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沉娥那满手的血慌了他的心神，他才会觉得自己欠了她，他调整过来就好了。
“记住就好。”凌辰辰长舒了一口气，抹掉他脸上的泪痕，温柔询问道，“想吃苹果是吗？妈妈给你削。”
“现在不想吃。”凌世安有了心理阴影一般，想到沉娥手上的血，立马摇起了头。
“吃吧，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削到自己的手的。”凌辰辰笑了笑，揉着他的脑袋瓜劝着他。
她知道凌世安拒绝的理由肯定和沉娥有关，她不想他以后每次吃苹果都想到沉娥那只满是鲜血的手。
“……”凌世安在犹豫。
“妈妈以前有没有给你削过苹果吃？”凌辰辰见他犹豫，反问他。
“当然有。”凌世安的回答很快很肯定。
“那妈妈有削到过自己的手吗？”凌辰辰再问。
“没有。”凌世安想了想，摇头。
“这就对了，削到手只是意外，一般人都不会削到自己的手的。”凌辰辰道。
“嗯。”凌世安想了想，点头。
“那妈妈给你削苹果吃？”凌辰辰笑着再问。
“好。”凌世安这次也笑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凌辰辰拿起她先前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和水果刀。
沉娥这颗苹果削了一刀，刀工不好形容，跟狗啃的一样，这不是关键的，最重要的是苹果上染了血，沉娥的血，红了小半块。
这肯定是不能吃了。
“安安，这个苹果染了血，妈妈扔了哦。”毕竟是沉娥想要削给凌世安吃的，凌辰辰扔之前觉得有必要告知凌世安一声。
凌世安看向那颗苹果，一眼看到了猩红的血，点头道：“嗯。”?
沉娥的苹果没人吃，估计她看了上面的血自己也咽不下嘴，最终，她这颗苹果的命运就这样进了垃圾桶。
凌辰辰坐在床边削苹果时，凌世安的情绪已然恢复了平静，正玩着顾界给他的小鸭子玩具。
“谁送你的小鸭子？”凌辰辰看着巴掌大的黄色小鸭子，询问道。
“顾医生。”凌世安道。
“他会买这种小玩具？”凌辰辰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小鸭子看样子普普通通，看材质也普普通通，就是商场里或者地摊上摆卖的那种普通小鸭子。
她不是嫌弃顾界送的小礼物普通，而是她认为顾界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几乎不可能会买这么普通的小玩意。
“应该不是他买的，他说这小鸭子在他办公室放了好几年了，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小鸭子是怎么来的了，想着我在病房里无聊就拿来给我玩。”凌世安道。
“原来是这样。”凌辰辰笑了笑，“他倒是有心了。”
“妈妈，我觉得顾医生人还不错。”凌世安突然将小鸭子举到凌辰辰面前，“你听，这小鸭子还会叫的哦。”
他说完在小鸭子身上捏了捏，发出了一串‘嘎嘎嘎’的鸭子叫。
这鸭子小玩具的叫声竟真的像一只真鸭子的叫声，惹得凌辰辰也轻笑了起来。
“就因为他送了你一个小鸭子，你就觉得他人好？”凌辰辰笑着问他。
“倒也不是。”凌世安想了想，这样回道，“我觉得他挺好相处的，对我也挺好，这个好和……”
凌世安的话突然止住，还朝门口张望出去，凌辰辰以为有人来了，也回头看去，然而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