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嫁妆单子，颜如玉斗胆想要抄写一份。
“你去抄吧。”柴夫人道：“可怜见的，你娘怎么就将日子过成了这样呢。这一点银子又怎么能过上好日子？”
所以颜如玉说的穷也是正常的。
颜如玉说自己现在穿的是现在的大舅母张氏给置办的也就了然了。
张氏大约和温氏不对付，所以让一个小姑娘来闹腾。
不过，这样看来，温氏也占不了好处，大户的隐私，她可以看个乐子。
颜如玉对柴夫人的帮忙感激不已，临走的时候说下次一定还要来专门拜访柴夫人，希望她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这孩子机敏着呢。”柴夫人对颜如玉和颜悦色的：“这事儿你最好别掺和，让你娘家去问问你外祖就行。”
别将一个小姑娘的名声给搞坏了。
颜如玉谢过柴夫人，这位柴夫人还真是对她的口味。
最后一步，就是去核实那两个铺子和庄子的户头是谁的了。
结果一查之下发现，是肖清的名字。
这一点没办法做假了。
是因为肖浩权将这些作为肖清的嫁妆后就让罗伯去改了地契的名字。
但是肖家的产业太显眼，温氏也没有胆子去改。
还真是给自己提供了最大最有利的证据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颜如玉又纠结了，是来明的还是来暗的呢？
舒秋说想要见老太爷，将当年温氏给大小姐沷的污水洗清。
“我都五十一岁了，也不知道能再活几年，我辜负了太太的托付，没有照顾好大小姐，让她受委屈了。”舒秋道：“小小姐，我一定要见见老太爷。”
那行，那就直接找肖浩权，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这事儿，也不能在肖家去说，毕竟人多眼杂。
最后颜如玉决定去找关掌柜。
“如玉小姐，来了！”关掌柜对颜如玉的到来喜欢得不得了，以来又做了什么好菜。
“好菜倒是有，就看你要不要配合。”颜如玉决定还是要给颜老爷子来一桌糖衣炮弹，离开好些时间了，给他在酒楼做一桌的好菜和汤锅，暖暖他的胃再回忆回忆过去。
关掌柜听说要请老太爷到酒楼来偿颜如玉亲手做的菜，想了想立即就同意了。
人家的外孙女要表孝心，自然是要配合的，就不知道老太爷应不应下了。
“这孩子，怎么不到家里来呢？”肖浩权还真是惦记那一碗汤了：“行，我晚些时候过来。”
颜如玉进了酒楼的后厨，给肖浩权亲自煲着汤。
舒秋看着小小的女孩在那儿忙碌禁不住感慨万千。
大小姐都过了些什么日子啊，让一个小小的孩子都变得这么般能干。
菜上齐了，肖浩权看着进来的小女孩：“你怎么想到酒楼来呢。”
“酒楼调料齐全方便一点。”颜如玉也不敢隐瞒：“而且，外祖父，有一个人想要见您。”
谁？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妇人，肖浩权皱眉，他确认自己没有欠下什么风流债啊。
“老爷，老奴是大小姐的奶娘舒氏。”舒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当年肖清的事：“老爷，奴婢也是前些天听一个侄子说起大小姐的婚事，老爷，大小姐她……”
“你个狗奴才，你当年做下的事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肖浩权抓起一个碗就想要砸向她。
“外祖父。”这真要砸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非得血溅当场，颜如玉连忙抓着他的手，抢下了他手中的碗：“外祖父，您先听舒奶奶说说。”
肖浩权瞪了颜如玉一眼，要知道这是一个鸿门宴他怎么也不来。
见肖浩权没有再说话，舒秋连忙将当年自己遭受的非人遭遇说了一遍。
“老爷，当年老奴听说太太给大小姐谈下一门亲事，特意打听了一番，知道那人年纪比小姐大太多，小姐才鼓足勇气找到您，这门亲事作罢。”舒秋道：“之后，太太说老奴犯了府中的规矩，打了老奴二十大板撵出府，永远不准踏进肖家的大门。”
这也幸好是当年太太临终前将自己的身契发还了，若不然她没准儿就被温氏打死了。
肖浩权皱眉，好像是说她犯了什么错，但他已经没有了印象。
“老奴离开肖家回了家乡，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小姐的消息。”舒秋道：“直到前些日子，老奴那赶马车的侄子无意中说起了大小姐的事，老奴才知道小姐下嫁了颜家，而且，这当中居然还说是有老奴的手笔，老爷，老奴冤枉，小姐更冤啊，老爷，这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请老爷明察。”
肖浩权皱眉，这个狗奴才点明了就是温氏在其中搞鬼了。
“外祖父，如玉也有点事儿想要问您。就是大约一个月前如玉一个糕点铺在那里买了糕点，无意中听府中的婆子说那个糕点铺以前是肖家的产业，现在是温家的人在经营。”颜如玉道：“在城西有一个百亩左右的庄子，也是温家的人在管理，外祖父，这些都是您给温家的吗？”
什么？
肖浩权愣了一下，他娶的是温氏，又不是温家一族，怎么可能会给温家产业经营。
等等，糕点铺？城西的庄子，肖浩权眯了眯眼睛看向颜如玉。
“这些是谁教你的？”问题肯定是有，但现在的问题是谁想看见颜如玉与肖家有间隙？她在吃食这一块已经显出了天份，如果拉拢了颜如玉，就意味着与肖家唱对台戏。
“外祖父。”颜如玉小嘴瘪瘪，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外祖父，这些都是如玉自己发现的。外祖父，如玉没有来看外祖父之前一直吃糠咽菜的，连病了都没有钱看；娘每天晚上都在油灯下乡着手帕，说是一张绣帕能值两文钱。外祖父，如玉就想知道娘到底犯了什么错，让她一个堂堂肖家大小姐吃尽了苦头还不如一个温家得以的好处多。如玉也不敢贪财，就想从外祖父这里得到一个原因，如玉好规劝规劝娘亲，让她向您认错，不要惹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