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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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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定安宫城前,雍寒山手中长剑寒意森然,剑锋所指之处正是本欲入宫的黎贺。六七日不眠不休,雍寒山眼中布满血丝,看向黎贺的目光,似乎比那剑气更加森凉。

    “本王再问一遍,阿黎到底在哪里?”

    黎贺拱手行礼,礼数周到,“王叔再问多少遍,侄儿还是那个答案,那日邀凤归金陵春一聚,不过略坐了坐,后来侄儿便告辞进宫,凤归去了哪里,侄儿确实不知。”

    雍寒山冷笑,“本王这几年虽不在京,但对你,本王还是有几分了解,金陵春那地方会是你愿意去的?本王只剩阿黎一个,若她有什么意外,哪怕璟王府就此覆灭,本王不死不休。”

    “所以,还请安王殿下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忘记与本王说的。”他将剑啪地扔到黎贺脚下,转身进了宫门。

    两仪殿内同样急的团团转的皇帝陛下正将京畿卫统领况善骂得狗血淋头,直到听外面传报雍寒山求见,他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还不滚下去,三日之内若没有公主消息,你们知道会怎么样!”

    况善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出了殿门,结果撞上正欲进殿的雍寒山,见他脸色青黑,怕再被大骂一顿,忙低头行了礼匆匆离开。

    雍寒山走近殿内,正见着余海带人整理被皇帝陛下扔了满地的条陈笔墨茶杯等物件。余海见他进来,忙迎上来,“王爷内殿请,小心脚下。”

    黎缃神色有些疲累,斜倚着椅子微微闭目,听到雍寒山进来的脚步声,方睁开眼,长长地叹一口气,“清岩,是我对不住阿黎……当时她从北境失踪了几个月,我心里只是着急,却没有害怕,想着她应该是自有打算;而这次,她就在京城我的眼皮子地下失踪,寻了七日却没有半点消息……清岩,我是真的害怕了,她是阿缨仅剩的骨血……”

    “你也知道她是阿缨唯一的骨血,那这些年,你处心积虑地将她推上如此声名显赫的高位,到底是为什么!你既然知道,这样做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多少深藏在黑暗中防不胜防的黑手,你又为何这般无所顾忌!”他停了停,见黎缃面色痛苦,而他心下却怒火愈盛,“阿黎也是我唯一的骨肉,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她一毫,她死,王府灭,上璋乱!”

    他这番话说来着实是失了方寸,僭越十分,黎缃完全没有感觉意外,他明白他话里的警告,阿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哪怕覆灭了整个璟王府,搅乱上璋朝局,他也不会有丝毫顾忌。

    黎缃站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如今封城七日还未有丝毫消息,我已安排人往周围几州寻,希望能尽快得到消息吧。”

    “但望如此吧。”雍寒山面无表情,“黎绍和黎贺都说此事与他们无关,也都拿出了所谓的证据,但我绝对不相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两人我暂时不想理会,陛下,您的弟弟和儿子,还请好好管管!”

    黎缃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其实,我在联系一个人,他也许能更快找到阿黎。”

    “谁?”

    “未晏首领,元濯。”

    “未晏?”雍寒山知道当初未晏是掌握在华阳长公主手里的,也知道未晏的势力,若要寻一个人绝对不再话下,他急切地问,“这人在何处?”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大约在雁地。联系他还需要些时日,所以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雍寒山神色不明,“未晏既然是您的势力,为何一定要找到这个元濯,直接下令调动未晏不行?”

