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小乐委屈得不行：“我也只是助理，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唐慕夜注视着这个小东西。
白白嫩嫩的，圆圆的小脸，清汤挂面看着很干净。
过去，他是H市的天之骄子，小乐这样的他大概不会多看一眼，但现在他却和她坐一处，细细地打量着这个长得不算怎么样的小丫头。
唐慕夜吓她：“照顾不好，我就Q了你。”
小乐抽抽答答：“你来啊，反正不是我吃亏。”
他就笑了起来，大概在里面久了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喝他的啤酒。
小乐可以跑开的，不知道怎么的她没有走，就一直陪着他。
她不时地仰头看着绾绾的哥哥……唔……他真好看。
*
另一边，周燕回结束了应酬出来，已经看不见唐绾绾。
尹秘书轻声说：“大概是回家了吧。”
周燕回没有出声，只在坐上车时轻声吩咐老赵：“去公寓。”
老赵立即像是打了什么鸡血一般，“早该去了，燕少这样血气方刚的老一个人干嘛咧，讨了老婆的人就得有个讨老婆人的样儿。”
周燕回睨他一眼：“话多。”
嘴角，却是轻扬。
老赵不好意思地笑笑，发动车子，一路上倒是把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说上一说，周燕回闭目养神，浅浅地听着。
前排尹秘书松了口气：燕少这口气总算是过去了。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周燕回独自下车，也不着急着上楼而是在楼下抽了一支烟才上去。
推门而入，公寓里黑暗一片清清冷冷的。
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打开灯换了鞋子就朝着主卧室走。
唐绾绾不在床上。
他皱了眉，看着卧室里两只大箱子，敞开着，零星有几样东西。
他又去了更衣室，衣柜门开着，里面的东西动过，可是她的衣服没有少。
周燕回忽然有些烦躁，有种感觉是她走了。
再到书房，他给她的笔记本平放在那里，书房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的东西，她全带走了。
他给她买的，添置的，全都在。
周燕回神情冷峻了起来，走到窗边拨了唐绾绾的电话。手机响了约莫半分钟被接了起来，是个男声：“周燕回？”
周燕回嗯了一声，猜到那边是唐慕夜。
唐慕夜声音略嘶哑：“绾绾她睡了。”
周燕回没有出声。
两个男人彼此沉默。
最后，唐慕夜开口：“要见一面吗？”
周燕回应允了。
半个小时后，唐慕夜去了周燕回那间公寓。
是周燕回的意思。
唐慕夜进了门，也没有和周燕回说话，只是四处看。
主卧室的大床，衣柜里都是唐绾绾尺寸的衣服，浴室里的大浴缸，都刺激着他的眼球，出来后他一拳就向着周燕回挥过去：“王八蛋！”
“废物！”周燕回也没有客气，躲开后还手。
“你才是废物。”
“照顾不了妹妹不是废物是什么？”
“混蛋，趁人之危。”
……
两个男人都疯了一样，拳拳到肉。
一直打到没有力气了，干脆就近身撕打，谁也不放过谁，谁都要咬死谁。
最终，终是唐慕夜败北，倒在地上喘着气。
“多久了？”
周燕回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手下败将，摸出一支烟点着了对着唐慕夜那张小白脸喷了一口烟：“有一阵子了。怎么不高兴？”
唐慕夜愤然：“你给我现在就放手。”
“怎么放，睡都睡过了？”周燕回蹲着，似笑非笑。
唐慕夜死瞪着他。
周燕回起身，慢慢踱回沙发坐着，“是男人就自己站起来，唐慕夜，不要让一个女人挡在你前面。”
唐慕夜合上眼：“这算什么？”
“你不适合接手唐门娱乐。”周燕回在烟灰缸敲了下烟灰，淡声说：“好好做出一番事业回来。”
唐慕夜心中明白，周燕回是要逼他走，是要让他把唐绾绾交给他一个人。
他冷笑：“绾绾呢？她愿意吗？你让她那么伤心了。”
周燕回一窒，随即开口：“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片刻，他轻声说：“我和她结婚了。”
唐慕夜的眼里又迸出狠意，似乎是要活生生地撕了他。
周燕回不以为意的样子，事实上他心中烦躁……他回来是想见见她的，可是她大概以为他不要她了。
唐慕夜冲动了一阵，竟然奇异般地平静了。
他挣扎着起身，注视着周燕回：“你喜欢她。”
周燕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唐慕夜冷笑：“呵，周燕回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你和她结婚你家老爷子同意了没有？”
周燕回睥睨他一眼：“不劳你操心。”
唐慕夜又冷笑一声：“行，你们结婚了我也管不了了。但是周燕回你再让她伤心的话，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周燕回踢踢他的小腿：“被打得不能自理的不放过？”
唐慕夜：……
这个夜晚，唐慕夜还是离开了。
谁也找不到他。
但每个月唐门娱乐都会收到一笔款子，从最初的十万，后来百万，再后来千万……
*
唐绾绾醒来时头很痛，胃里也不舒服。
睁开眼一看，竟然在医院。
歪了歪头，想叫人，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燕回。
周燕回坐在病房边的沙发上，正在看文件，垂眸的样子矜贵好看。
唐绾绾就静静地看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大概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抬眼：“醒了？”
起身走过来，伸手探了她额头温度一下：“高医生说你病了很久，一直拖着没有治。”
她仍有些晕，声音却很软：“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嘴角噙着一抹轻嘲：“唐绾绾你还知道什么？”
她负气地背过身子，不理他。
周燕回拿她没有办法，手掌落在她肩上，“唐绾绾，你不能这样不讲理。”
“我的东西我搬走了。”她声音轻轻的：“至于别的，你看着办。”
她难受地闭上眼，实在是身子不舒服。
周燕回沉默了片刻，哑声开口：“你就是这样处理我们的关系的？”
随后，他微微地笑了起来：“或者说是，你从未把我这个丈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