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敌军来袭
“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天再亮些,你便坐马车去连云寨。”
栾宣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人,眉间一丝愁绪划过,沉声道。
“栾宣你……”男人轻皱眉头,总觉得这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连公子莫要拒绝,你本是文官,留在军营恐无法护你周全。连云寨尚还有些人驻守,我等已决定与大夏决一死战!”
姜柔出言打断了床上男人的话,正色道。
床上男人正是大夏军营中被歹人刺中要害落入河中身亡的大夏主帅连城安,栾宣为撇清连城安与自己的关系,假意刺伤连城安,又将其推入河中,就是为了使出一招金蝉脱壳。
听到姜柔的话,连城安陷入沉默,自己不过一个文官,只会破案写卷宗,行军打仗的事情根本不得要领,留下来也是添麻烦。
“既然如此,连某恭敬不如从命,我在连云寨等你们凯旋归来。”
连城安看着栾宣与姜柔,一股不安在心头隐隐骚动,他与栾宣自小相识,多年情分难以割舍。
事后栾宣又让随军大夫仔细查看了一番连城安的伤口,确认其无大碍之后,才将其送上马车。
伴着晨光雾霭,一辆马车轻快地行驶在林荫小道间,在大夏士兵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昨夜大夏吃了大亏,后半夜修整过后,新上任的林崇将领恨不得天不亮就一鼓作气打到对方城门口,直接端了对方的老窝。
可不知为何,后半夜空中突然起了大雾,前来挑衅的安国士兵撤退得一干二净,就连跑来烧毁粮仓的黑衣人也借着大雾隐遁了身影。
林崇气不打一处来,待空中大雾散去七八分的时候,便发动士兵向安国城门进攻。
战鼓响了两遍,轰隆隆的鼓声不仅给大夏士兵鼓足了士气,同时也让安国士兵心中越发警惕。
“报——大夏士兵已经攻过来了!”
军中传来急报,先前因大雾在前,根本瞧不见城楼下是什么情况,雾气刚消散些,守城的士兵便看到城门下乌压压一片。
“咚——”
未等栾宣回答,铁杵撞击城门的轰鸣声传至在场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传令下去,准备应战!”
战争一触即发,安国城楼上响起了击鼓声。端坐在大夏军队正后方车辕上的林崇看着雾气遮掩下的安国边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就坐不住了?好戏还在后面呢。”
此次大夏进攻安国,显然是有备而来。
若想打开安国边城的大门,无疑有两种方法,一是用铁杵撞击城门,二来则是架云梯让士兵顺着云梯直接爬到城楼上。
此次林崇根本不想给安国喘息的机会,两种法子同时施行。栾宣此次原本只带了两万兵马,另有三分之一的兵马皆分布在其他地方,真正能御敌的人不到一万。
但见对面,林崇至少带了五万人马。实力悬殊,令栾宣心惊肉跳。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忽然攀上栾宣的手臂,栾宣转过头,姜柔那张美艳动人的小脸近在咫尺。
“我相信你。”
姜柔粉唇微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栾宣。
栾宣顺势在姜柔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去去就回。”
在姜柔的目光中,栾宣接过收下递到面前的缰绳,翻身上马。
大夏士兵来势汹汹,若是再这般下去,边城恐怕不保。
城门虽牢牢紧闭,却难保在对方这般强硬的攻势下依旧完好无损。
不仅如此,似乎在这场战役中,安国突然从一开始的主动出击者变成了被动承受者。不管是对方撞击城门,还是借用云梯,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似的。
栾宣骑着马刚至通往城门的木桥,那城门便不堪重负,在大夏的层层施力中败下阵来。外头的大夏士兵发了疯似的涌进来。
栾宣手起刀落,红色的披风像天地间绽放的一株玫瑰,在不断出击中彰显着美与力量。
区区大夏士兵哪里会是栾宣的对手,可打了一会儿,栾宣就发现,这些士兵似乎怎么也打不完。
刚将身边的人击杀完毕,面前又涌来一大片人,这样下去,他要么会因为精力分散落入他人手中,要么则会因此丧失全部力气。
栾宣心知肚明,若是不尽快摆脱此等被动的局面,安国边城恐怕难以防守。
“冲!”
栾宣并不恋战,带头扯动手中缰绳,直接迎着大夏士兵,硬生生踏出一条血路来。
许是栾宣表现得太过不要命,大夏士兵被吓退了好几步。趁此机会,栾宣发动总攻,直接带着一波人马冲出城门外。
然而,栾宣刚冲出城门,对方忽派出一队骑兵,踏着步兵的鲜血出现。
“你们的对手是我们。”
骑兵的首领带头停在栾宣面前,对方士兵皆骑高头大马,从马身到士兵的身上,皆是一层闪亮亮的盔甲,只露出一双眼睛。
未等栾宣说话,大夏骑兵率先发动进攻,朝着栾宣的方向飞奔而去。
站在城楼上观看这一切的姜柔已经彻底看明白从大夏进攻时到现在为止的古怪之处,似乎不管安国怎样应对,大夏那边都可以找到方法应对。
与其说大夏灵活善战,倒不如说,大夏似乎对安国的行动了如指掌。
一抹冷俊从姜柔的脸上滑过,安国军营之中有奸细!
姜柔的目光缓慢滑过在场每一个的脸,不管是镇国公府的那一万兵马,还是安国皇帝派遣来的一万兵马,所有人都是临危受命,临时被交付到栾宣手上。
即便军中当真有奸细,一时间也难以辨认。
姜柔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按在城门的墙上,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栾宣气势虽猛,却终究抵不过左右夹击,节节败退,眼瞧着要被围困其中,姜柔甩开衣袖,不愿再看,直接下了城楼。
姜柔下了城楼之后,迅速换上一身铠甲,一把接过战马的缰绳,带着一列队人马,随时准备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