗？
这能是一个东西吗？”
李怀瑾则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是一个东西。
我之前查过淑妃，发现她和宁王的接触可不是最近的事儿。
那个时候宁王不知道在哪里藏着，大概是故意给了淑妃误导的消息，让她以为她拿到那东西就能让李恒泰上位。
宁王怎么知道有那个东西的，我不太清楚。
但他认为那东西不在祖皇叔手中就在你祖父手中。
因为父皇对沐王府近似于讨好的态度，所以让宁王锁定了沐王府。
三年前他设计了北境之事，那个时候你祖父亡故，云风被他们囚禁，所以他就将目光盯向了一再让人刮目，连父皇都对异常信任和偏宠的你。
所以这三年来针对你的各种小动作都没有停止过。
可能在看到我后来被大哥，被父皇各种打压而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后，宁王意识到他寻找的方向错了。
这才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康王府！
而他多年前埋下的秀云姑姑的棋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听着李怀瑾的分析，沐云清心中忍不住翻涌，之前那么多她想不通别人也无法给她解释的事情终于有了合理的答案。
只是……
“先帝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个东西？这不是害死人吗？”
想想这么多年，这么多的灾祸，死了那么多人，就是这个小破东西引起的。
沐云清就无法理解先帝的做法。
你说你留就留，还那么不谨慎，让宁王那个偏执神经病给知道了。
这不是坑自己的子孙后代吗？
这死老头子！
“其实先帝当年一直不满意父皇，认为他太过优柔寡断不够强势不够有雄才大略，他属意的是十四皇叔，但十四皇叔年龄太小。
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地把父皇推了出来。
与其说是你祖父选的我父皇，其实是先帝选的，只是让你祖父去把我父皇给游说回来，暂时顶起大梁。
同时又不甘心，就留在了这么个东西，就想着待其他的皇子能够接替大任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换掉父皇……
只是没想到后来的事情并没有顺着他的想法发展，张家为了攀附父皇，也是为了向父皇表忠心，根本没给十四皇叔成长的机会！”
李怀瑾的这个说法更是让沐云清瞠目了。
这……简直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这么说来先帝这个死老头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被张家一棍子给打瘪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真是一场闹剧了。
可偏偏这闹剧的结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震惊过后，沐云清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这些事情，你既然事先都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沐云清觉得，若是李怀瑾早跟她说了，或许事情就有另外的解决方式。
虽说假设没什么意义，但这件事说明李怀瑾对她并不是毫无保留，这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李怀瑾苦笑一声：“清清，你当时要临盆了，我怎么能用这些事情来烦你，而且后面的这些因由也是事后，祖皇叔告诉我的。
我那个时候只猜到能让宁王惦记上的东西不一般！”
这个解释非但没有平息沐云清心头的不满，反而勾起了她心中最过不去的一道坎，她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我要临盆了，怎么就那么淡定地进了天牢呢？”
李怀瑾看着沐云清目光里陡然浮现的尖锐，他心头一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状沐云清心头的怒火更是压制不住了：“以你的能力想往外送个消息是不是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要你想，是不是也能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愿意，是不是也能知道我在燕王府经历着什么？
李怀瑾，你告诉我是不是？”
“清清，我……”
李怀瑾看着沐云清眼中遏制不住的怒火，他喉间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怀瑾，你见过火吗？见过入眼之处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吗？见过活活被烧死在火中人的惨状吗？
李怀瑾，你知道那个是我有多绝望吗？”
沐云清终于爆发了，声嘶力竭的冲着李怀瑾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