    “未晏与我向来是单线联系,他们的消息可以送到我案头,但我却联系不上他们。因为整个未晏,只遵从他们主子的命令,除非我的一旨三印,才能调动未晏,而我根本不知道未晏的人员分布和组织结构,所以即便是我的旨意也需要通过元濯下达。”黎缃解释。

    “阿缨去后,未晏之主是谁?”雍寒山听他的解释都绕过的未晏的主子,也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黎缃看他一眼,开口,“是阿黎。”

    雍寒山还是有些诧异,毕竟这么多年,即便有时就住在同一个府里,他都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关于未晏的消息,甚至以为华阳去后未晏已经交归皇室。如今看来,阿黎的能力手段真的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出色。

    “所以,现在若想调用未晏,也只能找到这个元濯。”

    “是。”黎缃见他神色有些颓然,想了想,道,“其实我们该相信阿黎的,她总会转危为安的。”

    “希望如此。”雍寒山语气越发冷,“既然元濯在雁地,那微臣派人去找吧。”

    ————————

    第二日,雍黎被外面的脚步声惊醒。这几日她这里除了送餐食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而且即便是送餐也不会这么一大早就过来。

    雍黎警惕地听着门外略有些粗重的脚步声,听声音已经快到内室,而这内室不大,根本无处藏身。她忙起身,正欲下榻,谁知腿一着地便软倒在地上,推得床头小几上茶壶茶杯哗啦啦落了一地。

    而此时门从外面打开,纪粟往后瞄了两眼闪身进来,待将门关好,才搓搓手往雍黎方向来,“小美人,见到大爷这么激动?坐在地上做什么,地上多冷,来,咱们往榻上去。”

    说着便伸出肥硕的手来拉雍黎,雍黎侧首,目光从他面上扫过,然后冷冷地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纪粟被她那目光看着,从心里生出凉意来,似乎下一瞬自己的手就不属于自己了,他忙缩回手。

    手方一缩回,他又觉得损了面子,骂,“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小贱人!”

    雍黎眸色愈沉,看着他,一字字道,“素来话从口出,你这句话足以将你送上死路,你可知道!”

    “落在爷手上还说什么大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讨好爷,爷或许还能将前些日子的勾了,好好疼你,若不然……哼!”纪粟恼怒哼一声,一把将雍黎从地上拉起甩到床榻上。

    被这猛的一摔,雍黎觉得脑子一晕眼前一黑,尚未反应过来纪粟已经欺身上来,他急色地脱了外袍便往榻上扑。

    虽自幼心绪沉稳,加之多年历练早已波澜不惊,但她到底是自幼尊荣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怎会容得人这般轻薄?

    反手一抽,拔下了发间的簪子,雍黎指尖在簪子顶部一弹,原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簪子从端部倏地弹出锐利的锋芒。

    簪子稳稳地拿在手上,雍黎用力一插,不长的利器插上纪粟的后颈。

    纪粟吃痛抬头,一巴掌扇过去,雍黎颊上瞬间红肿了起来,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失去了簪子的固定彻底散开。她却未曾松手,顺势将簪子拔出,带出汩汩直冒的血,纪粟再次惨叫出声,而雍黎未有丝毫犹豫,以迅雷之势划向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右手手腕。

    这一划,虽力道不够,但角度奇准,纪粟被划开的静脉血流之势更甚于他的后颈。

    这一下,纪粟却没有叫出声来,而是眼白微翻,软软地倒下去。

    雍黎慢慢站起身,嫌恶地脱了自己被沾上些血迹的外袍,才发现刚才被甩在榻脚的簪子也沾了血迹。

    雍黎也不去捡,任由失去簪子固定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着,她慢慢踱去水盆旁净了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方转身看向门外。

    “告诉你主子,既然留我在这里,就不要让这些猫猫狗狗来打扰我,否则,我不介意放干他们的血!”

    门外没有人回答,雍黎不以为意,继续道,“还有,给我送个侍女来,既然待客,也该周全些。”

    她这话刚落,门外那人推门进来,有些怪异地看着雍黎,他不知道雍黎是什么来头,不过自家主子也交代过不可伤她,只要将人困在这里就好。但他却着实看不惯雍黎总是从从容容,似乎生来就高高在上的那种气度。

    未等那人说出什么嘲讽的话,雍黎又道,“我的身份,纪粟这蠢货不知道,贵主人想必是一清二楚……”

    她慢条斯理地说来,那人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姑娘的意思,我会向家主人禀报。”

    雍黎一笑,在软榻上斜倚下来,道,“那么,多谢。”

    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血流地差不多的纪粟,“还真脏了这屋子,劳烦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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