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036争吵
他刚要进屋，孟不思问，“你就不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吗？”
禹平湖脚步一顿，“你知道小鱼的下落？”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谈了吗？”
禹平湖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走上前，扣响了家门：“阿蓉，我回来了。”
屋内静寂无声，禹平湖又喊了两声，好一阵，屋里才点起了蜡烛，里面传来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嘎吱，门打开了，白天见过的叫做阿蓉的女人劈头盖脸教训了丈夫一顿，禹平湖只是默默听着，并不还口，他拎着鹿往里走，后面两人自然跟上，阿蓉道：“你们怎么还在这？”
“他们知道小鱼的消息。”
阿蓉神色一变，“谁要知道那小畜生的下落！”
禹平湖这次没有忍耐，而是道：“我这个当爹的要知道。”
“你——”
禹家的茅草屋十分简陋，仅是一个能容身的地方，山风呼啸，从房子各处漏进来，吹得屋内冷冰冰的，几人坐在木桌前，烛火明灭不定，让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有些难以捉摸。
玉染衣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有些不敢相信有人家里能穷成这样，家徒四壁，四面漏风，屋里除了床、桌椅，两个漆痕斑驳的柜子，角落里有一个熏得漆黑的灶台，一个水缸，旁边堆放着一些木柴，就是全部的家当了。
他们坐在这里半天了，连一杯热茶都没有，气氛和天气一样冰冷。
禹平湖问：“你们从哪里知道小鱼的消息？这孩子……他现在还好吗？”
他问了一句，却没人回答他。
孟不思看了一眼玉染衣，双方对视，玉染衣道：“你说。”她没兴趣和这两个人耍嘴皮子，也不单纯是要和孟不思较劲，若不是为了看看小鱼的爹娘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才不会等这么久。
“小鱼很好，只是他对你们颇有怨言，不愿意回来。”
“那不孝子，就当我没生过他这个儿子！”阿蓉啐了一口。
孟不思并没接话，玉染衣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想起了杂役们的闲话，被亲爹不喜的孟县令，此刻又是什么心情呢？他的侧脸如玉一般俊朗，神情波澜不惊，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禹平湖道：“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他，这些年来，他也受了很多委屈……”
“你还说，不都是怪你！”听他这么说，阿蓉情绪变得很激动，指着他的鼻子骂，“因为嫁给你这个废物，我这辈子都毁了！”
“阿蓉——”
“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就被你给骗了！如果早知道你家的事，我根本不会嫁给你！因为你这罪人！嫁进禹家，真是倒了血霉了！清清白白的名声全毁了不说，还生下个小孽障！”
“我不是罪人！”禹平湖额头暴起青筋，怒吼了一句，“我没做错过什么！”
阿蓉冷笑一声，“得了吧！也不看看你那早死的爹，若不是他舔着脸去考科举，被人告发，至于变成这样吗？”
“我爹他、他——”禹平湖不会骂人，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憋出一句，“他念了一辈子书，他只想考个功名而已。”
“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你跟他一个德性，没用的废物，跟着你，老娘就没吃过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