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重新开始我也只能做他的情人。"
简碌也把下巴搁在两臂中间，他问季溪，"你说只能做他的情人，是你除了做情人之外不想保持其他关系，还是说你们最终关系只能是情人。"
"当然是后者。"
"既然是后者，你为什么要用哀怨的口吻说这句话？"简碌看向季溪，他的语气很轻很柔，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季溪也看向简碌，"简秘书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既然知道最后的结果，如果你心里还有顾总的话，就不要给自己带太多枷锁，能爱的时候去爱，不能爱的时候大方的放手，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事业上。"
"我现在就是把重心放在事业上。"
"我觉得你并没有，你只是在混日子。"
季溪再次看向简碌，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简碌坐直了身子，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事业是用来拼的，而不是等着别人给予的，你现在能做上助理的位置是因为你运气好，章副总想帮忙而顾总没有反对。但好运气总有一天是会消失的。没有顾总，你在恒兴什么都不是！"
"简秘书的意思是我不能得罪顾总？"
"不，我的意思是顾总才是你真正的人脉与资源，如果你只能做他的情人，你为什么不用这种机会借助他的势力让自己站到顶峰？"
季溪终于听明白了，简碌这是在教她怎么获得成功。
想想，不管是苏熔还是徐子微。她们削尖了脑袋接近顾夜恒，就是想借助顾夜恒的人脉与财力为自己谋一番事业。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多如此，同学情也好师生情也罢，都是在搭建自己的关系网与人脉网。
简碌说的很对，她确实要比多数的人幸运，最危机的时候遇到了顾夜恒，他拯救了她。给予她现在的生活，一毕业就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现在还能拿这么高的薪水在恒兴当一个别人要奋斗好几年才能拿到的职位。
"如果顾总让我留在恒兴的目的就是让我做他的情人，我会好好考虑简秘书你的话。"季溪认真地对简碌说道。
简碌松了口气，在起身拿木柴的时候，他给顾夜恒发了一条信息，"已经按顾总的吩咐跟她说了，她说会考虑。"
顾夜恒回了一个嗯。
随后，简碌把信息删了。
他回头看向季溪时，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太小白了，怎么斗得过老狐狸。"不过简碌相信老狐狸顾夜恒的真心。
他敢花心思与时间狩季溪这只猎，这证明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岁月这么长，谁知道以后的事情！
所以为自己谋一个出路才是季溪现在应该考虑的事。
火锅上桌了，云丽瑶跟顾夜恒抱着双臂站在餐桌前，盯着季溪跟简碌，示意他们两个人做一个评定。
季溪跟简碌两个人吓得都不敢拿筷子。
最后还是季溪说一句，"没想到顾总的刀法这么好，牛肉切这么薄。"
"这是牛肉卷，本来就这么薄。"顾夜恒不高兴了，"季助理，你能不能走点心？"
"走心走心。"季溪站了起来。拿起筷子把食材一股脑地夹进汤锅里。
顾夜恒，"……"他可是花了半个小时才摆得盘。
季溪却说得振振有词，"我们要吃了后才能评价。"
"那就只能评价我的了。"云丽瑶十分开心，她摇头晃脑地坐下来，得意地瞅着顾夜恒。
哼！
顾夜恒也坐了下来，傲骄地拿起筷子也开始放食材。
他放也就罢了，但是他的筷子在锅里一直压制着季溪的筷子。
呃？
季溪挑眉看他。
顾夜恒也在看她。
季溪抽出筷子放在嘴里尝了尝。"呃，丽瑶，你的汤底有点咸。"
"咸吗？"云丽瑶连忙也尝了一下。
确实有点。
云丽瑶开始挠头。
季溪小心翼翼地说道，"那这次比赛我投顾总赢，他的食材处理很干净，摆盘也漂亮。"说完，她连忙去看顾夜恒。
顾夜恒很满意，"季助理办事公平公正，回去后我给你加资金。"
"那我也投顾总一票。"简碌说道。
"你这是跟票，无效。"顾夜恒还真的傲骄起来。
简碌只好把票投给了云丽瑶。
一比一，平了。
平了顾夜恒也很高兴，吃饭的时候嘴角一直上扬着。
吃完火锅，顾夜恒问云丽瑶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毕竟她跟简碌两个人五点就起来赶动车。
