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勾唇，声音冷漠，“可惜司城已经死了。”
说完，她转眸回头看了厉景御一眼，“你是不是也觉得，易城和厉司城很像？”
厉景御看着她那双乌黑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终于缓慢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是给了我一种司城还在的错觉。”
苏酒深呼了一口气，笑了。
她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到底还是忍不住地顿住了脚步：
“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觉得，易城，就是厉司城。”
“他和厉司城很像，能陪着我逛街，愿意陪我坐公交，陪我做很多别人看来很无聊的事情。”
“甚至，他能轻而易举地猜到我的心中所想。”
“但是……”
她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多了一丝的无奈和哀婉：
“易城毕竟只是易城，永远也不能变成厉司城。”
“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是相信我没有杀人的。”
她冷笑一声，“刚刚你和林静的对话，我才明白，原来你也一直不觉得我是杀人犯。”
“为什么呢？”
女人勾唇，眼底浮上一丝冰冷来：“既然你知道我没杀人，这五年的时间，我相信你已经调查出来了，当年到底是谁杀了厉司城，对吧？”
厉景御眯眸，没说话。
“你到底还是在乎她。”
苏酒吸了吸鼻子，“当年你怀疑我杀人的时候，对我有多么残忍，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司城是你的亲弟弟。”
“你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愿意把她送进监狱，只是不回家，不面对，仅此而已。”
她说着，心脏莫名地就浮上一丝的酸涩，“我到底比不上苏薇薰。”
说完，她抬腿，大步地离开。
厉景御坐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说什么，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酒店的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男人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办法和苏酒说清楚，他和苏薇薰之间的纠葛。
当年……
耳边浮现出当初他因为车祸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那个女人趴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
“喂，我算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说，你以后要怎么报答我？娶我？还是别的什么？”
“嗯……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娶我，要么把命还给我，好不好？”
“喂，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开玩笑的……”
……
那些日子，是他生命中的至暗时刻。
他也时常想。
如果真的是苏薇薰杀了厉司城……
那么等一切调查清楚的时候，他愿意用他的这条命，来给厉司城偿命。
一命换一命，他欠了苏薇薰一条命，苏薇薰欠了厉司城一条命。
用他去换，最合适。
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抬腿出门。
从房间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还在电梯门口等着的苏酒。
男人眉间掠过一丝的诧异。
苏酒也觉得有些尴尬。
她指了指面前两个一直还停在一楼的电梯，“我真的不是故意在等你。”
厉景御勾唇笑了笑，“我知道。”
男人走到她身边，在她身侧站定。
让苏酒无奈的是，一直在一楼一动不动的电梯，在厉景御在她身边站好之后，居然奇迹般地上来了。
很快，电梯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
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厉景御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静发过来的消息：
“电灯泡，我带走了。”
“你要是还喜欢苏酒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她们姐妹两个没一个好东西，比起苏薇薰，苏酒倒是不会故意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