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261武功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还是冉语柔先开口，“我能问问，在犀城的时候，为什么要绑架我吗？”
她愿意来见高以，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有一些问题，她也很想弄清楚答案。
高以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这话他之前也说过，冉语柔搜索过往记忆，完全没有和这个男人有关的线索，老实的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以苦笑一声，“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记得也正常。”
隔壁一群人听到他这么说，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这么说起来，高以和冉语柔之间还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玉瑾则是神色更难看了，他调查了很久，都调查不出两人有什么过往，这让他非常不爽。
冉语柔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了，我不喜欢老是这样猜来猜去的。”
高以道：“十七年来，我作为奴仆被卖到犀城……”
他一语惊到众人，虽然有传言说高以是为奴出身，但时间太久，已无法考证，听他亲口说，才知道确有这样一段往事，而十七年前冉语柔才多大呀？估计也就四五岁吧，若是这时候和高以有交集，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吧。
“当时我被卖到一家有钱人家中充当下仆，那家的老爷为人十分残暴，经常打骂下人取乐。那一日在街上我又被老爷打骂，他让我跪在地上给他做马骑。”提起过去的事情，高以眼中并没有愤恨，而是显得很平静，“我当时才十岁，生得瘦小，哪里能背得起他？因此趴在地上被他打骂，那一日，巧好你经过了。”
高以看了他一眼。
冉语柔深陷回忆中，这样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救了我，看我过得这样惨，不忍我再受打骂，将我买了下来，去没有将我当做下人看待，还问我是哪里人，想回家吗？我不敢说自己是未国人，随便说了个地名，你便送了我一些银钱，派人将我送了回去。”他低声道，“语柔，你是救了我的命，这些年来，我一直记在心里。”
冉语柔：……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这样一回事，但是随手助人也不是一两次，这种事情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过去这么多年，她也很难将眼前人和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联系起来，“我想起了，后来你就回未国去了吗？”
高以点点头：“回去之后，父皇派来的人找到了我，说我是他流落在外的孩子，我当时并不想当什么皇子，我想做一个商人，赚了银子之后回报你的恩情，父皇说当皇子就能享荣华富贵，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我就同意了。后来才知道做皇子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众人听得一阵无语。
高以又道：“可惜上了贼船想下来就难了，不得不做了好些年的皇子，后来父皇去世，又稀里糊涂做了皇帝，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去找你，但却被种种事务束缚住了。直到五年前，先国师去世，按照未城的规矩，下一任国师由前任国师指定，先国师制定了左天煞为国师，从此一切都变了。”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起来，这可是关键部分了。
“左天煞是一个极有也野心的人，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好武艺，五年前他的身手就已经超过我了。”高以无奈道，“我因为过往经历，不忍见孩子们受苦，所以收养了一些孤苦伶仃的孩子们认作义子义女养在宫中，他就从这些孩子们下手，用各种手段拉拢他们，灌输他的想法，改变孩子们的思维，不知不觉，不少孩子都被他给带偏了，可叹我当时并没有发觉他的狼子野心，还当他愿意教孩子们武功强身健体是一件好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们和他亲近，和我疏远了不少。”
“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如法炮制对付我身边的人，渐渐将宫人都替换成他的人，这时候我才察觉到不对——”
“也太迟钝了吧。”隔壁的玉染衣忍不住吐槽。
“恐怕是个性如此。”孟不思说，“他不屑于用那些他认为不光彩的手段，对于皇权又没有那么在乎，但左天煞用起来却无所顾忌，他自然落了下风。”
“就是能力不足，哪有那么多借口。”玉瑾凉凉来了一句。
屋内的高以继续说：“我发觉之后，本来是想撤了这国师之位，却遭到了宗亲的一直反对，说祖宗礼法不可费，我只好用一些办法遏制他的势力过快发展，在双方交手的过程中，我发现他背后有一股十分邪恶的势力存在，越是深入和这股势力打交道，越发觉他们的可怕之处。”
“他们的势力早已遍及四国，伺机而动，目的是想让四家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之中，他们从中渔翁得利，他们动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未城，我察觉到之后，留下了一些后手，就悄悄离开了城中，对外称病，让这伙人找不到我的下落，他们准备好的一系列动作也无从下手，虽然权柄落入左天煞手中，但他倒没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他似乎一心武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掌握更高的武学，和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不完全相同们，更像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我离开未城之后，调查了这个组织一段时间，被他们发现被追杀，受了重伤差点死了，还好我命大，捡回一条命，想着可能有一天会死于非命，在死前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见见你，我便去了犀城。”
冉语柔：……
高以：“没想到这伙人动作很快，将你们也卷了进来，不过你们确实很厉害，本来他们计划在这次交换信物的过程中彻底激化矛盾，却被你们化解了几次，想必幕后之人此刻正为此头疼呢。”
冉语柔道：“那组织就是幻影楼？幕后之人又是谁？”
高以道：“是幻影楼，左天煞和你们之前碰到的秦楼，都是幻影楼的幻影使之一，他们负责的事务各不相同，不过秦楼已经算是彻底失败了。”
难怪之前他们说秦楼靠左天煞做事他那么不屑，敢情两人是同事关系，那日厌城的黑衣人应该就是他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左天煞的。
“至于幕后之人，我调查了这么久，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但是我被重伤的时候，将要昏迷之时，曾看到那些黑衣人恭敬的簇拥着一个穿白袍的男子，不是左天煞，那人有一双紫色的眼睛……长相我没太看清，但那双眼睛让我印象深刻，若再一次见面，我一定能认出那双眼睛。”
紫色眼瞳？
又是紫色？
“难道是幻国人？”冉语柔也提出了这样的猜测。
“我不清楚。”高以道，“但我知道左天煞的目的，一直以来他想做成的事，就是得到天下最高的武学，为此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这也是他能安心离开未城的原因，他离开之后，左天煞也没将未城给颠覆了，他只是在用这些势力来四处为他寻找武功秘籍，收揽会武功的高手，甚至将孩子们都送去学武……堪称一个武痴。
“最高的武学……”冉语柔不解，“他明明已经很厉害了，要那么高的武功又有什么用？”
“他已经疯了。”高以道，“不能跟疯子讲道理。”
冉语柔又问：“那你就这样放任他继续疯下去吗？如果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呢，你也不管了？孩子们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她觉得高以这样放弃一切的行为很没有担当，虽然是情有可原，他也不应该这样放任左天煞不管吧？
高以道：“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对，可我真的不想做什么皇帝，也不想成为什么救世主，我只想——”
“只想什么？”
“唉。”高以叹了口气，“没什么。”
众人却是一脸微妙的表情，看来云千机说的是真的，这男人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想这冉语柔，要死的时候还想见她最后一面，因为冉语柔来了未城，就跟着她来这自己本来都放弃了的地方，他的心里怕是只有一个冉语柔。可对方还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他，期待他解释他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