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哥哥是最棒的。”苏尘宇走下了擂台,莫璃奔跑着迎了上去,似乎要扑入苏尘宇的怀中,但是感觉到周围投来的那一双双暧昧的目光,莫璃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缕羞红,咯咯地笑着。
莫璃的身后,是那被雪染白的天地,现在的莫璃就像一朵雪莲花,富有灵气,给这个大地带来了生机。
莫璃扯着衣角,目光炙热地注视着苏尘宇。
“走,我们去找秋俊,然后回家。”苏尘宇说道:“父亲应该今天就能抵达京城。”
想起父亲苏铮,苏尘宇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心酸,前世,爷爷陨落之后,父亲为了苏家顶着诸多的压力艰难地攀爬着,看到父亲脸上的忧愁,和那渐渐长出来的白发,苏尘宇除了自责和感叹自己的无能,什么事都做不了……
“哥哥,父亲胡喜欢莫璃吗?”换做平时,莫璃一定会感觉到苏尘宇身上那悲沧的情绪,但是现在莫璃正在思考苏铮会如何看待他,神色紧张地问道。
莫璃的话打断了苏尘宇的沉思:“莫璃这么漂亮,父亲又怎么不喜欢,莫璃可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咯咯”莫璃的笑声似乎瞬间融化了这漫天的冰雪,同时也驱除了苏尘宇心中的惆怅。
当苏尘宇和莫璃走到一百零一号擂台时,台上的战斗刚好结束。
台上,一人站着,一人倒在了地上,与冰冷的大地轻吻着。
“左秋俊,胜!”考古报出了胜利者的名字。
台上的左秋俊看到了苏尘宇和莫璃向着他走来,摆出了一副臭屁的的姿态,在台上炫耀着,莫璃转过了头拉着苏尘宇就要离开,生怕被左秋俊恶心到。
“尘宇,莫璃,等等我。”看着越走越远的两道人影,左秋俊也顾不得显摆了,赶快从台上跃了下来,追上苏尘宇和莫璃。
“尘宇,你或许不知道,刚才看到你施展出玄级中乘武技”通背拳”的时候,我的整颗心都沸腾了,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实实在在地展现出实力,那感觉,真的一个爽字了的,就是刚才我击败台上的那小子时都没有这种感觉……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胜了吧。”左秋俊在极力地抒发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感觉,同时追问着比赛的结果。
“那当然”看着手舞足蹈的左秋俊莫璃鄙视地投去了白眼,高扬着头回答左秋俊的问题。
左秋俊“……”
莫璃“……”
叽叽喳喳,两个人一路上不断地议论着,争执着,前世的悲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秋俊是不是应该回家……左爷爷还一直等着你回去报喜呢。”看着率先向着苏府走去的左秋俊苏尘宇忍不住调侃道。
“今早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爷爷说好了,中午不回去了,至于比赛的结果,我想现在早已经传到爷爷的耳里了……我现在可等着拜那位前辈为师呢,到时候你可得帮我说好话。”左秋俊贼兮兮地看着一眼莫璃对苏尘宇说道。
“哼,爷爷才不会见你呢。”莫璃说道。
“冬璃郡主,求求你了,帮我和前辈说说好话,不拜师,只让我瞻仰一下前辈的风采总行吧,”
“妄想,我才不会让爷爷见你的,再说爷爷又不是猴子。”
“猴子”苏尘宇和左秋俊同时都被莫璃这句话雷到了。
“冬璃郡主,我可没说前辈是猴子。”
“但你就是那个意思。”
“……”左秋俊快哭了。
回到苏府后,苏府的门前停着数两马车,事情果然如同苏尘宇之前猜想的那般,父亲苏铮已经回到了燕京。
“小少爷,少爷回来了。”管家王埭说道。
苏尘宇的脑海中回想起了父亲的容貌,左秋俊吃惊地说道:“铮叔回来了!”
莫璃捏了捏手向着苏尘宇靠了靠。
前世父亲带兵出征大楚,大楚平定之后,苏家满门皆被屠,而且父亲也早已惨遭不测,在黑夜中逃亡的时候,他心中很痛,父亲,母亲还有那些亲人都死在了敌人的屠刀下,除了痛那时候还有满腔的仇恨,他恨敌人的饿残忍,也恨自己的无能,也在那一刻他知道,此生再也见不到父亲和母亲,当最后敌人的屠刀向他斩下的时候,他反而又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死了,就能和自己的亲人聚在一起。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从醒来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父亲,算一算,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而且现在的他已经记不清这一年父亲的具体容貌,“记得现在的父亲头上根本就没有沧桑的白发。”
苏尘宇一步一步地向着府里走去,而且每步跨出,他都感觉重若千斤,越是往里走,苏尘宇越是不能压抑住心中那份想涌澎湃的温情,莫璃也是神色紧张地倚在苏尘宇的身旁迈着步子,而左秋俊反而神色自若地迈着步伐悠哉乐兹的向着苏府走去。
“小少爷回来了。”婢女秋月看到了踏进了府里的苏尘宇,奔跑着向着内庭跑去。
整个苏府喜气洋洋,父亲的声音已经穿过了内庭清晰地传到了苏尘宇的脑海里,苏尘宇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当苏尘宇穿过回廊时,苏尘宇便看到一个中年人向着他走来,记得前世,父亲听闻爷爷的死讯后匆匆忙忙地从边荒赶回来,那时的父亲满脸的憔悴,脸上挂着风雪肆虐后的狼狈,根本就不想现在这般神采激扬,苏铮那还没有卸下的铠甲在冰雪笼罩的世界中耀耀生辉。
现在的父亲根本就不复前世的沧桑与忧愁。
苏尘宇的眼角渐渐地湿润了,父子亲情化作炽热的火焰在苏尘宇的体内燃烧着,这一刻,宛如隔世。
苏铮也静静地打量着苏尘宇,一年没见,苏铮发现眼前的儿子长高了,也成熟了。
在回京的这段时间,他听到了一个个关于苏府,关于儿子的传说,对于苏尘宇不能修武一事一直是苏家最大的痛,如今儿子迈入了武道,心中的那份痛也放下了,不过对于苏尘宇达到武师一事他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当妻子亲口说出儿子去参见圣武学院的擂台时,他明白,儿子是真正地长大了,他为儿子感到骄傲。
不过俗话说“严父慈母”,从小他就严格要求苏尘宇,一年未见,他本打算压抑住心中的那份激荡,摆出一副严父的姿态对儿子好好地说教一番,但是看到儿子眼睛湿润紧紧地凝望着他,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词一瞬间嗡地消失了。
“孩儿不孝,令父亲担忧了。”如果两世的年龄可以相加的话,苏尘宇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是现在的他跪在雪地上伤心地哭泣着,就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向父亲诉说这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