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湘灵感觉到身后黏在自己身上的大手，俏脸一红，推开李幽夜，逃也似的回到了金倪儿身边，和李幽夜隔着桌子对坐。
虞湘灵脸上忍不住笑意的道：“笨师尊，你忘了今日那罗道人说在这里购买的是什么灵药吗？又是为了炼的什么丹药呢？”
“是鹿尾草呀，炼的是……”
哎呀，自己真是的，这都没想到。
这里打的并不如何用力，更多似乎是摸了一把，瞪的也不如何严厉，更多的是嗔怪和玩闹，没有一丝埋怨或者怒气。
虞湘灵感觉到身后黏在自己身上的大手，俏脸一红，推开李幽夜，逃也似的回到了金倪儿身边，和李幽夜隔着桌子对坐。
虞湘灵脸上忍不住笑意的道：“笨师尊，你忘了今日那罗道人说在这里购买的是什么灵药吗？又是为了炼的什么丹药呢？”
“是鹿尾草呀，炼的是……”
哎呀，自己真是的，这都没想到。
不等李幽夜捶胸顿足的懊恼，虞湘灵拉起一边的金倪儿，转身就进了草庐，留下李幽夜一人在外边。
李幽夜轻轻摇摇头，暗道看来自己果然是变的痴傻了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还困扰了自己半天，最终还要去开口问人，真是差点要笑掉大牙了。
刚才虞湘灵稍作点拨，李幽夜便想起来了。
白日里罗道人说的鹿尾草，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鹿尾草，而是一种灵药的别称。
真正的鹿尾草是一种低阶的灵药，算不得珍贵。
而炼制欲仙丹，也就是李幽夜口中说过的合欢散，却是用不着那低阶的鹿尾草。
欲仙丹，或者说合欢散其实就是那什么春药的升级版，修真界一些修士常用来作为探讨阴阳大道的一种糅合剂。
而所谓的欲仙丹或者是合欢散，其中有一味主要，典籍中记载的名字叫做“阴参”，人参为百药之首，而这阴参，也是一种能够滋养阴阳的大药。
但是因为阴参其形状好似鹿尾，所以才特指鹿尾草。
这阴参，不似普通人参一般，生长在深山老林之中，反而是生长在湿咸的海中洞穴里。
这样一说李幽夜便明白了，这隐居在三枭岛的金家父女确实是以种药为生，但是这种药，却并不是耕种播种插秧的那种种法。
而且他们种植灵药的药田，也不再这海岛之上，而是在海岛之下。
想来这三枭岛的下边，应该有一处极为隐秘的洞窟吧，怪不得自己没有看到药园灵土田壤之类的，原来如此。
摇摇头，原来笨的竟然是自己，李幽夜苦笑一声。
随后转身进了一边原本堆放杂物的草庐之中，下午的时候，趁着李幽夜布阵的空档，虞湘灵和金倪儿将这间草庐收拾了一下，以供李幽夜落脚。
其实天为被地为床也不是不行，但是修士在如何强大，却也改变不了作为人的有些习惯，能有片瓦遮身，便不至于露宿星天之下。
刚才金倪儿被一脸娇羞的虞湘灵拉进屋里之后，便一直心有疑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这会儿和虞湘灵躺在床铺之上，正是辗转反侧，不能入。
虞湘灵伸手搂住金倪儿，柔声道：“倪儿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呀？”
金倪儿感触着身边虞湘灵胸前的高耸，忍了忍，小声开口道：
“虞姐姐，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你。”
虞湘灵笑了笑，轻轻刮了刮金倪儿的小鼻子，笑骂道：
“你这小妮子，说好了我们日后便是姐妹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金倪儿缩了缩脖子，低声说道：“虞姐姐，你和李公子是道侣吗？”
虞湘灵愣了愣，然后抿了抿嘴回道：“算是吧，怎么了？”
金倪儿抬起头，明晃晃的大眼睛看着虞湘灵，问道：“那、那你为什么称他为师尊呀？”
虞湘灵没有想到金倪儿会问到这个问题，当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愣才回道：
“嗯，其实他以前是我的师尊，当年也是他救了我，然后教我修行，陪我报仇，我欠他很多很多，我想要报答他。”
“所以你就成了他的道侣吗？”金倪儿接口道。
虞湘灵愣了愣，是这样吗？
是吗？
不等虞湘灵开口，金倪儿接着问道：
“虞姐姐，你有一天会离开他吗？就像当年我母亲那样，永远的离开我和父亲。”
说到这里，金倪儿有些沉默了，她有些想她自己的母亲了，当年她母亲也是这样和她睡在一起，但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她问她的父亲，父亲告诉她，她母亲走了，永远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金倪儿她知道，母亲离开她，也是有这不得已的缘由的，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的去想她。
思念是能够积累的，就像池子里的水一样，蓄着蓄着就满了。
陷入沉思之中的金倪儿却是没有发现，身边的虞湘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眼之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离开吗？
她心底里这样问自己，但是她却知道，答案早就已经铭刻在了自己的心田了。
不说虞湘灵和金倪儿只见诉说女儿家的心事，另一边的李幽夜，却是在打坐调息。
是的，他只是在打坐调息，没有修炼，没有搬运周天。
身在黑暗之中，手掌轻轻摩挲着架在双腿之上的长剑的剑鞘，一种难以言表的萧瑟感袭上心头。
对于这种感觉，李幽夜并不陌生。
记得前世的时候，曾经在四方城自己也感触过一次这种感觉。
那次，是他们两人的离开，让李幽夜第一次感触到了人世间的萧条之感。
而后，便是转世之后，在钓鳖岛上的那次。
再之后，便是这次了。
熟悉倒也说不上，因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它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喜悦的感觉。
反而，有一种伤春悲秋的萧瑟感。
世人都说肃杀难过凛冬，但是凛冬之冰寒，可见可御。
而春秋之伤悲，却是让人难防难见，最是寒人初心。
世间仙剑，一般都是有几分灵性的，但是却少有飞剑能够传递出情感。
对于怀中这柄充满春秋伤悲的剑，李幽夜心里面有几分肯定。
但是却没有多少喜悦。
这柄剑说是一个钥匙也不错，但打开的是否是无尽的宝藏，李幽夜却也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