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你和沈芊芊一组。”数学老师名为杨治，戴着一个比啤酒瓶还要厚的眼睛。
此话一出，周围不禁响起许多起哄的声音，时汐跟着声音看过去，秦衡神色浅淡，眼中却不见柔和。
右手食指指腹不住点着左手手背上，眼眸都没抬起，只漫不经心吐出几个字，“没时间。”
周遭起哄的声音就像是被掐住嗓子不能叫唤的鸭子，安静一片。
时汐一言难尽的悄悄挡着脸看去。
少年，你这样是很容易注孤生的。
还是说，校园青涩甜软爱情变成了追妻火葬场了，先抑后扬吗？
被这么直接拒绝，不论是当事人沈芊芊，还是发布命令的人杨治，脸色都谈不上好。
“秦衡，这只需要你教沈芊芊数学题目就行了，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会耽误。”秦衡没被说动，又开口。
先前起哄的声音在秦衡二次拒绝后消失了个一干二净，还能剩下的，几乎都是嘲讽。
“老师，我想和沈芊芊一组。”一个头发刘海几乎遮住眉毛的男生站起来，看着沈芊芊的目光中带着心疼。
杨治只得点了点头，“也好，柏青和沈芊芊一组，至于秦衡……”
杨治犹豫了起来，他方才都已经说了要成立数学互助小组，总不可能扔下秦衡一个人。
但是看秦衡这个样子，又不像是能参加互助的。
“时汐，我帮时汐。”
正各处探着脑袋听八卦的时汐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一哆嗦，“啪”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时汐勉强笑了笑，“其实我的数学成绩还……”
“很差。”秦衡打断她的话，目光也顺着声音飘了过来。
幽幽的，像是其中夹了刀子。
时汐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呜咽出声，“是，我的数学真是太差了，多谢秦同学帮助。”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来这当男女主之间的爱情垫脚石还不够，竟还要常常遭受人格上的侮辱。
听了时汐的回答，秦衡是满意的收回了目光，但是提出数学互助小组建议的杨治皱紧眉头，“时汐的成绩并不差，数学也不差。”
杨治……时汐低着头思索。
终于在犄角旮旯里面找出对这个人的记忆。
杨治出身算不得好，头脑也算不得聪明，能有现在的工作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艰辛的一点一点爬过来的。
大约是觉得沈芊芊与他经历相似，所以难免会觉得沈芊芊就是当年的自己，对她不知不觉便会多一些照顾。
不过，这其中大概还有剧情推动的原因。
没了一个刹那间的心动，自然要补上日久生情。
青春年少，一男一女时常在一起，总能有几分悸动出来。
等等，时汐想到这，才发现些许不对劲，秦衡这么一拒绝一指定，岂不是让无端生出的剧情都没了作用。
“是、是啊。”女孩鼓起勇气，眼珠咕噜咕噜转了转，灵动的看向秦衡的方向，“杨老师说的对，其实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