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闻言,喜极而泣,看向魏池和皇后,“皇后,微臣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母后温柔道:“逢迎喜事,哀家也沾沾光!”
丞相开心得手舞足蹈:“取个什么名字呢?”
母后见他踌躇半天,来来回回几十下,便为他出谋:“哀家,今日作客丞相府,遇到这大喜事,心里也高兴万分,不如哀家给取个名字?丞相看如意不?”
丞相更是高兴得无与伦比:“好好好!能得皇后娘娘赐名,小女是何等的荣幸之至。”
母后:“叫沐遥,如何?她与我这星儿有些缘分,今日若不是星远吵着闹着来丞相府吃梨花酥,怎会碰到此事?”
儿时的魏池,便将【星远沐遥】四字记得牢牢的。
想到此,魏池有些感伤。
回归现实,魏池看向白怜的心里,又莫名庆幸。
庆幸,当年丞相将她托付友人,拜师学艺。才躲过当年的那场浩劫。
此时,白怜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这比什么都值得庆幸。她比这世间万物皆动人……
驴车一路向南,白发大爷,时不时,戏弄团十三,把他圆圆的头,敲起好几个大包。
弄得团十三,气得要死。没办法,谁叫他打不过人家。被魏池欺负就算了,现在还多了个,老头子。真是气死鬼了!
忽然,驴车驶进一个寂静村庄。
才月上柳梢头,也不算太晚。怎么一丝人气都不见。
几人立即提高了警惕。
白发大爷将酒葫芦悬挂腰间。坐直身子,握起皮鞭。四下查探。
魏池则心中有数,舒服的躺着。
白怜趴在稻草堆上,四下张望。
进入村庄后,仿佛进入一个冰窖。能让温度下降的不是邪魔就是歪道。
想到此,白怜又有些反驳自己,薛洋也会幻化凉爽。但是薛洋也不是邪魔歪道。
驴子继续走着。
没入村庄深处。白发大爷淡定一声:
“有问题!”
几人立马戒备起来。
团十三闻了闻道:“好像刚才那些阴兵残留的味道。但是很微弱。鬼魂之气多得多!”
这样一说,几人便都明白了,那人皮鬼士兵们,原是躲藏在这里。
但是那两对阴兵,已背道走远了。。
现下,白怜几人没有功力。要降伏这些人皮鬼,怕是难上加难。能保个自保都要费点力气。
驴车慢吞吞走了几步,就如之前遇着阴兵一般,腿软在地,硬是不敢走了。
几人目光四下查探时,不远处偷偷摸摸跑出个精瘦高挑男子。东躲西藏。边走边往回惊恐万状的张望。好像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正在追赶他。
曾闻言,琳琅国与燕羚国,两国男风盛行,且举国上下只有男子,无女子。这是为何?
只因,两国有一条神秘而又奇幻的河流贯穿,此江河中的水,只要人饮用一滴,不久便会怀孕,十月后便会生产。这条河被两国人民神称为【君子江】!
喝了君子江的水,若是怀了女子,便不由分说,立马送去祭坛祭天。因为女子在这里是灾难,是祸害,是肮脏不洁,是妖魔鬼怪,是一切坏的不好的象征。
同时,两国的男子,皆个个生的漂亮美丽,玉树临风。
这随便第一眼看见的精瘦高挑男子,给人也是一眼惊艳的感觉。
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叫人看了便移不开眼,驴车上的人个个看得有些入迷了。
仿佛那男子是什么稀奇宝贝一般。
看着看着,就连男子逃到驴车前,都没反应过来。
男子双手死死拉着驴车,像抓住救命稻草,慌慌张张,无与伦比:“救,救,救命啊!!!”
几人被救命声喊醒,才有些后知后觉,这男子已跑过来了。
来不及问个究竟,白发大爷,一把拉着他钻进稻草堆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别说话。
紧接着,前面不远处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听着声音,大致可以猜到对方约有四五十人头。
“踏踏踏,踏踏踏!”
脚步声整齐有序,渐渐朝着驴车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度也越来越低,这感觉就像阴兵过路时。
白怜的手臂,后背,汗毛悚立。眼神担忧看向魏池。
魏池伸手搭在她背上,温柔安抚。
那未成年的驴子也聪明得很,腿脚僵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企图装死,骗过对方。
哪知,那露在外面,抖得厉害的尾巴,出卖了它。
“踏踏踏!踏踏踏!”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停在了前,距离一步之遥。
忽然一个沉闷憨厚的声音响起:“大哥,小八的头颅还没找到!村里的人,也都被我们吓跑了。怎么办呀!这…”
又一个浑厚明亮的声音:“找!无论如何,要把头颅给小八找到。”
又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大哥,刚才那人的味道就消失在这里,难道会长翅膀飞了?”
说完,四五十人头,四处闻着,空气中的寂静被沉重复杂的呼吸声,占据着。
“呼……………!”
“吸………………!”
“呼……………………!”
“吸……………………………?”
突然,四五十人头,皆朝着稻草堆看去。死气沉沉的眼睛中,绽放光彩,欢喜的盯着稻草堆。
突然声音呼吸声消失了……
白怜几人,沉心静气,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的安静,让几人有些不好的预感。空气中只听得到心慌跳动的声音,呼吸声都听不到。
突然,一只乌黑破皮沾有干涸血迹的手,伸进稻草堆,正好插在白怜耳旁。
白怜瞳孔放大,被魏池紧紧的拉往身边。
那只烂手,四下摸寻,往白怜身边摸了几下,摸不着,又换了个方向,朝着精瘦高挑男子摸去……
那男子方才是被吓到失魂落魄,现在已是沉不住气,企图挣脱白发大爷的束缚,跳出稻草堆。
哪能跳啊?
一跳,全车的人都暴露了。平时的话,哪还轮到这些人皮鬼欺负到头上。
这不是功力使不出来,憋着委屈了。
别看那精瘦男子瘦弱,好似弱不禁风一般,实际上,力气大得很,在大爷手下挣扎几次,差点将大爷的手给掰断咯。疼得那老头,龇牙咧嘴,也只得生生忍着。但看向精瘦男子的眼神,杀气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