云丽瑶想着要泡温泉。季溪对泡温泉也有点心动。
"我们这行是来滑雪的。"顾夜恒一句话就让季溪的心动幻灭，不过他还算开恩，让云丽瑶自己云泡温泉。
"我会黄则照顾你。"
"好吧，那你们快点回来。"
滑雪自然是从上而下，黄则的旅馆修在苍山山脚，顺着后山而上就可以到达一块不错的滑雪地。
坐上摆渡车，季溪跟着顾夜恒到了山上。
山上的雪比山下还要大。景致比山下还要好。
季溪下车后，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拍拍。
"我帮你拍。"简碌拿过季溪的手机，示意她找个漂亮的地方。
季溪道了谢，奔到一颗被雪包裹的树下摆了一下造型。
简碌给她拍几张，然后招呼顾夜恒，"顾总，过来合张影吧！"
顾夜恒看了季溪一眼，季溪也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顾夜恒走了过去，他站到季溪身边。
季溪连忙站好，双手垂直背挺得笔直。
顾夜恒又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在站军姿？"
"顾总在旁边有点紧张。"
顾夜恒朝后退了一步，站到她身后一侧，"这样还紧张吗？"
季溪。"……"
这时简碌开始指挥，"小溪，你身体稍微侧一点，对对对，眼睛看镜头，对对对，表情放松一点。不要抿嘴，笑起来。对，手不要贴着裤腿……"
季溪心想简秘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严格，拍张合影而已又不是拍时尚大片。
拍完照，季溪问简碌，"简秘书，你要跟顾总合张影吗？"
简碌看了一眼顾夜恒，笑着说道，"我不喜欢照像。"
话音一落，之前在客厅里遇到的几个游客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其中有两个女生拿着手机走到顾夜恒面前，略有些害羞地说道，"小哥哥，能跟你合张影吗？"
季溪一听，连忙小移步地远离顾夜恒，把位置让出来。
女生正要举手机，顾夜恒去挡住了镜头，"不好意思，我不跟陌生人合影。"
说完，他一点情面都不给，拉着季溪走了。
季溪对于顾夜恒的这种不讲情面有些小意见，她小声嘀咕道，"就合一张影，其实也没什么的。"
"是吗？"顾夜恒停下了脚步，然后喊简碌，"简秘书，再帮我跟季助理合几张影。"
季溪，"……"她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简碌帮两人拍完照。然后把手机还给季溪。
顾夜恒在旁边揶揄道，"这下子季助理满意了吧？"
说的好像是她想跟他合影似的。
季溪不吭气，举起手机查看简碌给他们拍的合影。
无一例外，全部的合影都只有她跟顾夜恒的上半身，周围的环境十分完美地被避开了。
这是什么合影，这拍得像大头贴似的。
简秘书会不会拍照？
"拍得不错吧！"简碌还过来求表扬。
"嗯，还不错。"顾夜恒还真表扬了。
季溪看看简碌又看看顾夜恒。算了，反正是自己的手机，到时候删了。
"季助理，记得把合影发我一份。"季溪刚把手机装进口袋里，顾夜恒的命令就传达了下来。
"好。"
所以简碌跟顾夜恒是一伙的。
季溪想到刚才简碌跟她说的话，也许这也是顾夜恒授得意。
他就那么想让她回到他身边？
季溪还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如果顾夜恒是真的想让她回到他身边继续做他的情人。那她怎样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资源。
签一份合同？
跟顾夜恒签合同，她什么都不懂，最后说不准还把自己给卖了都不知道。
所以她要想个好办法来制约顾夜恒，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了她赴汤蹈火。
什么好办法？
季溪想到顾夜恒跟女人的相处之道，他可以迷恋你但是永远都不会亲近你，若近若离让你猜不透他的心思。
简碌说的对，顾夜恒是她的人脉，是她的资源。
也是她的人生导师。
所以她要奉他为神明，他说的每一句话要铭记在心，他说做个坏女人要目标明确不择手段。
那她就不择手段好了。
不择手段的第一步，用高傲的姿态去诱惑他，然后再冷漠地拒绝他，他以为他可以得到，但永远都得不到。
真他妈聪明！
季溪看着走在前面的顾夜恒，阴测测地笑了。
"简秘书，我怎么觉得背后有点发凉！"顾夜恒紧了紧身上的丝绒服，回头看了季溪一眼。
他也阴测测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