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盆凉水将云羽凝猛然浇醒。
蓦然睁开眼前,看着眼前满脸肥肉的泼辣妇女,一阵阵的发懵。
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紧接着一个一身补丁的小丫头跑过来,面黄肌瘦的,一看就心酸的那种。
脸上的泪珠,真真是止都止不住。
醒了也好,先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吧。
交不出来房租,你们赶紧滚出去。刘淑芬不客气的冷嗤出声,一把把手里的铁质脸盆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吓得小丫鬟瘦弱的身子一颤,却还是强撑着,想要扶着云羽凝起来。
一股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之中。
这让云羽凝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她没死。
攥紧了在胸前衣裳里面的魂玉,是魂玉,带着她,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云羽凝。
本是苍周国魏武侯家嫡出的大小姐,原本,也是有一门不错的亲事的,是当朝太子的未婚妻。
只是这个云大小姐,在十五岁那年,被人陷害,失踪了三天回来之后不久,就有了身孕。
魏武侯丢不起这个人,就对外宣布,大小姐得了急病死了。
毕竟是亲生的女儿,原主的生母,就让她改回了母亲的姓氏,送到远在落城的远亲高家抚养。
而那远亲,嫌弃云羽凝是个弃子,对自己家的发展没有任何作用,就给云羽凝和丫鬟烟彤奶娘秋嬷嬷主仆三人,一起丢到了这个山沟沟里大山村里,让村长家代为照顾,哪知村长这一家,收了高家的银子还不够,还要管云羽凝主仆三人收房租,到处刁难。
就算是住在村长家放弃的小院子里,依旧不放过。
而女主自从自己丢了清白之后,神智一直浑浑噩噩的,这五年来,也对亏了秋嬷嬷和烟彤忠心耿耿,总是变着法儿的想办法,赚钱,维持生计。
因为这事儿,秋嬷嬷和烟彤还没少被人欺负。
小贱人,你听见没有?
刘淑芬大吼的声音再次传来。
彻底将回忆中的云羽凝吼醒,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春寒料峭,云羽凝浑身湿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两眼猩红,捡起地上的脸盆,随手盛了一盆水,直接朝刘淑芬泼了过去:这是还你的。
贱人,你敢!
我可是村长夫人,在大山村,我们高家就是王法。
刘淑芬站起来,指着云羽凝大骂着:你今天泼了我水,明天,我叫你滚出大山村!
啪啪!
根本不给刘淑芬反应过来的机会,两个清晰的巴掌印落在刘淑芬脸上。
刘淑芬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傻子: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小姐,你不傻了?后知后觉的烟彤,终于看出了自家小姐的不对来。
云羽凝给了烟彤一个放心的眼神。
另一边秋嬷嬷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赶来报信的村民拦住了去路:秋婶,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你再不过去,你家狗娃就要被把大胖他娘给打死了。
那个大婶刚喊完,就看到站在里头的刘淑芬,那人果断闭上了嘴巴。
狗娃?
忽然眼前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奶娃飘过,云羽凝猛地想起原主还有个儿子在。
既然用人家的身子,当然就要替人养好儿子。
过去看看。
几步上前,转眼间,云羽凝已经走到了秋嬷嬷身边。
秋嬷嬷看着自家小姐一路走过来,步履虚幻,甚是精妙。
一看就是绝顶轻功。
秋嬷嬷愣愣的在云羽凝眼前晃了晃手:小姐,你不傻了?
云羽凝冲秋嬷嬷微微颔首,看向前来报信的张家媳妇:张大嫂,我家狗,娃怎么了?
提到这个名字,云羽凝一下子倒是有些难以启齿。
这孩子再不济,也不能叫狗娃啊。
张大婶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弄了一身水,还挨了两巴掌,臭脾气的走远了的刘淑芬,这才道:不知道怎么了?狗娃惹上村长的宝贝孙子,狗娃气不过,就把那傻子丢到了泥坑里。
现在刘淑芬的儿媳妇,正在村长家里闹。
雨点啊,你清醒了也好,但有些事情,大婶还是得提醒你,你们一家毕竟还要在大山村里住着,这孩子,挨几下打,就挨几下吧。
只要不太过分,也不能伤了和气不是。
雨点是云羽凝的小名,在村子里,云羽凝一直用着这个名字。
云羽凝点点头,算是听明白了。
可是走到村长家,就看到自家小包子一身泥,被两个高大强壮的汉子按在地。
那样子,真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你们要不要脸,这么大的人了,一起欺负一个小孩!云羽凝手法虚幻的,将按着狗娃的两个男人打开,她也不嫌脏,将一身是泥的狗娃护在身后。
咳,这就是狗娃的错,本村长必须处事公平合理才行。
村长端坐在院子里,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有理有据的。
爷爷说得对,狗娃就是个畜生,我让他给我提鞋怎么了?
一个一身是泥的小胖墩站在村长身边,说出来的话,很是蛮横:我娘说,我生来高贵,我让狗娃给我提鞋,就是狗娃祖坟上冒青烟。
冒青烟啊?
这可真是天大福气!
云羽凝冷嗤一声,直接一巴掌将小胖墩拍倒在地,一脚踩在小胖墩的肩膀上,让小胖墩只能干吼:爷爷救我。
这些贱民欺负我,狗娃一家都该死。
哎呦,我可怜的孙子啊。
相公啊,你还愣着什么,还不快把雨点拿下,我看她就是活腻了。刘淑芬看到孙子受苦,一颗心都要跟着碎了。
村长一招手:来人,将雨点拿下。
高大富,你别忘了,我是谁家送来的。清泠的女子声音寸寸逼近,村长高大富的背脊一僵。
但随即,村长冷笑:你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而已,你还想翻天不成?